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到达潇水
第204章，到达潇水麓扬越来越听不懂他么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只能拍拍桌子道：“你们两个……能不能说一些我听得懂的？什么叫做你是谁？是什么身份？广陵你也是名门之后吗？”
广陵立刻笑道：“算是吧，我父母虽然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多年前我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是独步武林的绝世高手。而他们到底有没有皇室血统我就不得而知了。”她转头看着白畅，又看了看麓扬，冷笑道：“白畅曾经说过，他对你好，是因为从前一件事，我是外人，当时虽然好奇，却也不能多问，今日，正好你在这里，我就把这话问出来……”她眉宇微微一挑，俏丽的紧：“你说，你和麓扬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这么舍命的去救他。”转头她又看着麓扬道：“你不知道吧，白畅寒疾若是没有被治好，可是活不过五年的。”
她故作天真道：“真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白畅这么刻骨铭心的记着，还可以舍命的去救麓扬呢？啊？”
在船外的两个人，自然也是将这番对话全然收入耳中……
晓柔笑道：“这白畅也是不机灵，陵儿这人哪里能够惹呢？你探究她的秘密，她不把她知道的所有秘密全都暴露出来就奇怪了。”
泽新道：“这一点啊，和从前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德行，一点亏都不能吃。”
船家们都聚在一起吃晚饭，打来的鱼还有一些，他们也就简单的做了。
广陵见白畅一脸失算的错愕，觉得也够便道：“我骗你的。”
麓扬本要追问，眉宇的怒意已经起来了。
广陵这样一说，到让他迷惑：“骗我？”
“嗯，骗你的，白畅是那种牺牲自己舍命救你的人吗？”她对着白畅挑眉，白畅无奈长舒出一口气，整个人都带着恍惚，只能半堂皇道：“广陵姑娘还是随意开口为好，不然……他会以为你说的是真的。”
广陵拍拍两只麒麟，带着他们两个人转身出去，出去之前还不忘多看白畅一眼。
白畅眼中只有服气，再不敢拿她来玩笑。
等到广陵离开之后，麓扬才缓缓开口：“我信的。”
白畅不解的看着他：“什么你信的？”
“广陵说她是骗我……我觉得她说的并不是假话。”
白畅本就会做戏，麓扬这般一说他立刻面露苦涩，像是被困扰一般无奈：“我说麓扬啊，这种荒唐的事情你都相信吗？”
“荒唐。”他觉得白畅用荒唐这两个字来形容这件事……就足够奇怪的。
谁人心中都明白，白畅也知道麓扬到底有多聪明，也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他转了个表情，像是对这件事有了不耐烦的神色。
“好好好，广陵说的都是真的，你觉得可信度有几分？”
“全都可信。”
“那你便信着吧，我只告诉你，那都是假的。”白畅摇着扇子，他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船也进入了平稳的状态之中，不管怎么说，他至少不要再受那晕船之苦。
麓扬望着他面上的无所谓，似乎想从他天衣无缝的表情中，找到那么一点点的裂痕。
最后他什么都不再追问。
“走吧，日头也渐渐晚了，咱们要出去吃饭了。”麓扬对他道：“这件事我不再问了。”
白畅点头跟着麓扬往前走。
回头再去看身后的阳光，却发现那阳光已经消失了，不知不觉的……
时间转瞬即逝。
“麓扬。”
他叫住前面正要掀开帘子离开的麓扬。
“怎么了？”麓扬立刻回头：“你不舒服吗？”
白畅摇摇头，嘴角扬起一笑：“这段时间的江湖，很有意思，我很高兴。”
麓扬困惑的望着他：“你……在和我道别吗？”
“下了船，我就要去黑庄了，今生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我怕下船太仓促所有有些话，还是提起和你说了。”
“这些话，我不想听。”
白畅无奈又温柔的笑起来：“那你想听什么。”
“我就问你一句。”
“好，你问。”
“你告诉我，你这次回黑庄有多大的机率活着。”他问出声，这是他多日以来的困惑，旁人回答不了他，他自己也无法猜测，所以他要问这个人，即使这个人不会正面回答他。
“一半一半吧。”白畅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所以，要是我死了，你记得给我烧点纸钱，我要那种白元宝，千万别给我用那种姜黄色的，那种我可不喜欢。”
“既然知道会死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你既然知道做了梅林门主一定不会快乐，你为什么还要接受那个印章？为什么还要接受那个位置？”
麓扬为之一愣，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虽然无人问过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但是……他始终都是接受的。
他知道这个门主之位，除了一点荣耀之外，其余的更多的是悲凉，他看过门主平日在梅林的孤寂，所以自小就知道，将来有一日这样的孤寂是要他来继承的，他从不觉得自己继承的是门主之位的荣耀，而是那高高在上，无人可诉的孤寂……
他知道，所以……就这么接受了。
白畅见麓扬面上的惊慌和空白，只幽幽叹道：“我帮你回答。”他说：“因为在所有的人眼中这是应该的事情，哪怕在你自己眼中你都觉得这件事没有什么不对，你认可了它的存在，麓扬，你认为这是一生命中必须发生的事情，师门给你荣耀，你孤身高居云端。说穿了，我们有什么区别呢？我的问题是生死，你的问题的孤苦。”
“这是命，你要认命。不认命，是活不下去的。”
渐渐的……
那隔开船身和船屋的门帘被海风吹起，大海的咸味和鱼儿的香味一起飘进来，空气寒冷的叫人发颤，一阵风吹进来，吹灭了圆桌上仅存的唯一的火，冬日的天总是黑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