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 弃奴持刀重生 - 今州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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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98章

怕谢漆接下来有些失常,高骊借着东区行刺之事罢了两天早朝,蹲守在谢漆身边看他情况。

天泽宫关上宫门,朝堂挑不出错处理论,私底下发怵且乏累,又怕民间是一通沸沸汤汤。

高瑱是最受益者,只要高骊翘班他便名正言顺地摄政,只是在内阁没得意半天,下午吴攸便把玩着手里的私印盖了梁奇烽请求复职的文书,借由唐维送到天泽宫那边寻求首肯,不一会就得到同意的口谕。

梁奇烽一复职,依照梁家势大,高瑱便得告别持续近一个月的痛快掌权,继续退居三位,看吴梁两家掰手腕。

于是唐维带着文书从天泽宫回来告知皇帝同意时,高瑱暗地里只觉晴天霹雳,表面还得风淡云轻,做些关切样:“昨日梁尚书为陛下护驾,其忠可鉴日月,只不知梁大人伤势如何,何时重返庙堂?”

吴攸瞟过去一眼,似笑非笑:“梁大人幸运,未伤要害,皮肉之伤不妨事,两三天内便可回来议事。”

高瑱心中愈发不是滋味,一旁唐维打岔调和气氛:“宰相大人,不知昨日陛下遇刺之事可有眉目?东区整顿情况怎么样了?”

内阁另外几位侍笔都关心此事,东区才是他们这些寒门居住的主阵地,东区每回出事都是西区的世家大臣出来重整秩序,以往都料理得很糟糕。

吴攸摇了摇头,神情镇定:“昨日一共获得刺客尸身二十三具,暂且交由审刑署彻查,还找不到能确定刺客身份的线索,且再调查些时日。东区整顿之事,许开仁昨日救人心切,回了代闺台暂作休整,他熟悉东区,我便交由他与东区各吏了。”

内阁的侍笔们得知是许开仁去整顿东区,包括唐维在内,心都安定了不少。

此时的东区,许开仁在外面当值,心中还牵挂着家里藏匿的另一人。

他昨夜一夜未眠,一早前去和东区各官署的官吏、各行的行长确定昨日东区受损的程度,拨正和赈平后与其他官吏一起去张贴告示,再骑马纵巡一遍,去看望七大医馆里的负伤者。

此前东区不少白丁名医都在去年十二月的梁太妃纵毒事中征召进宫,年后带着丰厚赏赐分批回来,对宫中之事讳莫如深,几乎不言半字宫中秘辛,只不过架不住民间好奇,询来究去,医师们唯肯透露的便是不止帝和九王中毒负伤,帝侍也受了连累,伤得险些落残,帝甚爱,同微甘后正共剧苦。又兼民间近来有流通些关于帝与近侍的情爱话本,民间多听多闻,对宫城里头的爱恨情仇十分八卦。

许开仁到其中一个医馆看望时,熟悉的好些人躺在担架上唉声叹气地吊着正过骨的挫腿断手,昨天上了年纪的些许人跑得慢了点,趔趄一摔受踩踏伤筋动骨,家底薄的如遭扼喉。

伤者当中有不少认识他的,开口便喊着许先生,泪眼婆娑诉苦今天躺在这里家中薄田怎么侍弄的大问题,许开仁便蹲在伤患中安抚和解释,凡负伤者在医馆领取医师亲笔的伤患单,可委托家人前去官署领救助银,好歹能暂且拿去雇佣帮闲搭把手。一番番安抚下来,伤者才稍微放下心来。

许开仁忙完手头琐碎回了家里,他一单身汉独居,倒是方便了养人。这会他脸色凝重地回了屋里,房间里有信得过的中年医女正在麻利地为床上的人敷巾子散热。

“医师,我朋友如何了?”许开仁皱着眉快步上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煞白有气出没多少气进的人,眉头皱得更深了。

“外伤引起的发烧,熬过去就好了。”医女满头大汗,“许先生,幸亏你朋友底子好,筋脉强健得很,不然新旧伤叠加下来扛不住的,况且他身上有不少骇人伤疤,你这位朋友怕不是善茬吧?”

许开仁看着昏迷当中的方贝贝,抿了抿唇:“他性顽劣,虽常逞凶斗狠,性子不坏,辛苦您尽力救治,莫要把他的事往外传半点,我只怕他的对家揪着他不放。”

医女便再三保证,忙活到快要到中饭的时间才走。

许开仁熬了药粥去照料人,小心搀起方贝贝喂食,看着这位仅有几面之缘的影奴艰难地松着牙关进食。

昨天下午东区混乱,直到晚上都全区长灯未灭,他挑着灯还在路上巡视,忽然就撞上了一个带着满身血腥气的人,月光下灯烛上,血人黑衣蒙面,眼睛轮廓生得圆,不知怎的见了他眼睛极亮。

“许开仁。”血人准确叫出他的名字,在蒙面下虚弱地嘿嘿笑,“死前能见到许先生,我可真幸运。”

说罢倒头就往地上栽,许开仁忍着惊讶及时伸手捞住人,揭下蒙面一看,认出是当初玉龙台的两个影奴之一,九王高沅身边的人。

顾不上是否惹祸上身,许开仁连忙带人回了家,他本身通医术,连夜把血糊糊似的方贝贝剥完,冷静地处理他横贯后心的一道致命剑伤,擦洗上药缝伤,方贝贝都如死人似的一动不动,熬到半夜时体温骤冷,眼看心跳就要停下,急得许开仁掐紧他人中直喊,喊多了便发现方贝贝鼻息急促了些。他便一声不停地在他耳边唤上千百遍,熬到天亮时,方贝贝心跳变得稳健,硬生生熬过来了。

眼下方贝贝发起烧,许开仁把能用上的都堆过来了,只能寄希望于这影奴能努力撑过鬼门关,赛跑跑过无常鬼。

一小锅药粥全喂完了,许开仁擦拭过不小心淌到方贝贝脖颈里的汁水,毛巾停在他喉结下一道不太明显的割喉旧疤,眼神越来越复杂。

他平生第一次见到身上致命伤这么多的人。

宫中请了假,许开仁守着奄奄一息的人守到入夜,熬完晚上的药粥回来继续喂食,结果这一回方贝贝刚喝一口便呛了出来,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就碎叨叨:“他娘的,什么鬼东西这么苦,吃屎吗我……”

许开仁:“……”

方贝贝福大命大,身强命硬,睁开眼睛了。

他目光茫然地擡头,看了一眼许开仁,烫到似的闭上眼,又叨叨:“活见鬼,死也见鬼。”

许开仁无奈地先放下药粥:“绛贝大人,你还没死,我也不是鬼,昨晚都忘了吗?”

方贝贝睁开一只眼睛,无比震惊地用右眼瞪他,表情夸张且滑稽。

许开仁见他神色有点想笑,扭头咳了两声继续皱眉:“昨夜你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便侥幸救下你了。”

方贝贝费了好一会功夫才确定眼前不是假象,呆滞地张大嘴巴想爬起来:“你怎么救我?我料定我再有两刻钟就凉透了啊。”

他勉力擡手想去摸摸心口,手腕便被许开仁用二指按下了,擡眼看到许开仁眼中流露了些浓郁的异样复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绛贝大人,先吃药吧,别乱动了。”

方贝贝只好放下不解老实喝药粥,昏迷时嫌苦,清醒了便面不改色一口气把碗扒拉干净,吃完还是要下地。

许开仁眉头皱得要夹死他了,看得他直发毛:“许先生,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我只是想说,受伤了就卧床静养,别乱动弹。”

“没事的,我能感觉我现在好很多了。”方贝贝微抖着手擡起摸摸额头,“我只是要通报些信息,一句话的事,不碍事的。”

许开仁拗不过,便搀着他走到窗口,方贝贝信任他,便毫不客气地把一半重量压在他身上,到窗边时运起丹田内力吹了长长一声拟鹰的唳声,震得许开仁不觉耳膜嗡嗡。

方贝贝连吹五声,吹得唇角溢出血丝,半炷香后便有细微的振翅声飞来了。

苍鹰敛翅停在许开仁家的窗台,左翼上血迹黏成一团,不受控制地微抖。

方贝贝擡手轻拨苍鹰的翅膀,低声叽咕了一阵子,苍鹰一动不动,待他交代完才眨了黑豆似的眼睛,展翅冲上了夜空。

方贝贝探出脑袋看着他的鹰飞远,这才松口气软了腿脚。

一回头看见许开仁满脸欲言又止,方贝贝搓搓指尖,有些局促:“许先生,大恩不言谢,以后你的命就是我方某人的,我……”

许开仁止住了他的话头,有些无奈:“你还是回床上躺吧。”

只是把人带回床上后,许开仁还是有些压不住好奇心:“你昨夜做什么了,刚才又是在和鹰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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