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有什么打算
“是，谢太后恩典。”这次，顾南英却是真心的了。
距离约定的日子没几日了，要是每日给她整上这么一出，任务就真的不用做了。
“母后，地上潮湿，对伤势恢复不利，让瑾嫔回长信宫面壁思过就是了。”穆皇后似是明白了什么，也就给顾南英做了个顺水人情，将惩戒给免了。
“免了，免了。不是说自己医术好吗，哀家就瞧瞧你几日恢复，是不是能比旁人快些。”太后本想赐点药膏，听到皇后也给她请情，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顾南英“虚弱”地应了一声，等坐回了椅子上方才将袖子一一拉下。
面对莫絮儿投来的担忧目光，她也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而上座的几位才刚刚开始今日的闲聊。
“平乐呢？不是让皇后带来给哀家瞧瞧吗？”太后想起昨日的话，遂问道。
穆皇后歉意地笑笑，说道：“平乐性子活泼，少不得要捣蛋，出了这起子事，儿媳也不好带她来。”
“也是，哀家的平乐不该这么早就被这些闲杂事烦恼。过几日就初一了，敏王府已经来信了，到时候雅安也会进宫，你把平乐带来，让她们两姐妹也好好说说话。”太后点点头，今日的事情确实不适合小辈掺和。
等请安结束，顾南英也不打算去含凉殿了，前朝的事情只会比她想的更棘手。
她愿意等孟泽处理好，再单独算他们的账。
“今日一事，姑姑又何必冒大不韪替我求情？”走在路上，顾南英似是叹息道。
汐月姑姑安抚地说道：“做奴婢的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被罚。虽说小主行事冒进了些，但句句在理，太后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好在如今也没什么大事。至于赌约一事，奴婢却是不好多言了。”
顾南英确实不打算同旁人多说此事，毕竟牵连甚广，她不想害了她们。
“姑姑会后悔么？”
汐月姑姑本是不知，但在对上顾南英清澈的眼眸时就明白了她在问什么，微微笑道：“自然是不后悔的，奴婢还没有看错过人。”
“没有吗？”顾南英觉得奇怪，若是这样，现在坐在慈宁宫的那位该是惠太妃才是。
“奴婢只跟随跟从本心之人，错不了。”知道她误解，汐月姑姑只稍加提醒道。
若是这般，那就是极其有意思了。
敏王未必没有登临大位的能力，而那从未谋面的惠太妃也未必比不得当年的皇贵妃，可夺嫡时竟然能毫不动摇地站在孟泽这边。
也许，虽然如今他们并未在高位，却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自在吧。
“顾姐姐，你怎么走这样快，絮儿都追不上了。”莫絮儿气喘吁吁地从慈宁宫跑出来，左右环顾了一下，看到人就在前面就赶紧追了上去，“好在雨停了，若是撑着伞，都找不到姐姐了。”
为了避嫌，顾南英已经让孙容华先陪着王贵嫔回去了，一时间倒是将莫絮儿给忘在了脑后。
“这个时候人人都避我不及，你倒好，生怕旁人不知道咱们关系好似的。”顾南英有些夸张地说道。
今日的事情确实有些峰回路转的意味，何况此事还未盖棺定论，还没有人傻到结果出来之前就彻底交恶的，而像是常清茹这样一开始就不与她为善的，自然是另当别论。
“顾姐姐说什么呢，絮儿可不觉得姐姐有什么错，这本来就是好事呀。只是，顾姐姐真的有把握吗？”莫絮儿人畜无害的圆眼中满是担忧之色，“虽然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什么别的隐情，可是絮儿不想和顾姐姐分开，特别还是因为不相干的人而受到牵连。”
顾南英心中一震，她是真的没想到莫絮儿会这样担心自己，她一直将她当作需要保护的小妹妹，能避开的事情都避开，当然其中也有不信任的成分。
后宫妃嫔好感度中唯独没有莫絮儿的名字，她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或许是莫絮儿是特殊的，或许是因为莫絮儿还不一定能够渡过前世的坎，可在没有数据支撑的情况下，她只凭借前世的情感，确实无法彻底交心，甚至连对和充仪一样的信任都难以给予。
“放心吧，姐姐也不想和絮儿分开。不过此事，只能听陛下的，安心等待就是了。”她能说的，能保证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亲自送了莫絮儿回宜春宫，顾南英准备回去的时候正好瞧见丽妃在院子里打鞠。
只见丽妃手中拿着蹴鞠球，一脚就踢了出去，那球腾地飞起四五丈高，过了好一会儿才落下来，远处早有奴婢等候着，见球飞来也不避让，迎上去就是一脚，球就又被踢了回来，而这次丽妃却是用肩膀接住球，也不犹豫，往上一顶，又用自己的背部接住。
顾南英看得惊奇，险些忘了道谢：“今日多谢丽妃娘娘。”
“不必。”丽妃扫了她一眼，张扬的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有什么打算？”
“什么？”顾南英没明白的她的意思。
“怎么，没有？那你打算坐以待毙，还是等陛下来解决？”用膝盖再次接住球后，丽妃并没有打算因为顾南英而暂停，继续往上一顶，这次球落在了脚尖。
可以说，被丽妃说中了。她的确没打算再添乱了，等到初一那日，直接去钟粹宫就是，只要孟泽不反悔，赌约就依然成立。至于朝堂上的反对之声，自然得让亲自放出风声的陛下来摆平了，而太医院的人她自然会让他们心服口服。
“算了，你出来也只会添乱。别忘了你还在禁足，回去面壁思过吧。”丽妃摇摇头，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见球就要落下，忙用脑袋将蹴鞠球就顶了出去。
顾南英这才注意到丽妃身上的衣衫并非是之前请安时穿的宫装，而是南疆特有的五彩服饰。
只见丽妃上身是窄袖短衣，下身则着镶绣花边的长裤，小腿上缠裹绑腿，腰间系一条短不及膝的绣花百褶裙，上面还挂着精致的银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串清脆的银铃响声。
顾南英一惯知道丽妃美得张扬，美的野蛮，且极具侵略性，更透露出危险的味道，令人望而却步，可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又如何会不吸引他人的目光呢？
“妾受教了，多谢丽妃娘娘。”
而此时，太后却是将向书瑶传召到了慈宁宫。
向书瑶戴着面纱遮住了脸颊上的掌印，刚要盈盈下拜，却不料一只茶碗迎头飞来。她堪堪躲过，就只听“啪”的一声，茶碗碎在了地上，在偌大的宫殿里竟然异样的清晰。
“亏你生得这般好皮囊，天时地利人和，你竟然都没能抓住机会，最后让个没及笄的小姑娘将陛下勾走了。要不是哀家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你进宫第二日就成全后宫的笑话了。”太后一脸恨铁不成钢，若不死吕嬷嬷拦着，怕是要亲自给她一巴掌了。
饶是向书瑶心性再好，也经不住他人一再打骂。
“姑姑这是何意？阿瑶的脸若是毁了，那才是真的笑话了，整个向家都会成为大昌国的笑话。”桃花眼中俱是冷意，竟是不见一丝媚态。
“知道就好，哀家让薛姑姑去江南找你，可不是要替向家教个废物出来的。昨日临溪亭之事，你做的有些欠妥当，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陛下这一巴掌，该。”太后冷淡地训斥了几句，就让向书瑶坐到了自己身侧，摘下她的面纱，心疼地说道，“哀家那有南疆进贡的祛瘀消肿的药膏，等下拿一盒回去，不出两日定然能恢复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