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地狱之门
电兔下来,给岩壁上装了一串led灯带,灯带亮度可以大致看清室内的情况。细节方面,我们还得用手电仔细找。
很快,我们在储存防护服和头盔的箱后面的墙上发现一个新的入口,推开岩壁伪装的门以后是一条通道,通道尽头又有一道金属门,上面赫然是骷髅头标志和“?t”、“gefahrdestodes”两行大字。
即使不认识那门上的字,但那交叉骨棒的骷髅头可是世界通用的危险标志,我停住脚,电兔上去检查一番,回头看看我说:“好像没什么毒箭陷阱之类,不过,这个门很难开。”
开门开锁历来是淘气的事,他过去研究一番说:“是机械锁,不过,是很老的那种,我要做个工具。”
然后跑去地面,去车上找工具改制,我和白纸扇互相看看。
“能有什么危险?”白纸扇琢磨:“那防护服是干什么用?”
“废话,防护服自然是防护用的。”我检查一下那防护服,拿起那铅板研究一下确认:“弄不好,这里有放射性物质,我见防化连的战友们演习,这防护服就是防核辐射的。”
“七十多年以前,有放射性物质?”白纸扇话刚出口便闭嘴。发现物质有放射性是居里夫人时代,远超这个时间。而且,七十年前,欧洲的科技远超北美。
他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回到地面,等他回来的时候,带来了老韩随身的行囊,从中取出一个电子仪器。
刚刚靠近那铁门,电子仪器上的灯光便亮了起来,随即发出尖利的警报声。白纸扇本能的停住脚步,回头看看我。
我赶紧摆手让他回来,白纸扇一惊之下,几乎蹿到楼梯上打算逃离。
淘气很快回来,除了改制的钥匙,还带来了全套黑鹰破拆工具。
“小心,可能有放射性物质。”我指了指白纸扇手里的盖革计数器:“超过自然标准六千多倍。”
淘气从箱子里抓起防护服:“那,这个就用得上了。”
赶紧抓起那防护服,衣服散发着一股陈年腐烂的霉臭,但这会儿顾不上了,淘气的动作很快,白纸扇忽然想起什么:“那个老韩,好像是带了一件防护服。”
我见帮不上什么,于是上到地面,电兔正在用无人机扫描周边,防备外人闯入,三言两语一说,电兔帮我找到那防护服。
这件防护服就舒服很多,至少是现代产品,干净整洁,赶紧拿下去。
淘气已经打开了门锁,突然被白纸扇叫住:“等等!”然后一手抓着防护服,一手按亮手电仔细打量那铁门。
铁门十分坚固,很难想象在这深山老林里,当年没有运载工具的情况下,仅凭人力将这么沉重的现代工业品运到这里和安装。目测至少两百斤重的铁门,制作精细,表面的铜铆钉都很是光洁,讲究。这么多年,表面竟然没有锈蚀。
白纸扇让淘气退下,走过去用手电仔细检查那铁门的周边,最后,光束转到头顶。
头顶和周边门框一样,是一整块青石条,与周边粗糙的岩壁不同,青石条表面光洁,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或者,像盗墓小说那样,有各种机关陷阱。
白纸扇的手电照到一边的地上,门边地面放着一个质地相同的青石条,只是比门框小得多,横截面是正方形的,长有一米多。
白纸扇呲牙笑笑:“淘气,幸好本尊在,不然,你就回不去家了。”
白纸扇阴森森的声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但这么长时间以来,白纸扇不时地显示出他广博的知识能力,我和淘气都停下了。
白纸扇在地面,岩壁上仔细寻找,从铁门两侧开始,几乎是一寸寸的寻找,不时地用瑞士军刀敲打那岩壁上的势头,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我有些着急。
“别急嘛,几千里地跑过来,总不能功亏一篑。”白纸扇只是应付我一句,继续他的查找。
“淘气,过来帮个忙!”我招招手,淘气过来,我打开那包装袋,取出老韩的防护服,淘气一把抓住:“帽子哥,你是领头的,还是我先进去看看。”
我没理他,继续穿那防护服,淘气急了,一把抓住不让我套入:“帽子,对付机械这些是我的长处,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关口呢,你进去,遇到像眼前这铁门怎么办?”
“放开!”厉声呵斥一句,淘气只好松开手,帮我把那防护服穿好。可想想没在老韩那里找到有防护头盔和防护鞋,就只能忍着肮脏恶臭,把那箱子里的头盔和靴子穿上。头盔很重,戴上几乎站不起来,而且和防护服之间也没有连接,淘气只能用金属胶带帮我缠上,那靴子尺寸太大,里面湿漉漉的,袜子几乎立即湿透,那羊毛里衬黏糊糊的,好像踩在冰凉的烂泥里一样。
终于,一块岩壁上的石块发出空洞声,白纸扇得意,从石壁上取下一块石头丢在一边,然后拿起那青石条插进去。
——很是顺畅,洞很深,插入以后,似乎有咔哒一声。
白纸扇这才放了心,飞起一脚将那铁门踹开。那门框好像颤动一下,铁门打开,一股阴凉潮湿的空气涌入,好像有一种金属的腥臭。
我赶紧打开过滤器,然后示意两人后退,暂时离开大厅。两人赶紧后退,临走时淘气将一个摄像头交到我手里。
大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两条光秃秃的灯带照亮,我努力的回忆着往年看盗墓小说里的情节,地板是整块的大石头,没有阴阳五行八卦或者什么格子,应该不会有陷阱,至于墙洞里可能射出的毒箭,只能见机行事。
靠近打开的门扇,盖革计数器再次发出警告,我想把那警告音声音关小一点,可戴着沉重的防护手套,操作不便,低头看一眼也没找到音量开关,就只能随它去。
头灯光下,眼前是一个深邃的隧道,门后似乎有什么机关,类似于扇形齿轮和平衡杆之类,摄像头拍到这些时,耳机里传来白纸扇到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怎么?”我问。
“没什么,帽子,现在是安全!”白纸扇赶紧说。
白纸扇这么一说,我更奇怪了,好像是抚慰我,于是回头仔细看看那铁门后面的装置,仔细一看,即使是不懂机械,我也冒出一身冷汗。
铁门上的锁孔,连接一根平衡杆,当锁孔打开以后,平衡杆动作,将两块配重金属块滑到另一侧,这就打开了门楣上的保险。
而铁门后的扇形齿轮与门轴相连,一旦铁门被推开,门楣顶的青石条就会落地。
举起手电看看,那青石条很高,几乎有两三个门扇高,估计有十几吨重,一旦落下,门前的人便粉身碎骨。
同时,这青石条会扎入地面,从而触发另一组机关,这机关似乎是固定整个大厅地板,我们已经知道,大厅一侧,,便是连接地下河的万丈深渊。可以想见,如果刚刚不是白纸扇制止,淘气被砸的同时,我和白纸扇也难免被掀翻的地板丢进深潭。
想到这里不由后怕,但成功好像就在眼前,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去。前面,似乎有隐隐的机器声。
两侧和头顶依然是凸凹的山壁,山壁中挂着细细的藤蔓,树根裸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树根当中蠕动,黑褐色有反光。耳边的水声更大了,哗哗的听得很清楚。
虽然步履沉重,但前进速度挺快,大约五十米以后,隧道一个左转弯,转弯处的平台面积挺大,到处是水花飞溅。
伸头过去看看,却看到一个巨大的水轮,那水流从上面冲下来,正冲在水轮上,水花飞溅,水轮轰隆隆的转动。
“帽子,注意看看,边上有没有什么开关之类的,电路的开关!”白纸扇提醒。
“电路开关?”我手电头灯一起用,没看到什么电路开关,反而看到一侧的旋转梯,一趟石台阶通往平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