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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一过,距离高考,满打满算就只剩下六个月,温知宜很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高三教学楼各处已经挂上各种励志标语横幅,快的人五分钟就能在食堂解决午饭,只为能多挤点时间学习,就连厕所都能听见有人背书的声音。
童诗漫捂住鼻子,已经快被厕所的味道熏晕过去:“在这地方都能学习,简直就是神人,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温知宜深有同感地表示赞同:“佩服加一。”
她现在的心态已经放得很平稳,没有那么关注考试成绩和排名,每天按部就班地按照拟定好的计划学习,很简单也很充实。
现在遇到的难题基本很少,大部分都能做出来,有时候做不出来的,她也不纠结,直接扭头问祁书仰。
祁书仰如果在忙着,就会让她把题目先给他,等闲了再给她讲。
他讲题直击要点,温知宜又一点就透,一道题基本一分钟之内说个思路就能明白。
秦浩阳在一旁看得有些不明白两人公事公办的交流,“你说他们是又冷战了?”
“笨。”童诗漫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努力是为了以后的,你也抓点紧吧。”
秦浩阳还有些懵懵的,指着自己道:“我要抓紧啥?抓紧谈恋爱吗?”
“真是个木头脑袋。”童诗漫都快无语了,伸出食指点点他脑袋,“是让你抓紧学习!”
温知宜一心都在听祁书仰讲解题目上,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两人都在嘀咕什么,只觉得茅塞顿开,“我懂了,谢啦。”
“客气。”祁书仰把笔一撂,就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椅背,“我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温知宜脑袋竖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给她讲题,怎么又成了为了他自己?
她脸上的疑问过于明显,祁书仰暗叹一声,身子重新往前倾,距离温知宜的耳廓只有一寸的距离,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不是要和我去一个大学?”
他压低声音后的音色格外低沉,环绕在耳边,也重重敲击在她心上。
温知宜把头往旁边一撇,这才觉得耳朵没有那么烫了,她也压低声音回:“谁说要跟你一个大学了?”
似乎是料到她有这个反应,祁书仰从善如流改变说法:“好吧,是我死乞白赖要跟你去一个学校,拜托温知宜同学千万不要抛下我。”
温知宜还没来得及回话,只觉得旁边有两道火热的视线,眼珠一转,刚好和正在看好戏的秦浩阳跟童诗漫互视,
三人之间一时无言。
还是秦浩阳先打破冷场,一脸尬笑道:“别管我们啊,就当我们是空气不存在,哈哈啊哈哈哈。”
童诗漫也在一旁帮腔:“对啊对啊,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更不会往外说。”
见温知宜还是不说话,秦浩阳和童诗漫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溜走。
秦浩阳拔得头筹先行离开:“那个,我去厕所了哈,不到上课不回来,不用管我。”
没想到秦浩阳是个没义气的,童诗漫在心里骂他一顿,然后道:“我和秦浩阳一起,撒哟啦啦!”
说完,她也赶紧跟着走了。
温知宜看着童诗漫有些慌乱的背影,转头问祁书仰:“他们俩要一起去厕所?”
祁书仰手指摩挲下巴,配合着温知宜道:“不知道一起去的哪个,等他们回来问问。”
“我看行。”温知宜说罢,和祁书仰一同笑出来。
学期末总是过得很快,一高在今年破天荒地支持教育局决定,没有补课到小年夜,在月底就能放假。
眼瞅着期末考试就要到来,大家脑袋上的弦越来越紧,谁也不肯率先松开。
在这样一个关键节点,温知宜十分倒霉的感冒了,索性不太严重,吊了几天水后已经好转很多,就是还经常咳嗽嗓子疼。
班里有症状的显然不止她一个,往往是有人开个头,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大家不约而同都带上口罩避免交叉感染。
祁书仰算是班里为数不多未被感染的健康人士之一,也没什么顾忌,找温知宜说话依旧习惯下巴支着脑袋身子往前倾。
温知宜说话还有些瓮声瓮气,提醒他:“你把口罩带着,我感冒还没好。”
祁书仰张口就来:“我又不嫌弃你。”
温知宜:……
这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吗,她这明明是从卫生安全的角度出发。
“反正你把口罩戴上。”
祁书仰双手一摊,很无辜地说:“我没有。”
“我有。”温知宜说着,往书包夹层里一摸,最后只拿出个空袋子,她的口罩也用完了。
她又想起之前好像在侧兜放了几个单独包装的,随即翻找,结果还真给找出来。
“给。”她递过去一片,放在桌子上。
“你让我用这个?”祁书仰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很明显的写着拒绝两个字。
“呃。”温知宜望向上面印满了hellokitty印花的口罩,不得不说少女心十足,是温沛之趁着双十一囤货买的,快递到家就让温知宜也拿一点备用。她当时也没在意,顺手拿完就揣书包里了。
温知宜试图劝他:“这不挺可爱的,很……衬你的气质。”
祁书仰双眼一眯,眼神有些危险,带着审视的意味:“我在你眼里是这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