侯爷
侯爷
法明寺位于盛京远郊,这座古刹已经屹立于此超过百年之久。寺庙内聚集了众多得道高僧,因此法明寺的香火一直非常旺盛。平日来此上香祈福的信男信女们络绎不绝,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前来祈求姻缘和子嗣。
走进佛堂,可以看到有的高僧正在虔诚地诵经,而另一些则闭目敲打木鱼。整个佛堂弥漫着一种慈悲庄严的氛围。
姜怀书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祈求什么,她只是默默地跪在蒲团上,心中暗自希望能够回到过去。她思念起远方的父母,在这里每一天都过得小心翼翼、提心吊胆,让她感到身心俱疲。
姜如喜对上香之事并不热衷,于是带领着几名丫鬟和婆子前往禅房。
姜如嫣和姜如玉这两位姐妹手挽着手一同走向后山,欣赏美丽的风景。
此时,只剩下姜如锦和姜怀书留在原地。
姜如锦看着姜怀书双手合十,闭目养神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可笑。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六妹妹,你在祈求什么呢?”
姜怀书睁开眼,看着眼前那尊大慈大悲的如来佛,心中一片宁静,轻声回答道:“无欲无求。”
姜如锦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若有所思地看着姜怀书,缓声道:“六妹妹倒是通透。”
姜怀书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姜如锦,好奇地问道:“三姐姐呢?”
姜如锦嘴角含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说道:“自然是求祖母和母亲的病快一点好。”
姜怀书心中了然,但并未点破,只是微笑着说:“三姐姐难道不想替自己求得一个如意郎君吗?”
姜如锦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绯红,娇羞地瞪了姜怀书一眼,嗔怪道:“六妹妹怎么如此口没遮拦,三姐姐如今还小呢!”
姜怀书看着姜如锦害羞的模样,忍不住在心底偷笑,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安慰道:“三姐姐莫要羞恼,我不过是与你玩笑罢了。”
然而,姜如锦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谢小侯爷。她深知以自己的家世背景,根本无法与他相配,将来李氏为她挑选夫婿,也只能是些寻常人家。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一丝无奈和失落。
见她有些忧愁,姜怀书自然知道她的心事。毕竟,身为庶女,婚姻大事往往由父母做主,未来的夫婿也难以称心如意。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生怜悯。
姜如锦离开后,整个佛堂只剩下姜怀书和那位正在诵经敲木鱼的高僧。姜怀书暗自思忖着,既然已经来到此地,不如就祈求一下自己能在这个世界里平安顺遂吧!于是,她轻声呢喃道:“若欲求佛但求心,只这心心心是佛。”
此时,正在诵经的一位得道高僧听到了她的话语,缓缓睁开双眼,不禁多看了她一眼。随后,他站起身来,走到姜怀书面前,双手合十,神情庄重而虔诚。
“刚才老衲听闻姑娘所言,深感姑娘对佛法有着深厚的理解,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与老衲一同参禅论道呢?”高僧微笑着问道。
姜怀书顿时愣住了,她不过是顺口说出了那句诗,没想到竟引起了这位方丈的注意,并邀请她一起探讨佛法。她连忙起身,恭敬地向方丈行礼,然后谦虚地说道:“见过方丈,小女子对佛法所知甚少,实在不敢与方丈参禅论道啊!”
方丈却摇摇头,执意让她说出个一二。
姜怀书看着方丈坚定的目光,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她知道如果不说出点什么来,方丈是不会罢休的。于是她想了想,轻声说道:“一切众生,种种幻化,皆生如来圆觉妙心。”
方丈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点点头,双手合十,念了一遍佛号,说道:“老衲清慧,姑娘与佛有缘,今生必得善缘。”
姜怀书微笑着还礼,道:“多谢方丈。”
离开寺庙后,姜怀书感慨万千。佛法无边,其中的妙意她无从所知,但她希望自己能像方丈说的那样,今生得到善缘。
由于法明寺声名远扬,吸引了众多信徒前来朝拜。李氏决定在这里多停留几日,好好感受一下这座千年古刹的庄严氛围。她们都被安排住在后院的禅房里,享受着宁静和祥和。
姜家慷慨地向法明寺捐赠了大量的香油钱,以表达对佛祖的虔诚之心。方丈主持对李氏感激涕零,亲自为她祈福诵经,希望她能得到庇佑和福祉。李氏对此感到非常满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连带着对身边的人也变得更加友善和蔼。
姜怀书从姜如玉那里听说,法明寺的后院有一棵姻缘树,传说只要在树上系上红丝带,就能得到美满的婚姻。这个传闻让她充满了好奇,想要去看看那棵神奇的姻缘树。
姻缘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姻缘带,随风摇曳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四周并没有什么人,显得格外安静。只有一个身形修长、一身白色锦袍的男子静静地站在树下,仰头望着满树的姻缘带,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姜怀书远远地看着这个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又不敢贸然上前确认。她犹豫了一下,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那个男子突然转过身来,目光恰好与她相遇。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瞬间让姜怀书认出了他——谢小侯爷,谢澜庭。
谢澜庭的眼神清澈而深邃,宛如深不见底的湖水。他的面容精致如画,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此刻,他正静静地凝视着姜怀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姜怀书想起之前谢澜庭曾帮助过自己,于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盈盈一拜道:“姜怀书见过小侯爷。”
谢澜庭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原来是姜姑娘。”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谢澜庭仿佛立于碧水寒潭之上,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神仙下凡,令人不敢直视。一袭白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遗世而独立,他站在那里不喜不悲,仿佛世间一切万物都与他格格不入。
姜怀书和他没见过几面,想走又觉得尴尬,抿了抿唇道:“听闻侯爷身体有恙,不知可好些了。”
谢澜庭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见她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黑溜溜的,犹如一颗圆润的宝石般璀璨夺目。
“无碍。”他的声音如清泉流淌,清澈动听,却又带着一丝疏离与冷漠。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谢澜庭低眉敛目,低首浅笑道:“怎么了?”
姜怀书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她不知该如何问出口,思考着如何措辞。
“在姜家过的可好?”
姜怀书还没想好措词,他便先开口了,这让她不禁一愣,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何意,但也不好不回答。
“一切安好。”
他似笑非笑道:“那日在堰州城外,你问我为何要帮你,我只回答你还恩,你心中是否有疑惑?”
姜怀书想问的正是这个。
姜怀书沉默不语。
“你母亲与我母亲是闺中密友。”
这和还恩有何关系。
姜怀书甚至不解,又听他道:“我母亲生我时难产,幸得你母亲不辞辛劳请来一位接生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