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送完樊蔓芯再回到店里,钟檠正在等他,听见门开就走过来牵他的手。他知道禹灵是去机场送师语,心情还挺不错——毕竟是又一个情敌要离开。
这几天两人正在准备搬店,地上堆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禹灵不在的时候,钟檠已经收拾出了两箱,“等傍晚叫辆车,把整理出来的箱子先运过去。”
“恩,我来装衣服和布料吧。”禹灵把旗袍和衣料收纳到不同的纸箱,箱子上做好标记方便到新工作室后重新拿出来归类摆放。
两个人边聊天边忙活地干了一下午,把大部分要紧的东西都装进了纸箱,还剩下缝纫机和几张桌椅大件。
钟檠打电话叫了搬家公司来拉货,站到禹灵身边拿纸巾擦擦他额角的汗,“累不累?今天先把东西搬过去放下,明天再收拾出来。”
“不累。”禹灵脸颊上浮着一层淡淡的薄红,几点汗珠也像凝在果实上的露水,将他衬得更诱人。他见钟檠衣服的肩背处被汗水浸透一块,秋天温度下降,背上黏着汗被风吹凉了容易感冒,便让他可以去新工作室冲个澡。
那边有淋浴间,而且上次他从钟檠家穿来的衣服裤子都洗干净了放在店里,对方迟迟没有带回去,刚好可以洗完澡换。
钟檠定定地瞧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揽过他到自己身前咬耳朵,声音轻而哑,“好啊。”
耳尖笼罩在对方的气息下,禹灵有一种自己不该提出这件事的预感。
果然到了新工作室,搬家公司的人把箱子和大件运上来堆放在会客厅后结账离开,钟檠关上门,一转身拉着他要进浴室。
“我、我不用。”禹灵抓着门框不肯跟他进去,羞臊得双眸生动含光。
钟檠也被他的眼神勾着不放手,上前单手扣住他的腰,半哄半劝:“灵灵不是说黏着汗容易生病吗?一起洗好不好?这里有备用衣服。”
因为新工作室有休息间,所以禹灵确实随意拿了几件备用衣服来放着,但总感觉和钟檠一起进浴室是进了狼窝,有些危险。他据理力争:“我等你洗完,我自己——”
“不行。”钟檠挑唇笑着打断他,干脆利落地将人抱起,抬脚关上浴室门。
这个澡的时间洗得比平常更久,出来时禹灵被钟檠抱着,脑袋伏在他肩膀上,双唇带着水润的亮光,遮掩不及的领口下露出一截带着斑斓痕迹的锁骨。
钟檠双臂托在他腿部,抱着人晃晃悠悠地进了休息室,一起倒在放平的沙发床上。他翻身压住禹灵,埋头在他颈间密密地亲,听着头顶对方细细的哼声,又挪上去吻他。
半晌后禹灵受不住地将他推开,呼吸短促地喊停,“够了……”
钟檠和他贴着额头,深呼吸等身体的反应平复,随后平躺下来将人捞到身侧,静静握着他的指尖。
“等把新工作室全都收拾好,要不要请几个朋友来吃乔迁饭?”
按道理是需要的,禹灵便没有拒绝,“好,不过我没有太多要请的人。”
他声音圆圆润润,唇上的红还未褪去,乖巧地任对方环抱着自己,“蔓蔓正好是这个月生日,她生日那天我带她过来吧。”
“那大鹤他们就再另外找时间。”钟檠拍板定好,继续亲亲热热地去闹禹灵。
*
生日那天樊蔓芯晚上要和父母一起过,禹灵就请她去吃午饭,然后再拎着蛋糕带她去新的工作室。钟檠料到他们要聊天谈心,这个下午便没有过来,他在分寸感这点上一直把握得很好。
旧店铺的东西已经全都搬过来安置好了,新场所有模有样,看着比以前的专业不少。
樊蔓芯逛了一圈,赞叹道:“真的很不错,在宽敞舒服的地方工作心情也会变好的。”
她看着展示区挂出的几件新日常款旗袍问:“新的款式好像比以前少了?”
“恩,现在的定制量在稳定增加,我把店铺出售工厂成衣的比例减少了,以后应该就固定在这些数量了。”禹灵一边为她解释,一边从置物架上拿起一个包装好的扁平礼盒,“生日礼物。”
“谢谢。”樊蔓芯欢快地蹦跶一下,接过盒子,征询禹灵同意后迫不及待地拆开。自从知道对方在为她设计旗袍,她就一直快乐地期待到今天。
她跑到试衣间换上新衣服,旗袍是日常可穿的秋款,由上而下渐变铺染着大片非常少见的清新浅淡的青白玉色,下摆到腰间错落地用月白丝线手工绣制着几句诗词,远处隐隐绰绰地瞧不太清楚,近处却能感受到刺绣的精致,穿上旗袍的人也仿佛流露着温雅如玉的气质。
樊蔓芯在禹灵面前转了两圈,笑眼弯弯,“我喜欢,灵灵太厉害了!”
她的情绪总是很明显,溢出的快乐仿佛在四处飘散,禹灵也跟着愉悦,“喜欢就好。”
两个人一起坐到休息间的吧台桌前,禹灵煮了茶,和她边看窗外的景色边聊天。
禹灵回来后他们再次见面的那天,两人也是坐在沙发上谈心,那时还在担忧往后能否顺利,和眼下的心境又是完全的不同。
“真好。”樊蔓芯捧着茶杯,喃喃自语后转头望向禹灵,与他相视而笑。
*
卫鹤舟一直在外面赖着不肯回家,直到钟檠打电话过去问他要不要来禹灵的新工作室,他才纠结着答应下来,顺便等到鹤霜休假的两天,跟她一起回来。
钟檠没想邀请太多人,不过是新工作室开张找几个朋友象征性的热闹一下,所以来的只有一起去旅游的那三个以及鹤霜,都是禹灵认识的,也不会无聊尴尬。
几个人逛了一圈回到休息室,点了一堆吃的喝的铺满茶几,投影还连着游戏主机,李刭和赵闫邰玩了几盘游戏,吃吃喝喝得乐不思蜀,“爽,能不能天天来啊?”
“不能。”钟檠毫不犹豫地驳回,以防万一补充道:“没事最好别来。”
被嫌弃的两个人愤愤地对他进行批判,钟檠越过他们走向禹灵,对方正把前段时间抽空做好的旗袍拿给鹤霜。
“上次去海边都是你哥哥安排的住行,有点不太好意思,重新做了一件旗袍想给你。”禹灵把装好的礼盒袋子放到鹤霜坐的吧台桌前。
卫鹤舟站在她侧前方靠着窗,抬手指指自己,“那不是应该给我吗?”
禹灵看着他,认真考虑,“你想穿的话我也可以做。”
卫鹤舟顿了顿,礼貌拒绝:“不用了。而且上次你在的那几天已经变成钟檠请客了,你们走后那俩才是我请的。”他谴责地看向茶几前打游戏的两个人。
李刭也怒而辩解:“谁稀罕你,我们想回来你都不让我们回来。”
卫鹤舟冲向他们闹作一团。
禹灵疑惑地望向走到自己身后的人,从没听他说起过这件事,“变成你了吗?”
钟檠抬手从他腰后环到身前,低头用唇若有若无地蹭过他脸颊,“恩,因为在泳池那天太高兴了。”
禹灵想起在泳池边发生的事,垂眸抿了下唇,不接他的话回头对鹤霜道:“也没关系,你收下吧,是专门为你做的,应该比之前那件更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