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秦老的事情,一直在江秋儿心中是个结。
之前派遣的人去长京调查秦老一事,都一无所获,眼下这一幕摆明行刺是假,送信才是真的。
江秋儿沉思片刻,对翠屏外的女子道:“你去禀告席娘。”
听到女子离去的动静,江秋儿将这封信,抵在烛火,扔在铜盆,任其烧成灰烬,随后书信两封。
信件写好,她唤来青叶交在她手里,叮嘱要快马加鞭送走。
青叶听闻,接过两封信件。江秋儿吩咐,“一封送往西陵,一封送往长京。”
她不敢耽误,将信件接过,匆匆忙忙离去。
江秋儿忧心忡忡,屹立窗棂,低垂沉思,望着瓶花,争奇斗艳,一点欣赏的想法都无。
“罢了。”江秋儿想到暗中送信之人,不久便会见到,也就没有想对方是何人。
在江秋儿思忖的间隙,青叶已经将信件送出府,派人加紧送走。
在青叶吩咐完毕,走后时,有人忽然用刀剑架住小厮的脖颈,取走了他要送走的信件。
夜幕深沉,此幕悄无声息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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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江秋儿挽发,罗裙红裳,不施粉黛,颇有素雅之美,身旁跟着腰间佩戴软剑的席娘。
“阿秋,若是出事,你躲我身后,我定能保护你。”席娘在听到江秋儿说起那晚的事情,主动请缨,想要假扮江秋儿去会见那人。
江秋儿担心会被暗中之人识破,深思熟虑间,席娘主动当她的护卫跟随。
这也有了今日一幕。
江秋儿与她一同从马车下来,听到她关切之声,不免一笑,“好。”,之后便来到楼中,还问找掌柜问话,另有一人,面容颧高,倒三角眼,颇为精明地朝她走来行礼,“江女郎,我家公子早已恭候多时。”
江秋儿与席娘相视一眼,各自分开后,席娘道,“你家郎君名讳?”
“我家郎君说,江女郎来了便知。”祁敏手一扬,示意他们上楼。
江秋儿朝席娘使眼色,莲步轻挪上楼。二楼雅间,残风荷花飘来,铜铃挂在雅间门口婆娑,在祁敏的指引下,江秋儿来到一间雅间,映入眼帘,坐在窗台,小呷茶水的男人正巧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颜。
男人一袭白衣,芝兰玉树,耳垂的红玛瑙镶玉吊坠尤为惹眼。
江秋儿好奇地多看了几眼,而男人忽然察觉他的目光,轻笑了一声,“江女郎,请坐。”
在他说话间,祁敏已经在外头候着。
云雾袅袅,茶香四溢,闻人夷静坐窗台边,修长的指尖揉撚着腕骨的佛珠,眼眸一眨不眨地含笑望着她。
江秋儿坐在他对面,蹙眉不屑道,“郎君姓甚名谁?寻我究竟所图何事?”
席娘坐在她的身侧,唯恐出事,右手攥紧剑柄,随时随地拔出。
“我来寻女郎,自是有事。”说罢,将楠木方桌的海棠花纹匣子递到江秋儿的面前。
“此物是?”江秋儿不明他在打什么主意,蹙眉问,闻人夷浅笑道:“听闻女郎喜欢金锁,今日一见,算作见面礼。”
江秋儿攥紧了锦帕,冷着脸道:“谁说我喜欢金锁,郎君怕不是听错了。”她喜欢各式各样的锁,只有赵蛮子知晓。
他如何得知,怕不是暗中派探子在自己身边?
江秋儿思绪乱糟糟,面上仍是擡下颌,镇定自若的姿态。
闻人夷饶有兴趣地望着她,耳边红玛瑙镶玉吊坠摇曳了几下,故作叹息地道:“看来江女郎不想知道秦老的消息,既非如此,也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话音落下,席娘抽出长剑,直接架在闻人夷的脖颈处。
恰在此时,一群飞鸟骤然闯入雅间,往席娘身上扑去。
席娘被此举惊得手忙脚乱,手中的长剑而江秋当机立断牵着她的腕骨往外跑。
可雅间的门,不知何时地被人关上,阻挡她们的去处。
江秋儿回头看向端坐在窗台一侧的男人,他笑得饶有兴趣,指尖撚着瓷白茶盏,而之前困住她们的飞鸟竟凭空消失。
她脸色一沉,知道是眼前男人做的手脚,身旁的席娘顿感男人的危险,朝江秋儿露出一个眼色。
闻人夷笑道:“女郎还不收下吗?”他又指了指匣子。
其用心显而易见。
江秋儿攥紧锦帕,眸光闪闪,正要回话间隙,雅间大门忽然被人一踹。
几乎片刻间,席娘就带着江秋儿往身侧一避。
来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气势汹汹,踹开雅间时,尘土飞扬,隐约有百姓惊恐的叫声。
江秋儿一眼瞥见他身后乌黑的丝绦,指尖拢开锦帕,扯了扯席娘的衣角。
席娘还不知发生何事,警惕地望着来人,直到那人用熟悉的低沉嗓音道,“竟跑了。”
她这才反应来人是谁,连忙看向窗台,那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警惕回身,发觉来人掀开了面具。
江秋儿走到来人的面前,蹙眉道,“怎么是你亲自来。”
“军营暂且无事,我便来了。”赵蛮子眉眼轻佻,凝视江秋儿,目光澄然,不像是撒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