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选择

总有一天，你会面临一个，选择的时刻，一个二选一的取舍问题。

比如说吧，今天的午饭是吃面呢，还是吃饭呢？

当然啦，你可以试着创造出第三个选项，一个可以让二者共存的选项。你可以选择吃一碗米线。既是米饭做的，又是面的样子。

或者，你也可以尽量拖延时间，先走好眼前的路，以后的事情，再说吧。午饭吗？现在还是早上呢，等到中午再看。

又或者，也可以主动弃权呀，放弃自己的选择，本身也是一种选择嘛。随便走到一家餐馆，然后问店家有什么值得推荐的。

不过，有些时候，选择可不是午饭吃面还是吃饭这么简单的，很好解决的问题。

有些时候，到头来，终究还是要做出选择。

没有两全其美的选项。

没有任何拖延的余地。

也没办法再推卸责任啦，必须由你来做决定。

我想，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遇到这样的时刻。

到时候，不知道各位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我们故事的主角，现在就面临这样一个问题，一起来看一看她（呃，他？）会给出什么答案。

（凑字数的手段真是越来越……我无语）

阿青在心里盘算一下日程，从现在开始，还剩下五天的时间。

如果按照原定的计划与行路速度，五天应该是足够了，足够走到天津卫，到城北的海河东岸的九曲渡口，在约定的期限内赶赴约会。

五天之后，她就要面对夏玉雪。

对战，以自己的太刀，胁差，以曾经习得的剑法，这些天来的练习成果对战。

至于结局，他从未想过，也许又是一次落败，然后，再被放过，继续复仇的道路，或者放弃？

又也许，这一次不会被给予机会了。会被杀死，她想象着那把软剑闪烁银光，带着冰凉的触感碰触脖颈的场景，感到一阵寒颤。

又也许，尽管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成功了，赢了，然后呢？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结局。

但不管怎样，可以确定的是，她会赴约的，会在五天之后到达那里，会在那里见到夏玉雪，事情会在那做一个了结。

可是，现在，她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阿青转身，离开后院，走回小小的房间。

客栈的客房都是在二楼，楼梯上下不便，还好后院有一间闲置的小房子，稍微收拾收拾，摆放起床铺烛台之类的用品就可以居住了。

并且，价格也便宜一些。

她站在门口，依靠着门框，看着屋内。昏昏暗暗的烛火，床榻上躺着的唐凤，正在读一本随身携带的书。

“没什么不习惯的吧？”

“嗯？”唐凤听到她问，放下书本回答，“嗯，还好。没问题的。”

无话，她又重新拿起书，读了起来。

阿青看着她读书的样子，专注的神情，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对书的内容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一定是她那位表妹的藏书。

唐凤躺在床上，依靠着床背，一只脚垂在床边，有节奏的一摇一晃，而另一只则直直地平翘，靴袜脱掉，裤腿捋到膝盖处，白色的光脚在烛火的映照下带着蜜蜡的暗黄色。

阿青看着那只脚，细细的，骨感的脚踝，优美弯曲的足弓，白中泛着红的脚底，还有脚趾，趾甲修剪过，只略略长过趾尖，边缘泛着半透明的白色。

这种场景，总能吸引她的目光。

（我真是个变态……）

阿青也这样想，调转眼神，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偷看。

结果，正好对上唐凤的眼神，越过书本，直直看着自己的脸。

“好看吗？”她脸上的笑容越加诡异，一边问，一边又挑逗着动了几下脚趾。

“我……我没看……不是。”被发现了的阿青慌忙掩饰，脸颊却已经开始发红，“那个……还疼吗？”

“哦，不动的话没什么事。我想，过几天就会好了吧。”那只脚底下垫着厚厚的绒布，膝盖部位肿胀起来，也敷上了纱布，夹板固定，“只是无法行动。要动一下，还是很疼的。”

“大夫怎么说呢？”

“好好静养几天，敷些药，就是那些话喽。”

“静养……是吗？”

“不用担心，我可以骑着马，一点点的颠簸还是没关系的。”

“嗯。”说完这句，又无话可说了。

阿青继续倚靠着门框，视线也没再朝着那只脚了，而是望着夜晚的天空，回忆起两天前的事情起因。

两天前，也就是她找回太刀的第二天。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试练胁差的使用。

前刺，划刀，挑拨，反持，格挡，这些动作，他已经渐渐熟悉了。

行过了两个时辰的路，到了中午，她们在路边休息。阿青就对着一棵树，练习胁差的动作，在树皮上划出一道道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