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丞相府的凶杀案（二）

第538章丞相府的凶杀案（二）

小妾根本没有把柳北放在眼里，当着柳北的面说出这种难听的话。“妹妹，来者是客，应注重礼仪。”

夫人蹙紧眉头，但气势上却输了心高气傲的小妾一栽。

小妾完全不想搭理她，凤眼一挑，冷冷瞥了夫人一眼就转身离去。

丞相夫人无地自容，就算再逞强，今晚的憋屈也超出范围了。

只见夫人眼眶泛红，低头说不出话来。

柳北不忍心折磨这个命苦的女人，加上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柳北没有必要再火上加油了。

“夫人，那么小女告辞了。临近有一处客栈，请夫人莫担心。”

柳北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有礼地欠身道别。

“姑娘慢走。”

丞相夫人的心情再怎么糟，还是回过神来恭请柳北。

柳北心领了，不急不缓地走出丞相府。

然后来到了一处无人的树丛，又易容更衣，进回来。

这一回，柳北没有再回到举办晚宴的庭院里，而是直接回到丞相为柳北准备的卧室。

步入空无一人的卧室，柳北敲了敲木质的墙，然后轻轻地拿起了话筒。

“白七？”

“嗯？”话筒的那一端传来了白七的声音，好像他一直都在那里等柳北似的。

柳北的鼻尖酸酸的，好像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咙说不出来。

良久，柳北细细地说：“早上的那个管事，死了。”

“柳北知道。”

白七的语气波澜不惊，宛若料事如神的他从来不会被这些事情影响。

原来，方才玉妃决定与柳北斗酒的那一刻，果真亲自到了酒库。

酒库就在丞相府后院厨房的不远处，白七便假装与玉妃偶遇。

玉妃自然没有给白七好脸色，即使白七并非丞相府的下人，她仍然凭着自己的地位，指使白七与其他下人为自己搬出酒来。

还特意命下人分别准备不同的酒，给自己饮用的是淡酒，给柳北的则是较为辛烈的酒。

这反而是中了白七的计。

白七趁搬运酒桶时，将装满尸体的沧海盒贴近玉妃那酒桶的出水口，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尸体运入酒桶内。

这就是为什么，玉妃的那桶酒会如此沉重。

再加上如此的辨别，将酒桶搬到会场时也没有发生搞混的意外。

正因如此，玉妃饮饱了尸水，众人更是亲眼看到丞相府发生了凶案。

那名趾高气扬的管事，又刚好在此时变得畏畏缩缩。

不坚守岗位，还在半夜自个儿烧香拜佛。

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

叹了一口气，柳北感受到白七的静默。

柳北知道这就是柳北所认识的白七，做什么事情都不痛不痒的。

然而，这一切理所当然的反应，不知怎么的，就像一袭冰冷的溪水，让柳北的心也随之冷颤。

“白七，那名管事的死，让柳北觉得不好受。”

柳北如此说道，明知道这么说也无济于事，但心中的那抹不舒坦总是无法消化。

白七顿了顿，说：“柳北，你同情他？”

听罢，柳北陷入了思索片刻，而又回应道：“不是的，是怀疑自己。柳北怀疑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就算最后认为自己真的做错了，也于事无补，不是吗？”白七略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

“但柳北一想到是我们间接害死了管事，就觉得不安。正确来说，是良心过意不去。”柳北顿了顿，继续说道：“他罪不至死。”

“柳北，你说的对，他目前罪不至死。但是，你又如何确定，他以后不会夺取我们的性命？”

柳北听了，顿时陷入了沉默。

“或许我们真的做错了，错在我们先下手为强。柳北知道这是歪理，但若是你要杀人，只有这么想会让你好受一些。”

白七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无尽的温柔，细心地感受着柳北的情绪，安慰柳北。

不知为何，听了白七的话，虽然柳北的心结未解，但却没有刚才那样难受了。

见柳北还不回话，白七以为柳北还没有平复心情，又缓缓说道：“柳北，你可知柳北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柳北没想到他会和柳北说这些，但同时柳北也很想听听白七的过去。

白七似乎也明白柳北的心思，他开始娓娓道来：“是柳北义父被仇家追杀的那一年，柳北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