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意外or谋杀
第二章意外or谋杀
柏森·哈里斯会议中心的大堂休憩区坐满了听演讲的人，虽然大家都感到躁动不安，但却异常安静。靠大门的角落里，医学院一年级学生劳拉正与两名实习医生艾伦和卡丽在低声地讨论。
“刚听到'利用心理暗示杀人'的时候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哈里斯博士在教杀人呢！”劳拉抱紧怀里的演讲宣传资料，看向艾伦。
“你第一次听博士的演讲吧，哈里斯博士绝不可能教我们杀人！博士的口头禅是‘医生只能救人！’”艾伦摆摆手，挺直身体，模仿哈里斯习惯性的推老花镜的动作。
“虽说这次的讲题的核心是如何除患病者消极治疗的那部分人格，但是用‘杀人’做比喻，我总觉得怪怪的！”卡丽把刚从饮料机买回来的咖啡分别递给艾伦和劳拉。
“奇怪吗？除掉人的某部分人格和杀人没有区别吧！”艾伦白了卡丽一眼。
“因为是用杀人做比喻，所以我总会不自觉地在想，如果是消除积极治疗的人格或者全部消除掉，不就是在谋杀患者吗！从这点出发，哈里斯博士的讲题真的很像在教如何杀人！”卡丽略显忧虑，转头看向挂在门口的演讲宣传海报。
“按照你的逻辑，我们上解剖课是在研究杀人的方式？你的‘deathinstinct死亡本能（deathinstinct）又被称为毁坏冲动、攻击本能或侵犯本能，由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提出。’太强烈了吧！”艾伦拿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带着讽刺的口吻对卡丽说道。
“你喝的咖啡是我买的，小心有毒！”卡丽瞪了艾伦一眼。
“嘿，你们几个，过来吧！到你们做笔录了！”走廊边上，一名警察向卡丽他们招呼道。
柏林医科大学的办公大楼入口处站着两名警察，他们在排查登记进出大楼的人。二楼靠近宿舍连廊的vip休息室拉起了警戒线，一名痕检人员正蹲在休息室门边提取指纹。
休息室外走廊尽头的楼梯间传来一阵埋怨声：“这见鬼的天气，如果不是命案，我这身西装可算是搭进去了！”
一个棕发男人朝拉着警戒线的休息室方向走去，边走边把湿漉漉的西装外套脱下，他经过的地方都拖着水迹。
“嘿，沃尔夫，你是游泳过的来吗？这可是破坏犯罪现场啊！”提取指纹的痕检人员朝棕发男人笑道。
沃尔夫停了下来，眼神中闪烁着振奋，问道：“是他杀？”
法医洛琳从休息室走出来，严肃地说道：“不！目前无法确定！”
洛琳不满地看了痕检人员一眼，从她白色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双手套递给沃尔夫。
“在房间里面躺着一具尸体，而他在等待我们查明死因！凯勒先生，在我们工作结束前，请保持严肃！还有你，沃尔夫先生，你比预期迟了15分钟，这见鬼的天气，不能阻止德国刑警出勤！”
沃尔夫立刻严肃起来，面对洛琳的苛刻，无人敢造次，谁让她是联邦警局资历最老的法医。虽然沃尔夫也当了20多年的刑警，可在洛琳面前依然矮一截。
他带上手套，跟着洛琳走到休息室的洗手间内。
此时，一个尸体躺在靠窗边的地上。
“初步检验死于窒息，尸体表面没有任何伤口，也没发现挣扎过的痕迹，从表面看不像外力导致的窒息。暂时没发现中毒的迹象，当然还需要做进一步检验才知道确切的情况。”
沃尔夫蹲到尸体旁凑近看他的脸，眉头一紧，露出惊讶的神情：“哈里斯博士？！”
“你认识他？！”洛琳疑惑地问道。
“去年他太太被一名入室抢劫犯杀死，那起案件是我负责的！”
“很遗憾你们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沃尔夫注意到尸体旁边有许多积水，顺势看去，发现窗户被打开了：“这么大雨，窗居然是开的？！”
“我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地上积了不少水。虽然开窗的角度不大，但确实很不合理！”
“我看到这边有些划痕，让凯勒先生检查下窗户的指纹吧！”沃尔夫小心翼翼避开地下的积水，凑近窗边仔细检查，沃尔夫四处张望，发现墙壁也有点湿，是下雨所致吗？可仔细观察，整个洗手间的墙壁都有水汽，这似乎不太合理。
突然，沃尔夫回头看着洛琳：“知道是谁先发现死者？”
“他的儿子”
会议中心的洽谈室内，一名警察正向劳拉、艾伦还有卡丽问话。
“听说演讲过后，你们去找过哈里斯博士？”
劳拉点点头，把带有哈里斯博士签名的讲座宣传单递给询问的警察。说道：“是的，我第一次听哈里斯博士的演讲，想让他帮我签个名。”
警察接过宣传单，略略翻看，放下，视线到向艾伦身上。
艾伦有点紧张，咽了下口水，稍作停顿，说道：“我和卡丽是夏特林医院的实习医生，听说哈里斯博士会在我们医院组建一个脑外科手术小组，我们想加入，所以——”
警察点头，表示理解他的意图，问道：“你们去休息室找哈里斯博士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这样说起来，那个华人有点奇怪，对吧？”劳拉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警察，然后看向卡丽和艾伦。
艾伦瞥了眼卡丽，接着看向劳拉，迟疑地问道：“噢，你说的是天生？”
“原来你们知道他是谁？”劳拉瞪直了眼，惊讶呼道。
“你们在说什么？”警察似乎察觉到异样。
“我们说的是祈天生，他是哈里斯博士的儿子！我们去找博士时，他和天生正在休息室里谈话。不对，与其说是谈话，争执可能更为贴切。”卡丽身体坐直，向警察解释道。
“有听到他们吵什么吗？”
“不知道，我们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争执，正准备靠近，门突然打开，我们就看到天生从里面气冲冲地走了出来。”艾伦歪着脑袋，竭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警察狐疑地看着艾伦和卡丽，问道：“你们俩认识天生？”
“不算认识，他是夏特林医院有名的脑外科医生，几乎没人不知道他。”卡丽答道。她看向艾伦，艾伦点点头表示同意。
“啊！我想起来了！”劳拉突然大喊。
“你干嘛老一惊一乍的！”被惊呼声吓出一身冷汗的艾伦抱怨地说。
劳拉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那个信封！我记得天生离开时，博士正把一个蓝色的信封放进上衣的口袋，信封上印有一个衔尾蛇的标志。”
这场世界末日般的暴雨不仅让这个柏林的交通陷入瘫痪，也让天生卷进谋杀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