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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玫瑰

*p.玫瑰

车驶过一个商业街,顾为覃突然叫停司机:“师傅,麻烦停下车。”

等顾为覃回到车上手里多了一束玫瑰,他把花随手放在旁边,阖眼回想上周五何琪跟他说去孙静办公室整理档案时偶然看到了覃涣生日。同学生日派对这种课余时间的娱乐活动覃涣一概不参加,所以大家也多不知情他的生日,而顾为覃在同学间则宛如散财童子,只要他知道日子总会送点儿什么。

玫瑰他却送的不多,玫瑰娇贵,他一向重手重脚,花还没送出去怕是就被他糟践没了,至于今天……

顾为覃目光扫过座位上的花,店里只剩下两种玫瑰和百合,玫瑰开得艳,他便拿了一束。

覃涣收到顾为覃电话时以为是困得出现了幻觉,覃炳川和章静颖一个出差一个加班,独留他一人在家,覃涣难以安心入睡,楼道和窗外的任何声响都会让他浑身一震,陡然惊醒。

覃涣翻来覆去躺到凌晨1点还是睡不熟,铃声响几秒就停了,这下覃涣更确定是幻觉了,然而消息提示音紧接着响起:“没睡回电话。”

覃涣愣了几秒立刻回拨,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这么晚怎么还没睡,你自己在家?”

熬夜不睡觉的理由一个都不能对顾为覃说,覃涣想了想决定只回答后一个问题:“嗯,我自己在家。”

顾为覃瞥了眼被丢在毛毯上的花:“把你家地址发我。”

“啊?”

覃涣怀疑自己在做梦,顾为覃倒是颇有耐心地又说了一遍:“把你家地址短信发我,挂了。”

顾为覃一向随心所欲,福至心灵便去做,一束花而已,在顾为覃心中没有任何意义,他就是突然想送,至于收花的人心思如何千回百折,顾为覃懒得想,与他无关。

顾为覃起身捡起花下楼,今夜他进门后并未开灯,一楼大厅里多了一棵圣诞树,是顾友祜从加拿大托人运回来的,10英尺高的树上挂满了彩灯、缎带和铃铛,整层楼都覆着微光,像是生日蛋糕上的温润烛光,不亮眼却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顾为覃正在厨房翻箱倒柜找东西时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动作一停悄悄走到刀架前抽出一把菜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转身的同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为覃?”

本应在加拿大出差的顾友祜站在几米开外,顾为覃反手把菜刀放到案板上,拿着玫瑰的手背在身后:“爸,你回来了?”

“嗯,执行比预想的顺利,案件提前两天执结了。”顾友祜一身正装,身形轮廓笼在星星灯的柔光中,面容藏在阴影下,他的声音意外沙哑,“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顾为覃握着花的手骤然收紧:“下楼喝口水,马上睡了。”

“明天还要上学,早点休息。”顾友祜说完没等顾为覃回答转身离开。

顾为覃等电梯提示音在二楼响起才将身后的花拿回身前,包装纸被他捏出不少褶皱,顾友祜回来的时机很巧妙,他昨天刚叫陈斌放假,顾友祜转头就提前回国。

很多事分开看毫无破绽,他把覃涣带回家的第二天几周没消息的顾友祜打电话问他近况,平日里参加吕望他们的同学聚会玩到深夜,过两天也会在家门口看到顾友祜的皮鞋。

他观察了几周,心中有了几个可疑人员,至于到底是谁通风报信,几个月没见到的人刚刚出现在他面前便是最好的证明。

顾为覃垂眼看着手里的玫瑰,就是可惜了这束花。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书房传来动静,接着门口掠过脚步声,顾友祜应是处理完工作回了卧室,顾为覃睁开眼睛瞅了眼表,凌晨3点,他盯着桌上的玫瑰,花瓣边缘已经有些蔫了,显得无精打采。

顾为覃经常收到花,也时常送花给别人,像今日这般花砸在手里送不出去的经历,对他而言实属罕见。

门外渐渐静下来,顾为覃又等了几分钟,才从床上翻身起来,拿起桌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开门、下楼、打开大门、走出别墅。若是去找许令德他们,顾为覃完全可以跟顾友祜直说,顾友祜基本都会同意,可他现在要去找覃涣,他不想让顾友祜知道覃涣的存在,像叛逆少年瞒着控制欲强的父母交朋友,仅此而已。

顾为覃打车来到覃涣单元楼下,他爬到501门口停住,擡手轻敲两下门,门几乎是瞬间开了,覃涣站在门后怔怔地望向他,嘴唇微张却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顾为覃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一大束玫瑰瞬间占据覃涣所有视线,不是象征热恋的红玫瑰,也不是大众熟知的碎冰蓝,是一种很特别的蓝色,偏灰调的深蓝,满眼都是玫瑰的覃涣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湛蓝海水中央。

覃涣呆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顾为覃擡高手,覃涣的目光也随之移动,送礼的人对收礼的人露出这副视若珍宝的样子总是受用的,顾为覃笑眯眯地问:“覃同学准备让我再吹多久的冷风?”

覃涣回过神,连忙后退:“抱歉……请进。”

覃涣带顾为覃来到自己卧室,灰白的书桌和衣柜,桌上的课本试卷摆放得井然有序,床单和被子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死板严肃到令人窒息。

屋内只有一张椅子,顾为覃越过椅子走到书桌前,转身倚在桌边两条腿随意搭着,他朝站在门口的覃涣勾勾手,后者立刻乖乖上前。

“生日吃蛋糕了吗?”开口第一句就是暴击,覃涣猛地擡头看向顾为覃,顾为覃手指摩挲着花茎回望他。

顾为覃很喜欢覃涣的一点就是他从不多问,纵使覃涣不理解,但只要是顾为覃说的话、做的事情,他都无条件相信、服从、给予回应。

覃涣轻声回:“吃了。”

顾为覃盯着他没说话,覃涣心虚地移开视线,瞥见桌上的花,心思一转:“蛋糕好吃吗?”

不清不楚的问句,顾为覃却听懂了:“还不错。”顾为覃一脸坦然,好似真的吃到了那个被坐碎的蛋糕,覃涣神色一僵,然后淡淡点了点头。

顾为覃执着地追问:“许愿了吗?”

覃涣喉咙发涩,别问了,没吃蛋糕,没有许愿,在你来之前,我以为今年生日又是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的一天,无人在意。

顾为覃仿佛没看到覃涣复杂的神色,自顾自地继续说:“想许愿吗?”

顾为覃说的是“想”,这个字在覃涣的人生中很少被提及,很多事覃涣想,但是不能,久而久之,覃涣便不再想要任何事物了,他告诉自己是他不想要,不是不能要。

而此刻顾为覃站在他面前,一脸认真地问他想不想,覃涣宛如被勾了魂:“想……”随即他反应过来:“可我家里没有蜡烛。”

“我带了。”顾为覃像变戏法一样掏出盒蜡烛放到桌面,他低头打开盒子,“有打火机吗?”

覃涣转身出门,不一会儿拿了盒火柴回来。顾为覃四下扫了一圈,把蜡烛捏在手里,示意覃涣划燃火柴。

覃涣觉得不妥:“烫。”

“快点儿。”顾为覃催促道,覃涣仔细观察着蜡烛底部的塑料片,吹得快应该不会烫到手。

小小的火苗燃起,连呼出的微小气流都会将火焰吹得东倒西歪,顾为覃立马将火苗笼在手心,垂眼看向覃涣:“许愿吧。”

顾为覃总是含情脉脉的眼睛此刻被火光照亮,里面有个小小的人影,覃涣定定地望向这对眸子深处。

他没什么想许的愿望了,最想要的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覃涣。”顾为覃叫了他一声,覃涣回过神飞速阖上眼,大概过了10秒,他睁开眼吹灭燃了一半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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