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角争执
只见这水鬼张开了倾盆大口,一排排像是锯齿一样的牙齿却早已磨损的不成了样子,但依旧残留着那股腐臭和让旁人看了就想作呕的牙床,充满了牙垢和未消化掉的生肉残渣,甚至还能清楚的看到伤疮溃烂,流出的淡黄色的浓水溢出嘴角。
这人一老,反应力也跟不上了,还未摸到刀柄就被水鬼扑上身。见魏楠与水鬼扭打在一起,这些昔日俯首称臣的将领们却左顾右盼着,竟没一个敢上前帮他一把的,因为大伙也都心知肚明。这水鬼是个极毒之物,浑身上下的皮肤就像是那癞蛤蟆一样,充满了细菌毒素。
唯有这时,曹将军才从疼痛中缓过神,疲软地拔出佩剑并一把插进这水鬼颈部,瞬间一团黑血从伤口缝隙间喷涌而出,溅了其一手和魏楠一身。
“陛下,您没事吧!”曹将军一脚将水鬼尸体踹到一边,“末将扶您起来!”曹将军迅速解下自己的斗篷,匆忙擦拭着水鬼流出的黑血。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军医过来!”魏墨大声吼道。
魏楠却已神志不清,只能呆呆的望着旁人哑口无言。浑身上下只要露出皮肤的地方,沾染了黑血后便被腐蚀。开始是泛红之后是生出水泡,再到后来一整片的皮肤彻底感染。
军医拎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他头戴薄穿着黄大褂,一缕白胡子长到必须用手托起,盘在手臂上似拂尘。与其说他是大夫,不如称他为道士。
魏墨求道:“乔大师,我父王怎么样了?”
可这道人却摇了摇头,便转身抓起一盆冷水:“陛下,得罪了!”二话不说,瞬间将水泼向了魏楠,而黑血也随即化作了一团黑气飘散了。紧接着,乔大师又道:“还不快把那脏东西抬出去?”
手下的御卫正当要把魏楠起到床榻上时,这双溃烂的手竟死死攥住乔大师的衣角,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而乔大师也已然明白了,便修了修嗓子道:“所有人都给我出去!”并皱着眉头,手也背到了背上。
“我就不走了吧,我要留下来为大师您打打下手。”魏墨恳求道。
可乔大师却一口否决:“老夫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行医问诊大半辈子了,追随我的弟子多如牛毛,要打下手的我自会叫人来。”
见自己也被大师驱赶,魏墨攥着拳头,内心暗道:我怎么说也是个皇子,竟要对你这个半步入土的老头毕恭毕敬。总有一日,我成为了北境的王,到时候我便第一个杀你!
气的魏墨牙齿在嘴里吱吱作响,恨不得要把牙齿都要咬碎了,既甩袖离去。
而后乔大师望着魏墨的背影,嘲讽道:“我知道你很不服,但这江山终究不是你的,你又能拿我如何?”并轻蔑一笑。
魏墨听到此言心里咯噔一下,内心那股未平息的怒火再次被加上了干柴。他再也压不住了,竟抽出佩刀,一把甩到乔大师跟前。“老家伙你记住了,你永远只是一只蚂蚁。”随后便攥着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