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异乡客
白石溪看着眼前的…建筑…黄土砖加上少量木板堆砌的,有些西域风格,门前一根有些年头的坑坑洼洼的旗杆,上面挂着一面褪了色的旗…“朔风客栈?”还好旗上面的字还认得…不过看这风格…黄沙…石山,客栈外面半人高的乱石搭起来的矮墙…没有电线杆,信号塔,客栈门前也没看见灯泡…哪怕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看来是真穿了啊…还是古代…旗上面的字还认得…也不知到了哪个朝代…”
白石溪本身是二十一世纪人,幼时被拍花,幸亏被师傅救了,从小就跟着师傅姓石,被师傅救的地方是一条溪边,所以名字就叫溪,十二岁时师傅走动各种关系用了不少秘法找了亲生父母,恢复了本姓-白,但师傅的恩情不能忘,就把本姓挂在了前面。石师傅本身有些异术,并非是当时出名的那几大名山名寺,但本身便有完整的传承,之后门里先人们又吸纳一些别派的精华,传承至今,白石溪天赋异禀,十五岁就能趁着假期跟着师傅一起“做生意”了,到现在他二十岁,身怀异术,身手高超,外貌身材条件a+,“做生意”收入不少,而且找到了亲身父母,高堂俱在加上一个恩重如山的师傅,生活美满…结果…他就穿越了…
穿越之初…好吧,白石溪也就眨下眼的功夫,眼一闭…一睁…赶紧再闭上使劲揉揉…前一秒还在一个水潭边,修习本门传承,刚有所突破,喜悦的心情还没从大脑传遍全身…下一秒人就站在了一片大草原上…身边一群穿着毛皮袍子的黑脸汉子骑着马挥舞着弯刀呜哩哇啦鬼叫着向一个车队突击,车队的人则利用大车为屏障手持利刃反击,一时间血光冲天,白石溪当时人就傻了…随风飘来的血腥气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在拍电影…
不过片刻功夫,双方就倒下二十多人,骑马的草原人人多些占据了优势,他们把车队的人砍杀殆尽,哪怕受了伤了也没放过,下手利落,显然这事儿没少干,当然他们也没打算放过呆立在一边的白石溪…十余骑调转了马头直接就冲了过来,白石溪没多余功夫思考别的,因为这帮人已经到了眼前,最前面的已经狞笑着咧开了嘴,高高举起了弯刀,白石溪甚至能看到这家伙缺了两颗牙的白牙齿得意的闪光…
“叮”…并非是白牙闪光的音效,但是闪光的特效是有的,下劈的弯刀刀光猛地被另一股力量扯碎,巨大的力量把弯刀变成碎片,挥刀的汉子只看见眼前之前还呆呆等死的家伙“嗖”地一下蹿起,那速度快的让他想起了利箭,接着就是“砰”的闷响,人直接从马背上倒飞出去…
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十几个草原人这一刻已经变成了一地扭曲变形的尸体,白石溪甩了甩手里的凶器,这是一柄长锏,长度重量都比规制的锏要长要重,外型则是电影里“亢龙锏”的外型,这是白石溪时“做生意”用的,而他的生意里面,这玩意叫“法器”…这柄“法器”是白石溪和师傅花费了六年时间收集材料亲手打造出来的,起名叫“惊蛰”…(正月启蛰,言发蛰也。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
收拢了一地的马赛克,白石溪检查了一下车队的大车,很有古风的木制箱子里有毛皮,香料和盐,在车队的人身上找到了一些碎银,特殊的沉甸甸的手感表示这些绝对不是道具,白石溪基本确定自己穿越了,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侥幸…跳上一匹已经无主的马(石师傅教的),漫无目的的游荡,他想要找到一点痕迹…原世界的痕迹…或者能回去的痕迹…
看着眼前在风中翻卷的旗子,白石溪收回思绪,自己在草原上游荡了三个月,一无所获,没有电气时代之后的痕迹,也没有能回去的痕迹…“那么,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白石溪心里翻涌着各种情绪…“这位客观,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假热情的招呼声传来,白石溪抬头一看,门口已经迎出来一位店小二,穿着裁剪过的羊皮袄,肩膀上搭了块抹布,笑容满热情的但是看不出实意来,“给找个房间,能住就行,然后把我的马喂一喂”白石溪推门进了客栈,店小二笑着招呼伙计牵了马去后院,带着白石溪进了客栈。
客栈里正对门就是一个大柜台,后面是一个木架,上面
是一排麻绳串的木牌,是客房门牌,中间一层摆放着几个青泥坛红封的酒坛,下面是两个盖着木盖的大酒缸,一个半葫芦的瓢搁在上面,小二取了个门牌来“您看,二楼的一天是三十文,三楼是上房,五十文,吃食另算。”白石溪对现在的朝代背景物价甚至是货币都一无所知,只能自己探索,他拿出一块碎银(舔包来的),大约一两多重:“来间上房,再给准备点酒菜,到时候一起算了。”小二接过银两,在柜台下一个木质的小秤上称了下,“好叻客官,您这个一两二钱,我先替您收着,这是您的房牌,三楼乙号,酒菜一会儿就给您备好,到时候给您送屋里去?”“不用,我就坐这吃吧,人多热闹”白石溪找了个桌子坐下,把包袱放在一边,毛皮裹着的惊蛰立在一边随手能拿到的地方,小二眼睛虚了虚,知道这位八成是个江湖客,这地方开店,眼力是第一位的,靠近塞外最边上,来往最多的就是盗匪和江湖客,他们总要去塞外做生意,而他这个店之所以相安无事,就是因为他这里还是“做生意”的暗桩,眼力要更高几分,眼前这位武器不放在表面,而是在最顺手的位置上,警惕性高(大漠游荡这段日子没少碰到偷袭),估计是个高手,他这个店高手来的不多,毕竟边陲之地,外面就是大漠黄沙,没什么大生意,来往的基本都是内地混不下去的二流江湖客和一些盗匪,这帮人往往成群结队,兵器就往桌面一放,这样好招揽生意…他们的生意对象就是跑大漠的走私客,大漠凶险,出钱就当护卫,收了钱就绝对不会伤害雇主,要是不出钱雇护卫,这帮人就变成盗匪,尾随商队进去大漠,连人带货一起留下…估摸着这是个高手,小二留了点心,打算一会儿过去聊两句,看看这位有没有打算做生意,毕竟暗桩,生意往来不少,很多时候也给人牵个线…
天慢慢黑下来了,客栈里热闹了起来,大漠里吃了一天沙子的汉子们这时候总喜欢聚在一起喝两碗,吹吹牛聊聊八卦,对店小二而言这时候往往能收集点情报…“嘿,麻老六那一伙最近怎么都看不着了?上次欠我的酒还没请呢”“你看你,人家不姓麻!人家草原人,名字里有个麻”这两桌的人看来熟悉,桌子一并拼一桌了…“他们接了个大活儿,去了三个月了,兄弟六个还找了不少同乡十多人呢”草原人…大活…十多个人…白石溪觉得他又想起了刚来的时候那一伙儿牙挺白的草原人…
“客官,您的酒菜”店小二打断了白石溪的思考,一坛酒水,一条烤到金黄的羊腿,一碟熟牛肉,白石溪倒上一碗酒,说实话他对古代的酒挺好奇的,端起碗喝了一口,尝尝看和后世的酒有啥不同…味道淡,度数也不高,直接就当水喝了,以他的体质,后世的高度酒都砸不倒,白石溪这边正比对着酒的不同,那边拼桌的又继续了“麻老六那一伙接了朔郡里黄太公家的委托,一晚上就全交代了!一个都没跑出来!”“哗”群情哗然“麻老六那一伙功夫可不差啊,当初他们护卫商队,碰上了黑风马贼,给黑风马贼弄死了十几个麻老六他们才伤了五个,什么人能一晚上就把他们全咔了?”“嘿,我和你们说这事儿邪乎着呢…黄太公家不知道犯了啥,天天半夜敲门啊!出门看一个人都没有!安排了护院盯着,没用,十几个护院一晚上跑光了!”“护院都跑光啦?那他们没事儿?”“护院没事儿!就是受了惊吓,问他们啥吧还说不出来!每个人说法都不一样!黄太公就生气啊,开始觉得是不是这帮护院合伙闹事儿,结果第二天就出事儿了!黄太公家小儿子当天晚上躲起来偷偷观察,他也觉得是护院闹事儿,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吊死在姜太公屋门口!黄太公报了官府,仵作一验,人是自杀!就是脸上还带着惊恐!”“害着怕把自己吊死啦?这够邪门儿的!”“可不是么!然后黄太公家就更热闹啦!天天晚上不但敲门还呜哇鬼叫的!叫一阵儿再敲门!敲门之后还叫!”“那是家里不干净了呀,先躲出去然后找人看看啊!”“躲出去了!躲到哪敲门敲到哪!后来找人看,找了个江湖术士,术士说闹了邪祟,还挺厉害的,自己收不了,得找有煞气的气血旺盛的帮忙!这不就找到了麻老六他们嘛…帮个忙都折进去了,那个江湖术士也没了!”
“那就黄太公没事儿?”“要么说就怪嚒?黄太公除了受了惊吓,没受啥伤害…死那么多人了…”“这是打算把黄太公活活折磨死啊…”“唉……”
白石溪在一边听着,眼睛亮了起来,这是有“生意”啊…职业病发作,或者说是找到了一点共通感吧,感觉居然有点亲切…这时店小二凑了过来:“客官对这些感兴趣?”白石溪点了点头“总得去看看”石师傅这一门,碰见这种事儿一定要管,师门祖训:门下弟子视邪祟作祟不见者终生不得寸进!虽然不知道为啥留下这条祖训,但师门历代弟子都是遵守的,不遵守的也有,下场无比凄惨…要么残废要么恶疾,往往活不过一年,这下场比祖训说得严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