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 - 炮灰女配她只想跑路 - 夏尽不闻蝉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警惕

警惕

娄执确实忙得够呛,这些日合眼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五个时辰。如今忙得差不多了,他想雪停了柳姝青也该回来了,只是出了这么大事到底怕她出什么事,心中还是担忧的。

柳姝青那边也在担忧,想到赵元成一事提前了,那后边会如何只怕是也跟着改变了。

想起前些日的梦,柳姝青不仅担心娄执,还有些担心红柚。不同于罗十锦和庆锦有家人邻里,红柚是独居,又住得偏僻。

她实在放心不下,可上回用得是去庙中祈福还愿的借口去的晏姀那,这在外待了近一月才回来,如今总不好在往外跑了,最后只得叫了个下人去那瞧瞧。

又差了人到李若芷那禀报她已回来一事,到了未时时,柳姝青汤药都还未吃上李若芷便差人来唤她过去。

这一坐便是好几时辰,回去快到临吉居时她刻意放慢了步子,心中想着兴许娄执已回来。在门前一番扫视,见屋内空无一人,她眸中那点期待消散,有些失落地进了屋。

“三娘可要看账簿,可需送过来?”

阿珂将药端过来,见她正瞧着书,这才想起新送过来的账簿还未交与她。每月的账簿都会送来给柳姝青过目,这回的在她出城那日便送来了。

柳姝青放下书接过药碗,想了想回她:“不必如此麻烦,待会我自己去书房。”

阿珂点点头,告诉她将账簿放在何处便出去了。

书房不烧炭火因而比卧室冷上许多,她多穿了件披袄又拿了暖炉。

账簿就在案几上,她静看了片刻,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柜子上。忽然想起些什么,她缓缓打开柜子,将那些堆着的书卷拿开,里头放着个眼熟的小匣子。

她拿起来到耳边晃了晃,又拨了几下锁扣,时隔两年依旧好奇这里头是何东西,眸中的好奇之色不减反增。

也不知他现在何处,可有受伤……她垂着上眼睑盯着匣子许久才回过神来,眉眼间的担忧之色愈发明显。

如阿珂所言,只怕娄执还要忙活好一阵呢。改明儿等他回来直接问他得了,如此一想,她将东西放回原处而后看账簿去了。

申时五刻,出去的人回来告诉她名下的铺子都已正常关闭,红柚她们也都安安全全待在家中。一听都没事她渐渐放下心,只是没一会却又开始优虑起其他事儿来。

这两日都未下雪,月圆后那月光照得雪地泛着光,周遭朦朦胧胧好似笼上层薄纱。

一个黑影快速闪过,穿过长廊尽直走向卧房。此时已是深夜,柳姝青早便睡熟了,连房门被推开也未醒,只是侧过身躺平了便在无其他动作。

屋中昏暗,娄执呼出口气,站在门前适应了会才慢慢挪着步子往里走。

越往里时,越觉着比外头暖些,开始也未多想,走到里间才反应过来屋内烧着碳,借着微光见榻前撤下得帐幔中似乎突起一块。

他步子一顿,在听到细微的呼吸声后随即边走边眯起眼盯着榻中的那块起伏。

连腰间的刀都还未卸去,他便急急地走过去撩开了帐幔,在瞧见榻间的人时,那疲惫耷拉着的眼皮擡起,霎时精神了许多。

他站在塌前看了好一会,又擡手看看脏兮兮的自己,思索片刻便卸下身上的刀剑,取了套干净衣裳悄悄出去了。

原想着都大半夜了冬日里又冷,今夜便先这么凑合睡了明日在好好清理,可现如今柳姝青已回来,总不好脏兮兮地与她同榻而眠。

他出去时榻上的人眼皮动了几下,双眼眯开条缝没一会又合上翻了个身,似隐隐有醒来的迹象。

片刻后,睡意朦胧间柳姝在次听到细微的开门声与声响。

床榻忽然一沉,察觉身后躺下个人来,吓得她瞬间清醒不少,几乎不做思考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便将手抵在了那脖颈处。

娄执擦洗了一翻又才从外头回来,身上冷气尚未散,她一破到那冰凉肌肤和衣料冷得一激灵。

“嘶!姝青,是我。”他愣了一下,随后偏移脑袋避开剐蹭到侧脸的手,倒吸口凉气急忙出声解释。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柳姝青睁大酸涩的眼睛,渐渐松了手上力道从他身上下来,娄执拿开她的手,摸了摸被掐得有些难受的脖颈。

“子都?”

她语气中略些意外,显然未料到他今夜会回来,这才有此反应。那声音不似往日清润婉转,有些沙哑沉闷,他没在意,只当是她才醒的缘故。

“嗯,回来了。”话音刚落,总觉着吞咽有些难受,他摸着脖子咳了几声,带着笑意道:“下手挺狠,难受死了。”

说下手重,其实娄执晓得她未使劲儿,旁人不晓得他还晓得吗?

外人只当她是个病弱娘子,可她却一点也不弱,别得不说,要是终日只顾打熬筋骨,舞刀弄枪,只怕身型也能赶上他了。

见他似还难受着,柳姝青动了动那只手,正要道歉在问问这些日的事儿,却见那侧脸似乎布着两条黑长条。

一条短的在下颚,长得另一条在侧脸上。

到口的话堵在嘴边,屋中昏暗看不清东西,她当即伸过手抚上另一侧脸,将其用双手捧起来,直起腰低头凑近了去瞧,颦眉忙问他:“你这脸怎的了?”

心中虽已隐隐有了答案,却还是有些不确定。她不敢用手碰,只在黑暗中紧盯着娄执的脸,等着回答。

“浑身上下没什么伤,就是脸上不小心划到,破相了。”娄执抚上她的手,怕她担心多想,随即一副嬉皮笑脸地模样握着她的手叹了一息。

他伤在面部,说笑时牵动伤口到底有些疼,因而笑得比往日收敛许多。

“本就这脸和身子拿得出手,可身上那些疤早已去不掉,如今脸也毁了。不等人老珠黄那一日,只怕你如今就该因此嫌弃我了。”

“你,都这样了,还如此不正经。”到嘴得话在次被堵回去,柳姝青无语,有些无奈地从他手中抽回手,一掀幔子就准备下榻,忽然回头留下一句:“不想留疤便好好养。”

“等着,我去拿药。”

娄执坐了一会连忙下榻跟着她去了,点了灯后站在一旁举着为其照明,柳姝青则在柜中找着药。

觉着嗓子有些痒,她连用手掩住嘴弓着腰咳了几声,将嗓子与小腹都咳疼了才勉强停下。

方才想着也不到外头去便未添衣裳,这会感受到丝丝凉意,嗓子难受起来便引得她想咳嗽。

“怎咳得这般厉害,何时病的,可吃药了?”娄执见状放下灯盏脱了外衫披到她肩头,替其顺了顺背。

那语气中似略带责备,又如一位替孩子操碎心得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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