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椿秋纪 - 人生要闲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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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济阳,这是一座靠近济水的小城,位于东幽境内。因其地处京道旁,又位于东幽边境。所以往来汉室和东幽的商队多在此落脚。因此这座小城相比较其它的边境城池来说,倒也算是繁华。

但如今,汉庭与东幽的军队隔济水而布阵,双方皆是厉兵秣马,枕戈待旦。自然没有哪只商队胆敢在现在这个时机往来与两国,进行贸易往来了,于是,这个小城往日的繁华不在,如今竟也显得那宽阔的街道有些荒凉。

醉客楼是是这济阳城中最大的酒楼,坐落与城中的食宿坊中,四层的楼高令这座酒楼在这食宿坊中如鹤立鸡群般令人瞩目。这城中现在如此冷清,这酒楼的生意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出人意料的是,今天这个酒楼确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醉客楼的一二楼为客人饮酒果腹之所,再高两层便为客人住宿之所。此时临近中午,醉客楼一楼二楼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若是从口音来辨别,有东幽的,有南齐的,也有西蜀的。从服饰来辨别,这里有粗布短衫,仿若小斯的人。也有绫罗绸缎,玉冠束发,身配宝剑的贵公子。更有一袭长衫,头戴儒士巾的儒生,还有一袭道袍,手拿拂尘的道士和光着脑袋,身着僧袍的和尚。若要形容此时酒楼的客人,鱼龙混杂四个字是再合适不过了。

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坐着四个人。其中三人,皆是身着长衫,头带儒士巾,毫无疑问,这三人是儒家子弟。这三人中,一位老者,其余两个则是不过弱冠之年的青年。其中的老者长着一副古板的面容,头发花白,面色黝黑。正在一脸严肃的饮着杯中的茶水。而那两个儒生打扮的青年稍显稚嫩的脸上满满的书卷之气。与老者相比,他们两人要活泼的多。此时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桌子上的菜肴。而与他们一同是一个年近中年的汉子,面容坚毅,目光有神,粗大的手脚令他与其余三人显得格格不入。

中年男子饮尽了杯中的酒之后,环顾四周,看着这各色各样的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口向老者问到“先生觉得酒楼中这些人有多少是要和我们为敌,去帮那萧启晨的。”老者听后,放下茶杯说到“楼下东边的两桌客人和我们前方的一桌客人,应该就是荆楚陈家,宋家和南齐吴家出来历练的后生子弟,他们是不会动手的,这些世家大族历数百年而不倒,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下赌注的。道家对此事的态度我尚不知晓,我也不能断定他们会帮谁。佛家则是各自为政,虽然在九陌山元尘大师出手截杀萧启晨,但佛门中人视杀生为最大之罪过,若是动起手来,这些佛家弟子要阻我等,也是情有可原。其余之墨家,名家弟子多是年轻后辈,应该是出来历练,不会插手此事。”中年男子听完老者所说,眉头无形之中便皱了起来。此时,坐在老者旁边的青年开口说到“褚将军不必担忧,虽然这些人态度未明,但此次除了家师,云先生和贺先生也在济阳城坐镇。纵使他们要帮萧启晨,也未尝是我们的对手。”被称为褚将军的中年男子闻言神色稍缓说到“韩小先生说的是,是我褚某杞人忧天了。只是萧启晨入我东幽国境,便掀起这腥风血雨,萧启晨一路走来,手上沾染了多少我东幽将士的鲜血,我只愿此事快些了结,让我东幽再归平净吧。”

和褚将军对坐的老者闻听此言,若有所思,而后便抬头望向这间酒楼用于住宿的房间。自言自语到“此子一出生便带来腥风血雨,若是听之任之,这天下不知要有多少无辜的人为了此子的宏图大业把血流干了。天下一统固然是好的,但天下一统要让这黎民百姓把血流干了。这天下一统还有什么用呢。三先生的正道终归是给了天下苍生一条活路的道。”

听闻老者如此说,坐在老者另一旁的青年开口问到“齐先生,先生们和师兄弟们都说二先生这次离开白鹿书院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是真的吗?就因为天道正道之辩输了,二先生离开书院的前一晚上还批过我写的文章呢。”齐先生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默不作声了。

在这桌客人谈论的同时,二楼上两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端着酒杯,向着一楼那同样是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而去。双方见过礼之后,相互道明身份,二楼的两位公子是南齐吴家的嫡次子和庶长子,而楼下的两位则是西楚陈家的嫡三子和宋家的嫡幼子。

互道身份之后,双方便攀谈起来,吴家庶长子先是开口问到“到此地之前,我听闻东幽王为了追缴萧逆,将东幽的幽骑都派了出来,为何此地不曾见到啊,愚兄我还想看一下号称东南第一骑的幽骑的风采呢?”

闻听此言,陈家公子回到“据说是东幽的陈陌陈大人和赵子春赵大人联合一众文武官员,长跪与东幽王寝宫之外,力劝东幽王不可诛杀萧氏血脉,东幽王迫于无奈,只能将幽骑撤回。吴兄若是想一睹幽骑之风采,怕是要失望了。”

吴家公子闻言莞尔一笑说道“我见不到幽骑也不打紧,只是这陈家,赵家历经百年仍心在身在东幽心在汉,忠心可鉴,倒是令人钦佩啊。”

宋家公子闻听此言说道“忠心?许是下好了赌注也不一定啊,若是赌对了,又是连绵百年的富贵荣华啊。”众人闻听此言,皆是失笑。

此时,一直未开口的吴家嫡次子开口问到“两位兄台到了此处,莫不是也下好了赌注?”陈家公子闻听此言,笑道“贤弟可莫要乱说啊,我等两人只是恰好出门游历而已,闻听此处热闹,便过来长相见识。”

吴家嫡次子听完陈家公子所说,起身作揖赔罪,说道“永治三十年的时候,吴国伐楚,多亏了儒家大先生楚国才得免刀兵之灾。如今贵国不助儒家,倒是出人意料啊。”荆楚的两位公子闻听此言,面色稍变,宋家公子回道“吴兄真乃直爽之人,甫一见面,便问如此刁钻的问题,既然吴兄如此直爽,我就直言想告了,我荆楚少主临朝,太后垂帘,朝堂本就暗流汹涌。更不要想来掺和此事了,因此,我朝太后力排众议,对汉室和其余列国派出的使者皆是不闻不问。打定了要置身事外的主意。”

“如今这局势扑朔迷离,置身事外未尝不是上策啊。”吴家的庶长子回道。

“话岁如此,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置身事外哪里是件容易的事。生逢乱世,世事又岂能如人意。倒是吴兄,萧启晨在南齐的时候,你南齐高手尽出,截杀萧启晨。南齐的使者更是一波一波的向着各国赶去,要各国火速组成联军,讨伐汉室。但萧启晨离开南齐之后,你们的使者反倒是去往了洛邑,而你南齐的诸位高手,更是一个都没有到东幽,你朝前后区别如此之大,倒是令人疑惑啊。”

听闻陈家公子的一番话,吴家的庶长子回道“阴阳家说那位萧家小少主是将来一统天下之人,那他在我朝境内之时,我朝必是要除之而后快的。但他离了我朝疆域,是那位小爷命不该绝,那我朝何必非要不依不饶呢?若真是不遗余力的追杀,若是今后那位小爷真的一统天下,让我朝的那些老家伙如何去见他们的君上呢。”此话一出,惹得在座的几位都是哄堂大笑。

正在楼下诸人谈兴正浓之时,醉客楼三楼一间客房的房门打开了,与之相伴的还有一声婴儿的笑声。但就是这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声音,确使得整座酒楼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酒楼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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