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天机石【五更】
115.天机石【五更】
“就因为这个？”
“啊！”陆北愣愣地点头，“这还不够分量？”
钟浩初转头，“对你来说是够了。”
“对你来说也够啊！这可是你老板，难得有机会在老板面前表现表现，不说显得自己多敬业，至少别被老板挑刺儿不是？”
“我无所谓。”
钟浩初竖着手指，点了两下才蹦出来一句，“你现在是莫寒雪附身，我不跟你计较。”
“他来探班，之后你们会不会去吃夜宵？今晚会结束得比较早。”
陆北低头挠了两下鼻子，“这个说不好。”
钟浩初就这么看着陆北，有那么一瞬间陆北甚至觉得钟浩初能看出来他是在说谎，不过怎么可能呢？自己这点演技还是有的，而且钟浩初也不像萧哥那么了解他，哪能轻易就看出他是在说谎？
就在陆北快被钟浩初盯发毛的时候，对方终于移开了视线，看向前方。
“最好快点调整状态，免得一会还被关导说。”
“放心放心，我一会就能调节好。哎，快到你跟冯奇的戏份了，你快去准备吧，不用管我。”
钟浩初站起来，又转头看着陆北，“那你……”才说出两个字，就卡壳了。陆北眨眼，“怎么了？”
“没什么。”
目送钟浩初走远，陆北咬了下嘴唇，陷入深思。
莫寒雪去桂芳斋给楼亦欢买香梨酥，买完刚出来就在门口被乔装过的欧阳赞拦住了去路。
“你来干什么？”
欧阳赞一笑，“宗主火气这么大，是怪我打扰你跟你家小少爷花前月下了？”
莫寒雪拇指一拨，长刀出鞘一寸，“管好你的嘴，不想要就再说一遍。”
“我的嘴不要紧，要紧的是右使。宗主，右使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没有天机石，就不能请动鬼医出手。宗里传来消息，今天右使又吐血了，照这么下去，估计撑不了三个月。右使是您唯一的亲人，也是咱们云宗的智囊，于公于私，咱们都还不能让右使出事。我知道您是真把那小少爷当成了朋友，但是这事，您该有个决断。”
莫寒雪沉默不语，提着香梨酥的手攥紧了绳子，在掌心勒出深深的印迹。
一个月过去，莫寒雪在楼府里的身份渐渐得到认可，有不少人都发现这位莫公子虽然对别人都是冷冰冰的不假辞色，但是只要在面对二少爷的时候，就算面上冷着，但眼底的温和却忽视不了。
而且二少爷想吃新鲜的河鱼，在这三九天，莫公子还亲自下河去给少爷抓。都说君子远庖厨，尤其像莫公子这样的江湖人士，还是那什么云宗宗主，却在之前二少因为被打了板子不能下床的那段日子里，每天亲自下厨做饭。
二少爷口味刁，因为受伤必须吃得清淡，他就总不乐意，吃得也少。但是自从每一餐都是莫公子做的之后，他就顿顿不落地吃，而且还吃得特别多。药膳都愿意吃。这伤也就好得特别快。
府中上上下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都想着，只要莫寒雪对他们二少爷好，别的都无所谓，他们也就认了！以后莫公子就是他们府里的另一位少爷。
唯一对此有些微词的就是楼笑飞。
本来楼笑飞是老三，但是自从老太君认了莫寒雪做干孙子之后，他就变成老四了，二哥变成了三哥，莫寒雪变成了二哥。他叫不顺口，到现在还莫公子莫公子的叫着，反正还没祭祖，暂时也就不算真正的楼家人，等下个月祭祖过了，他就得改口。
日子过得正是和顺的时候，某一日，欧阳赞突然登门。
这天楼常盛和楼千城都去了军中，可能要小半个月才回来。楼笑飞跟几个官家子弟出去游山玩水，归期未知。家里就只有老太君，正在佛堂念经，楼亦欢便做主接见了欧阳赞，得知欧阳赞就是寒雪哥哥的左膀右臂，更是拿出了招待上宾的水准。
“左使难得来一趟，不如就在府中住上一段日子。也好多跟寒雪哥哥说说宗里的情况，免得寒雪哥哥惦记。”
欧阳赞一拱手，“多谢二少爷，只不过我这次过来是要请宗主回去。最近有几个正道门派蠢蠢欲动，准备联合起来攻打我们云宗。我们自是不惧，但还须得宗主回去主持大局。”
“怎么这样？”楼亦欢跟着忧心起来，“可有什么地方我能帮上忙？寒雪哥哥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二少爷不必担心！”欧阳赞颇有自信地一笑，“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云宗称霸武林这么多年，这些人就没少找麻烦过！不过只要有宗主坐镇，大家士气高，这些跳梁小丑便不足为惧。”
楼亦欢还是不大放心，转头看着莫寒雪，“寒雪哥哥，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吧，反正这几日父兄都不在，应该没什么关系。好歹我功夫不差，也能帮帮你。”
“不必，”莫寒雪一口回绝，“你是朝廷的人，过几日就要授封少将军，身份敏感，江湖上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为好。免得被朝廷上那帮文管抓住把柄，说你的不是。”
“可是……”
“你放心，我料理了这些人就立刻回来，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我给你带你最爱吃的香梨酥。”
楼亦欢笑得有些勉强，“那、那好吧！不过寒雪哥哥你可一定注意安全，真要有为难之处就回来，我一定会帮你！”
“恩。”
吃了一顿饭，莫寒雪就跟欧阳赞一道走了。
五日后，浑身是伤的欧阳赞背着衣服都被血浸成黑红色的莫寒雪回到了楼府。
楼亦欢整个人都吓傻了，慌忙间都忘了要做什么，只是抱着满身浴血、昏迷不醒的莫寒雪瘫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却愣是哭不出声音来。还是老太君出来把持住了慌乱的局面，吩咐人赶紧把二少爷和莫寒雪分开，又把莫寒雪擡进去，叫来了府医。
终于反应过来的楼亦欢伏在老太君的膝头，哭得声嘶力竭，“奶奶！寒雪哥哥会不会死？会不会死？”
老太君红着眼睛，一遍一遍抚摸着楼亦欢的脑袋，“不会的，寒雪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
欧阳赞站在边上，紧紧攥着拳头。
“这次怪我，我没想到那帮人居然还留了后手！枉他们还自称名门正派，竟然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本来宗主已经料理了那些找宗门麻烦的人，但是不成想他们竟然跟巨鹰帮联手！巨鹰帮是才是真正的江湖败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些年一直被我们云宗掣肘，才会没那么嚣张。现在他们联合起来，使我云宗腹背受敌！还往云宗内打入了个细作！宗主是为了救我才会被细作重伤！都是我无能！”
楼亦欢双眼猩红，猛地站起来揪住欧阳赞的衣服，“人呢？他们人呢？！我要杀了他们！要把他们千刀万剐！”
“他们、他们已经被杀了，宗主虽然遭了暗算，但还是带领我们灭了那几个门派和巨鹰帮，只是宗主也因此身负重伤。宗里的大夫说、说宗主回天乏术，我只能带宗主回来，见、见二少爷最后一面！”
“胡说！”楼亦欢一把推开欧阳赞，转身有去揪住府医，“你告诉我他没事！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