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失落的过去

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条少年的头突然痛了起来。天地在那一顷旋转，无数记忆的残肢断片涌入了少年的脑海。

这是……我，还有初春饰利……

……

“什么啊，这就是所谓的幻想杀手吗？什么学园都市十大传说no.5的正体啊！说起来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宅男罢了。”

“嗯？别看他这个样子，上条君可是很强的哦！”黑色短发头戴花环的少女对面露不屑的蓝发少女一笑：“不信的话，雪耐酱可以自己去挑战一下试试——不过先说好，挑战失败的话，今后就要尽心尽力的帮助上条君了呢！”

“怎么可能失败啊！大人就看着我教训这个跳梁小丑吧！”蓝发少女嚣张的宣言着走下台来。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蓝发的浅川雪耐惨败在上条手下。

然而，当时志得意满的上条当麻，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受到怎样的魔鬼世界的历练……

……

星夜下，上条少年蜷着伤痕累累的双臂，独自一人坐在草坪上。

孤独，寂寞。本来还坚持着可笑的幻想，但是在这里，在这个名为glance的研究组织之中，上条当麻才充分意识到“实力”究竟是怎样一种东西。没有力量的自己，太多的幻想被轻易的捏碎、直到化为粉末、直到不值一提。

我是抱着“脱离不幸的话，也许会过得更幸福吧”……“脱离不幸的话，我平凡的生活也会有所改变的吧”……“脱离不幸的话，也许能够成为一个伟大的人也说不定”诸如此类的想法才来到这个地方的。但是，在这些梦想距离现实太远而遥不可及的时候，上条自己反而觉得连摆脱不幸的希望都变得渺茫了。

“一个人……不觉得孤独寂寞吗？”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少女，直接道破了少年的心思。对于这样的事情，上条当麻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少年用自己罕见的清冷声线说着：“啊。一个人的感觉好很多，初春你为什么来这里？那些人没有缠着你吗？”

“因为嫌麻烦，所以把她们赶走了啊。”初春理所当然的回答。

上条嗤笑了一声，不知是嘲笑他人还是自己：“真是随意糟蹋别人心意的做法呢，这可不像你哦，初春。”

“糟蹋别人的心意？上条这样一个人躲在一边的做法才是糟蹋别人的心意呢。”初春毫不犹豫的反驳：“……别看她们平时都很凶，从来不给你好脸色看的样子，其实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心中都把你当成同伴了呢……独自拒绝了别人的心意而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之中，这样的上条才是让人——”

“也许是吧。”上条出言粗鲁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僵硬的气氛之中。

过了一会儿，上条抬头看着星空，自顾自的打破了这沉默：“喂，初春，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个幻想……”

上条仰望着星空，身影显得那么萧索。

“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通过努力到达大家都完美的结局……”

漫天的繁星洒在他的眼中，一时间这平凡的少年好像多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常常想着，不要有悲伤就好了，不要有哭泣就好了，如果最后能够达到大家都笑着离开的结局就好了……”

受伤的手隐隐作痛。

所丢失的不是意志，不是顽强，而是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丧失了为这份梦想追逐的勇气了……”

初春默默的看着上条当麻的背影，未发一言。

“对不起……突然让你听到了自己的胡言乱语……抱歉，这样恐怕让你感到很讨厌吧，实在对不起。”

黑影遮住了星光，上条抬头，正看到初春真挚的目光。

“能说出这些话，上条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大概是认识到自身的无力了吧，大概是读清自身的懦弱了吧，所以才这么悲观吗？”

“你这样说，也丝毫没有什么错误呢……”

看着少年颓唐的表情，初春突然轻声笑了起来，这笑声让上条不由得心中一阵恼怒。

“但是啊……”初春看着少年的目光，认真的说着：“人正是因为知道了无力，所以才会变得强大……正是因为读懂了懦弱，才会变得勇敢……很久以前有一个朋友对我说，世间的英雄一共有三种……”

“不受任何人教唆，仅凭自己内心涌动的感情笔直前进的人……过去曾经犯过大错，一边被那些罪行折磨一边试图走上正路的人……即使不被任何人看中，也没有一点像样的资质，但是为了保护自己唯一的、最重要的人而去扮演英雄的人。不过不管是这其中的哪个，都是无论被打倒多少次，都会凭自己的双脚站立起来的人。”

上条的眼光随着少女的话而逐渐变化。

“而你，上条当麻，一直是我认为的第一种英雄呢！”

“总有一天，你会成为英雄……在你真正被人需要的时候……”

英雄……

没错，总有一天，总有一个时刻……

当有人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以挺身而出……

我可以成为自己生命中的英雄。

但是，话说出口的时候，却是另一个语调了：“英雄……我可以吗？”

黑色的星空。

在这星空之下，少女的笑容，是那样的美得令人窒息。

“嗯，当然可以了！”

初……春……

这笑容让上条的心逐渐明朗。他突然感觉自己读懂了少女的名字。

正是因为寒冬的肃杀和绝望，所以才诞生了初春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