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他送了一束银杏叶

林九月出了风头，最不爽的是夏丽。

夏丽那幅猫咪图被评论得像狗屎，什么猫不像猫，狗不像狗，还有脸拿出来比赛之类的虎狼之词。

学校里受了窝囊气，这丫在家哭得稀里哗啦。

万芬哄着她，“乖女儿，在妈妈眼里，你是最捧的！别哭了啊…”

当着面，林九月拱了拱火，“我第一名都没高兴的哭，妹妹哭这么带劲干什么？“

夏丽边哭边气，“林，林九月，你给我闭嘴！”

林风回来，也哄了哄夏丽，“丽丽乖，不哭，不哭，不哭…”

林九月故意把奖状拿给林风看，“爸你看，我绘画比赛第一名。”

林风接过奖状看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林九月，“九月，你真得奖了？”

怪不得女儿从小到大躲在房间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原来是躲着画画。

眼里笨得像猪的女儿，还有这天赋？

林九月甩一甩马尾，得意洋洋道，“我得奖了，还有奖品呢。”

林风一高兴，兴致上来了，“爸爸我今天多喝几杯。”

夏丽一看，林九月地位上来了，立马不舒服了。

她两指揪了揪哭红的鼻子，对林风说，“爸爸喝酒是为了庆祝？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就是画画一等奖？又不是考试一等奖。”

万芬对林风一丝不满，“老林，你高兴也收着点，丽丽也有自尊心的。”

小区里，盛兰把林九月绘画比赛得奖的事大肆宣扬了一波。

盛兰得知消息，都是从儿子许北航口里听来的。

林风如今出门不同以往，躲着他的人都迎上来恭贺一句。

“老林啊，听说你女儿林九月出息啦？得了那个什么…什么奖。”

“啥奖来着，好像是…画画的奖。”

“九月这娃是才女！”

“值得高兴，值得高兴，老林风光了…”

林风听了奉承话，腰杆都挺直了，“九月给我长脸了，我这一辈子有盼头了。”

院里老太：“娃自学成才，不容易啊…”

院里老头：“听说有很多培训画室，你把女儿送去学一学，说不定会更优秀。”

一听培训的事，林风苦着脸，“我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钱送她去学画画。”

外面负债累累，家里吃穿用也要，哪怕省吃俭用，林风身上的担子，依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盛兰另有说法，“老林，依我看，你家九月是天才。不用瞎花钱整那培训…高中学习越往后越紧张，当爱好就行…以后有机会，九月再捡起来，一样出人头地。”

林风听了，觉得有道理，“兰妹子这话说的对，学习重要，能尽力考一考，就尽力的考…画画的事，日后再说。”

盛兰拉着家常，说心里话，“九月妈不在身边，娃只有你，你做父亲的多关心孩子。”

“孩子挺懂事的，我看着也挺心疼的。”

林风听了这番话，似有了一丝愧疚。女儿成长的十六年，他是不称职的父亲。

愧疚让林风醒悟过来，对两个女儿厚此薄彼，惭愧啊…

夜里，林风躲在房间的门处，看着把餐桌当书桌的女儿，小小的身躯趴在矮桌上写作业，满满的心酸。

他又看向墙角地板上的薄被旧棉絮，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亏欠女儿太多，心里难受至极…

莫竹千里之外知道林九月的处境，应该更恨他了。

“老林，你干啥？”

万芬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看见林风扒在房门那里探头探脑，不由问了一句。

“没，没干啥，我想抽根烟。”

林风支支吾吾的，在床头柜拿了打火机还有仅剩的半包烟，独自走到阳台，点燃了手里的烟。

烟雾缭绕之中，模糊了双眼…

抽了一支又一支，抽得嘴都麻了。

林风从兜里掏出二手手机，在旧手机上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过了半晌，电话里传来莫竹的声音，“这么晚了，打电话啥事？”

她的声音，一如从前冰冷，透着一丝反感。

林风：“九月那张破床，该换了…”

意思是：没钱了。

莫竹怎么也想不到，林九月的破床被夏丽占有了，女儿每天晚上睡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