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她哭了

光影里，他慢慢的伸出攥着的一只手，打开那只手，掌心里是一叠人民币。

“720，借你的。”

林九月看着许北航手里的钱，犹犹豫豫过后，终于心安理得接受了。

两人并肩而行，一高一矮的身影走向家的方向。

林九月留了一米身位，保持了安全距离。路灯下拉长的两条影子，不紧不慢的往前移动，透露出了一丝温馨和谐。

默默的走了一段，许北航开口打破沉寂，“你大概也听说了，我曾有的光辉事迹。”

他口中的'光辉事迹'，指的是以前旷课逃学打架的事。

林九月答非所问，“你为什么要打架呢？”

在她看来，男孩子打架太过野蛮，这是女孩子不能接受的行为。

许北航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想了想道，“可能…在男生眼里，觉得很酷。”

酷？

林九月不理解，直观的表达不赞同，“可是，你会受伤，别人也会受伤，这多不好呀。”

许北航侧面看她，眼神里不同往常的柔软，“嗯嗯，以后不随便打架了。”

“不过，如果有人欺负你，我还是会出手的。”

最后一句话有点直接，但真的有戳到林九月。

到了小区里，院子里飘着香气四溢的桔子香。

夏橙九月已熟透了，挂在枝头金灿灿的耀眼。

林九月每次路过，很想爬上树摘一个，又怕被人发现。

经过桔子树旁时，林九月停下脚步，仰望着枝头上的桔子，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巴。

好久没吃水果了，上一回吃水果，记忆里还是五岁那年。

母亲离家那天，为了不让她哭，塞了一个桔子在她手上。她手上拿着吃的，还是伤心的哭了。

一晃十一年过去了，那段记忆在她心里，永远也抹不去。

许北航也停下脚步，看了看她目光那片。

他将书包随手丢在地上，走到桔子树下，双手攀着不粗的树干，三下两下猴子似的灵活爬了上去。

林九月站在树下，仰望星空一样仰望着许北航。

他伸手去采摘的时候，白白的腰身露了出来。

腰身不止白还精瘦，线条看着很舒服，腰侧有一道结了茧的疤，特别显眼，顺着腰往上看，胳膊肘也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不用说，一定是打架留下的。

林九月无意中饱了眼福，做了亏心事一般，脸颊浮出浅浅的红晕，悄悄移开了视线。

许北航摘了三个桔子，身手敏捷从树干上跳下来。

“给你两个。”

林九月有点开心，接过他递来的桔子，剥开一个后，刚要张嘴咬。

“等会。”许北航用手按住了她的手，停顿了一秒，意识到很冒昧，触了电似的连忙拿开手。

两人都尬了一会儿，为了缓解尴尬，他剥开手中的桔子，对她说，“我帮你试毒。”

他怕桔子不好吃，自己先尝了尝，尝过后，眉头一皱，“酸甜，要不要尝？”

林九月试探性尝了一口，说，“是酸甜的，但还可以。”

两人吃着桔子，走向许北航家的小卖部。

小卖部每晚十点关门，这时候已近十点。

到了小卖部，盛兰正在扫地，见自家小子回来了，身后还跟来了林九月，不由笑问，“北航，你俩一起下自习了？”

事实上，许北航今晚没上晚自习，而是去网吧打了几个小时游戏，之后回家从攒钱罐里拿了720块钱，在放学的路口等到了林九月。

许北航不自然的挠了挠头，顺口答，“嗯，是啊。”

事先没有商量，林九月一无所知，迷茫的看许北航。

许北航冲她偷偷眨眼睛，林九月才算领悟过来。

“阿姨，我俩…是一起回来的。“

林九月帮他打掩护，将手中的桔子递给盛兰，“给您一个桔子…酸甜味的。”

盛兰接过桔子，欣慰的笑道，“九月真懂事。以后帮我看着北航，不许他旷课逃学。”

许北航岔开话题，“妈，我想说件事。”

“啥事？”

“林九月家里的情况，妈您也知道…她能不能在这打打零工，赚点零花钱？”

“这事啊，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