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迹 - 炮灰女配她只想跑路 - 夏尽不闻蝉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踪迹

踪迹

柳姝青借着朦胧微弱的光缓步移到一边,将油灯点了起来。

她寻声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探出半边身子四处张望,外头的天已变得灰暗,此时还下着绵绵细雨,道上暖光朦胧,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与贩卖东西的小商贩。

见没什么异常,她站在窗前看了许久,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未出现。

柳姝青胃有些不舒服,还有些犯恶心,一整日她只在晨间吃过一张干烙饼便在未进过食,如今饿得厉害。

不晓得娄执今夜回不回来,她如今只想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合上窗带着所有钱下楼要了份面。

出门在外,即便身处在客栈,不走太远,也到底不敢让钱财离身,毕竟她不能保证这里绝对安全。

“娘子,这后厨已没有面食,只有些豆腐脑,娘子可要来些豆腐脑。”

得知她要面,跑堂面上有些为难,这个时间早过了饭点,已没多少新鲜食材,那面条也没了,厨房里只剩了些豆腐脑与烙饼。

也不是非要吃面,只是回想起上回在庄子吃到的甜豆腐脑,柳姝青忙问他豆腐脑是咸还是甜。

“只剩放好糖的豆腐脑了,娘子若不喜甜口,可要来份烙饼?”

虽说此地的豆腐脑大都是甜口,可总有人口味不一致,客栈自然是准备了两种,只是咸口的本就少,柳姝青来的不凑巧,那咸口的也已没了。

跑堂的看她似是不喜甜口,赶紧提议她要烙饼。

柳姝青考虑片刻,妥协道:“还是来份豆腐脑吧,烙饼便不要上了。”

这些日子烙饼包子吃太多,虽不会因此厌恶,但她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在吃这些了。

至于出去买,天色渐黑,外头各种人混杂在一块,她还是不出去的好,甜口的虽不太接受的了,总比干啃烙饼强。

她并不挑食,只要不是太难吃的东西,都吃得下,毕竟从前也没少吃变质发霉的东西,其他的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此时没什么人在,她随意寻了个位子坐下静等豆腐脑上桌。

许是饿狠了,那甜口的豆腐脑吃着,竟莫名觉着有些好吃。

她时不时向外瞥一眼,屋外依旧细雨绵绵,只有些昏暗的光亮着,始终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这个时辰,她觉着人八成是不回来了,但以防像上回那样,又空着肚子摸黑回来,她想想,还是觉定要几张烙饼。

正想去趟净房,她擡头看了眼柜台旁昏昏欲睡的人,回头三两下将豆腐脑吃完才去了净房。

在外头,离眼食物不进肚,凡事谨慎些总没错。

客栈的净房同厨房都在后院,要去厨房必定要经过净房。柳姝青到一边的水缸舀了些水出来,洗手间,她听到一传靠近的脚步声,还隐隐听到嘀咕声。

“你说,西厢房那间的娘子,真不是那姓柳的小娘子吗?”

柳姝青仔细一听,似乎在议论她,她心中好奇,瞧了眼身后,果断将身子隐于树后竖起耳朵听起来。

她刚藏好,身后便来了人,其中一提着水壶的男人赶紧放下手中的壶,一把捂住另一人的嘴,急着小声训斥道:“快别说了,你忘了今日的事了。”

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人,他才将手放开,压低了声音。

“还敢在后头议论此事,此人虽不同那莽夫匪里匪气的,可那通身的气质与气场,也不见得是个好惹的,你还敢议论他家夫人……”

那人被好一通训斥,想起今日的事,也不敢在说下去了。

柳姝青手扒着树干,眼中满是错愕,这信息量有些大,姓柳的娘子,说的莫不是柳婳姌?那娄执,他,他会不会……

他既已找那跑堂问话,便是心中生疑了,只是,白日里为何什么都不说,还同没事人一般同她交谈,到底,是为何?

她心事重重地从树后出来,同方才那邻水壶的要了几张烙饼,跑堂的到后厨拿饼,她又同柜台的掌柜打听求证柳婳姌是否来过此处一事。

掌柜翻了几页账本,听她问起几月前住店的客人,擡起头想了想,而后摇头敷衍道:“这都几个月过去了,来过什么人我哪记得住。”

“莫说是几月前来的人,便是今日来的我也记不住。”

听掌柜这么一说,她神色暗下,失落地转过身,正欲离开,身后的掌柜却忽然叫住了她:“我想起来了,几月钱确实来过一姓柳的小娘子和一郎君。”

柳姝青眸光一亮,暗想那汉子会不会是赵七郎,她急声问道:“那郎君可是高高的,瘦如竹竿,做读书人扮相?”

听了描述,掌柜的摇摇头,一口否决:“那男人是挺高,虽不肥,却是个身强体壮的,这穿着谈吐皆与读书人不沾边,到像个莽夫……”

莽夫,此人莫非不是赵七郎?

差些忘了,它能既能变猫,变人,能自然也能随意变换相貌,“后来呢,那小娘子去了何处?”

“哎呀,那会有一伙北边来的人,当中有个人趁那汉子走了,似是欲对其行不轨之事还是抢钱财来着。”

“小娘子似是挣扎之余捅了人,当晚便抹黑便跑了。”

“至于后来小娘子去了哪,是死是活,我便不晓得了。”

掌柜想起那日客栈因混乱中被砸坏的东西,一改方才闲聊的语气,一时间很是气愤。

“不过,打北边来的那伙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听说是一伙盗贼,也有人说是强抢民女的恶霸,因着犯了事这才逃来南边。”

掌柜也不晓得几人是什么身份,这些也都是听旁人说的,但总归是伙恶人便对了。

“总归后来被官府抓获,被捅的那个没多久便因伤势过重,不治而亡……就因这档子事,这里的桌椅板凳,和瓷器被砸坏不少。”

说到最后,掌柜的很是气愤。

那伙恶人被抓,捅人的小娘子又跑了,客栈的损失便找不到人赔了,还因此事,连带着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敢来这住店,他能不生气吗。

得知柳婳姌捅人跑了,她同掌柜道了声谢垂着头坐回了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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