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事在人为。
27事在人为。
◎人家高考,你搁这儿又唱又跳。◎
一开始靳誉蓁以为她是不清醒的,直到上楼后,聂蜚音开了门,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转过身,诚恳地对她说:“我忘记有没有收拾屋子了,姐姐,我能不能先进去看一眼?”
靳誉蓁听完愣住了,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扬眉说:“可以。”
还惦记这一层,想来意识并没有完全模糊。
聂蜚音朝着她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将门推开,自己挤进去后,又将门关上。
靳誉蓁站门口,廊道里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不觉也笑了。
不一会儿,门打开。
聂蜚音慢吞吞出来,请她进屋坐。
靳誉蓁好奇她会把家里装成什么模样,怀着探究的心进去。
当下她就觉得聂蜚音完全不必担心,屋里整洁到极致,地板都快反光了。
聂蜚音指了指门口的鞋柜,“拖鞋、很多、姐姐挑吧。”
靳誉蓁依言打开鞋柜,选了双款式简单的,刚要拿出来时,她才想到一件事。
薛澄说家里有事,托她送醉酒的聂蜚音回家。
现在人送回来了,她不是得走了?
正常来说,她应该离开才对。
聂蜚音明显还有几分理智,不需人陪着。
她犹豫片刻,回过头要说什么时,对上聂蜚音的眼睛。
那一双眼睛,什么都没隐藏,所有情绪摊开了给她看,从初识一直含在眼里的希冀,此刻浓的溢出。
想走的人没说话,要挽留的人无从开口,竟然就这么僵了十秒。
聂蜚音朦朦胧胧地想,她们不能说没有缘分,可每次都差了一口气。
高中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怕,就算一个人跑来洮州读书,也活蹦乱跳,从没郁闷过。
认识靳誉蓁是在拉丁舞的课上,她从没看过有人能把拉丁舞跳的那么难看。可因为长得好看,舞姿再难看也能解读为可爱。
再后来,她和靳誉蓁选到同一节芭蕾舞理论课。
理论课上有很多芭蕾舞的专业名词,老师都用法语讲解。
她们都认为法语比理论课有意思,同时转到法语班。
那个年纪,根本说不清什么是喜欢,等到发现时,有一个人已经牵动全部心神。
聂蜚音记得,她为此读了遍兵书。
读了一遍兵书,最后选择了最传统的方式表白。
送情书。
那一天的情节也很丝滑,法语课结束后,她在走廊里把情书递给靳誉蓁,靳誉蓁接过去,将情书扔进垃圾桶。
尽管如此,聂蜚音也没伤心。
她就当靳誉蓁已经用意念读过那封信了。
当然了,她还有个万能的借口安慰自己。
快高考了,学姐没有申请国外的学校,而是报名了高考,必然要一头扎进题海,哪有时间谈恋爱。
她就不应该在那种时候送情书。
人不能回看自己的文字,后来她记起情书的内容时,头皮一阵阵发麻,竟然开始庆幸,还好收信人没看,不然她这辈子的爱情就要断送了。
高中,十几岁了,按理来说已经成熟了,她怎么写出那么肉麻的文字?
读那么肉麻的信,大概和凌迟没有区别。
总而言之,这个阶段,她们再无下文。
高考那一阵,她看了无数的攻略,关于进考场没带身份证、走错考场、迟到等问题,一一找到应对措施,把自己变成个临时百宝箱。
自然,靳家有人专门送,用不着她。
她只能找到最近的考场,混入家长堆里,假装自己也在等人。
聂文霜知道以后骂她好几天,说人家高考,你搁这儿又唱又跳。
那时候聂蜚音还在上高一,做过许多尴尬到无法回想的事情,甚至还做过很多白日梦。
高考第一天中午,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捧着一束花在校门口等靳誉蓁。
铃声响了以后,考生陆陆续续出来,她一眼看到靳誉蓁。
靳誉蓁也看到她,朝她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