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岔路
“喵……”发发吃过一条鱼之后,旁若无人、悠闲的舔着自己的爪子和毛发,偶尔慵懒的叫两声。
“徐至说你这两天都没有去公司了。”蹲在旁边的符姗目光盯着还在清洗自己的猫咪说。
刘牧远伸手去抚摸发发的头顶,发发快速的闪开,‘喵’了一声后,缓缓离开。刘牧远无奈地摇摇头,起身问符姗:“你吃饭了吗?”
什么?
符姗愕然的看着刘牧远。
“我还没有吃饭,准备做饭,你可以考虑下一起用餐。”刘牧远淡淡的说。
“做饭阿姨呢?”
“调回公司食堂了。”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不记得了,一直都没机会……”话说一半,刘牧远转头问她:“想要吃什么?”
“无所谓。都可以。”符姗耸耸肩。
符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注视着厨房里忙碌的刘牧远,如往昔般的高大英俊,时间浓化了他的魅力。看着他有模有样的做饭,几次询问要不要帮忙,都被拒绝,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涩。
从徐至那里听到这两天刘牧远一直都没有到至远去,这是几年来不曾有过的。徐至当时是这么说的:“被老婆甩了,总得抱着被子哭两天,再洗把脸去追回来吧。”
面对徐至直白的措辞,符姗扯了下嘴角。
以为他会消沉颓废,不想,刚进门便看到他很有闲情逸致地在问一只灰溜溜的猫咪。像是很久都没有洗澡,又不愿让人接近的一只小动物。她不禁皱眉,她不记得他愿意接近动物。
可能,人是会有变化的。
“我记得你以前从来都没有养过动物之类的。”符姗说。
刘牧远从厨房中端出两碟家常菜说:“嗯。”
“为什么不养狗呢?狗给人安全感,忠实,而且不用太操心。据说养猫的都是有很多爱的人,因为无处安放,所以找了一个操心的家伙,转移注意力。而且猫必须从始至终都要爱的付出,哪天你踢了它一下,它会记一辈子不靠近你。呵呵,太费心了……”
明明是很平常的对话,刘牧远一下子僵住了,仿佛生活的点滴意然都在匠心独运去迎合他,他忙碌,她便独自等待。他回来,她便总那么愉快的面对他。看着沙发上的抱枕,电视无声的播放……曾经她的寂寞,无奈,等待……如今他毫不遗漏的体会,他开始心疼,心疼过去的她……他若知道,这么难受,他不会让她承受那么久……那么久……
“牧远,牧远……”
符姗的声音将刘牧远拉回现实。
“怎么了?”
“没事。”刘牧远淡淡一笑,“去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老公,洗手,吃饭了!”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接过他的包放到书房,跟屁虫似的,从书房到卧室,到客厅,再跟着他来到卫生间,示好般的帮他拧开水龙头,然后开始介绍菜单,“阿姨说吃鱼补脑,所以今天吃鲶鱼。吃番茄补铁元素,所以……”声音里带着笑意,嘴角的梨涡花般的绽放,说每个菜名之前,会先说它的主要作用。
高兴时,她会在他面前自恋地说:“我觉得我整个人就是一盘阳光照耀下的向日葵,哪哪儿都需要我……”
哪哪儿都缺少不得。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刘牧远微微阖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很想她。转身,走进厨房。
“很有卖相喔。”符姗看着桌子上的,番茄鸡蛋,芹菜蘑菇,青椒土豆片和一条红烧鱼,感叹道。
青椒土豆片?
不应该是不椒土豆丝的吗?怎么?转念一想,可能他鲜少做饭,所以刀功的问题。
刘牧远没有回答。
“意然……怎么样了?”符姗已略知他们之间的事情。
“比以前好。”起码脸色越来越红了,可见,当时他们在一起生活时,她是有多大的压力。
符姗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再次夹了几根芹菜。
“少吃点芹菜,感光蔬菜,会晒黑。”
“那你为什么烧这个菜?”
“因为她喜欢吃。”刘牧远毫不避讳的回答。
她?
符姗不想承认,这儿――曾经她熟悉的这里,如今处处都散发着另一个女人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向她宣告所有权,而今天刘牧远能够如此坦然的留她吃饭,那是因为他心里无比地坦荡,可以坦坦荡荡地面对她了。意识到这一点,符姗握住筷子的手指,加大了力度。
“多吃点鱼。”
符姗笑着接受刘牧远的布菜,白嫩的手指勒出一条清晰可见的红痕。
***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长长短短,短短长长,一寸一寸在挣扎……”
意然呆呆地望着镜子里飘落的长发,耳边响着是梁咏琪的《短发》,不由自主镜中的自己越来越模糊。
理发师瞠目结舌的看着无声地泪流满面的意然,第一次遇到欢快的来剪发,被他剪哭的客户。一旁的田愉也吓了一跳。
“意然……”
意然歪头抹掉未落下来的泪珠,笑着对理发师说:“不好意思,你剪的很好。我就是心疼我的头发。”
田愉松了一口气,调侃的说:“切~~~以为你嫌弃剪的不好,姐都准备好了替你报仇,砸了他们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