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祭天4
一场隆重盛大的祭天仪式，不只调动了整个朝堂的心，也调动了所有大燕百姓的心，在确定了举办祭天大典的日子之后，便有八方百姓往京城涌来，想要亲眼见证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祭天盛典。
而在京城，朝臣各司其职，百姓主动请愿，甚至由寺庙高僧牵头，缝制酬谢上苍的经卷。
亦扬则带着楚渊，做最核心的准备——祭坛。
这可不是简单的场地布置，最关键的是祭天法阵的布置，亦扬花了三天三夜时间，不眠不休地绘制出了祭天法阵的完整图纹，并且，摆道场问天得到应允之后，才开始动手布置法阵。
也正是因为问过上天，这法阵，便只能由他亲手绘制。
“这么复杂的法阵，你一个人，如何要在一个月内绘制完成？”祭坛是大燕建朝时便有的，维护得很好，可以直接使用，祭坛是圆形的，面积至少有十二亩，相当于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而亦扬绘制出来的祭天法阵图，足有近万条阵纹，分割成九九八十一个小型法阵，每一个小型法阵都需要一笔连成，哪怕是断一点，都得重新来过，这样巨大且艰难的工程，却只能由亦扬一个人完成，楚渊怎么想都没法不去担心。
要知道，布置法阵可不是单单将阵纹画出，那是需要灵力的，亦扬一个人的灵力，如何能完整地支撑他布置完整个祭天法阵？
别说楚渊担心了，就连帝后也是担心不已，多次询问，得到的答案也从来没有变化。
“放心，我说我能做到，就必然能做到，而且，也绝对不会以损伤自己为代价。”亦扬郑重承诺，不待楚渊回应，又接着说道：“另外，你想帮忙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楚渊眉头原本还拧着，一听这话，立刻眼睛一亮，追问道：“要怎么做？”
然而，楚渊没等到亦扬的回答，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划开自己的掌心，转瞬便聚起了一捧鲜血，却没有办法阻止。
“亦扬你这是做什么？”楚渊反应过来，立刻就要给亦扬包括伤口，亦扬却灵巧地一个转身，避开楚渊的手，声音仍旧轻松地说道：“这就是办法，喝下我的血，你就能去祭坛帮我。”
到目前为止，除了亦扬，谁也无法踏上祭坛。
不是被命令不得踏上祭坛，而是祭坛根本不容许除亦扬以外的任何人踏上，无论谁敢擅闯都会被弹飞出去，楚渊已经试过几次，也被弹飞过几次了。
要不是有人拦着，皇帝高低也得被弹飞一次。
“就一口，我没放很多血，等你喝完我的血你就会发现，掌心的伤口都好了，放这点血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相反，我还能收获一个帮手，赚大发了。”
亦扬知道楚渊在担心什么，声音轻柔地宽慰着，慢慢靠近，将捧着血的掌心，送到了楚渊的唇边，明明声音仍旧清冷，却又像是透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魅惑，“喝下它，你就可以帮我了。”
楚渊感觉自己的心像是酥了一般，还麻麻的，脑子里温软一片，根本无法思考，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将亦扬掌心的那些血一口饮尽，但嘴里却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味，反倒是一股特殊的香甜气息，让他迷醉。
“这……是血吗？没有血腥味……”楚渊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同时，也伸手牢牢地揽住了亦扬的腰，一副生怕他会消失不见的样子，眼里有疑惑，也有惶恐。
“当然是，只不过，我的血比较特殊，确切的说，我的血液里充满了灵力，那是灵力的味道，应该……味道还不错吧？”话落，亦扬已经踮脚凑上去，浅浅尝了一下自己血液的味道，最后，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这味道我还挺满意的。”
楚渊：“……”他的脸色没啥变化，但耳根已然爆红，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红晕，头顶感觉都快要冒烟了。
亦扬知道不能逗过头，逗完就赶紧转回正事，拉着楚渊开始给他布置任务。
祭天法阵的阵纹，自然还是只能由亦扬这个布阵者自己来画，但是，楚渊却可以与他一同踏上祭坛，跟在他身边随时提供帮助，如此一来，祭天法阵落成的瞬间，楚渊的名字，也会被刻入其中，被上苍认可。
被上苍认可的人，自然会是最好的储君人选，也会是最好的皇帝。
完美！
楚渊可不知道亦扬心里的小九九，他只是看着亦扬唇边满足中还带着几分得意的浅笑出神，总感觉事情不是亦扬说的那般简单，但只要亦扬不愿意说，他就算是追着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重要的是，亦扬很快就让他忙得顾不上这些问题了，祭天法阵的布置一旦开始，布阵者便不能再离开祭坛，哪怕一步都不行，期间，亦扬最多以打坐的方式休息，却无法如寻常人那般睡觉，于玄门一道，便是灵力的延续不能有片刻的中断，一旦这个灵力循环中断，无论之前完成了多少，祭天法阵的布置都得从头再来。
亦扬表示，多苦多累他都能忍，中断重来这个绝对不能忍。
“放心，我有各种药丸子补充体力精力灵力，还可以打坐，这个于我而言，是比睡觉更有效的休息，一个月不睡完全没有问题。所以，你不要瞎操心，该吃吃，该睡睡，顾好自己就行，踏入祭坛，你心里便不能对我做的任何一个动作抱有一丝半毫的怀疑，否则，便是害我，明白吗？”
这是一个需要绝对信任的过程，而那个唯一能让亦扬全心信任的人，也只有楚渊了。
楚渊粗重地喘息了几声，唿吸又渐渐平复下来，神情亦得坚定，“明白。”
不需要多言，简简单单地两个字，足矣。
在两人踏上祭坛的前一刻，帝后赶了过来，两人脸上带着同样的担忧。
这一次，没等亦扬开口解释、宽慰，楚渊先开了口。
“父皇，母后，你们放心，我和亦扬一定能成功的，其余的事情，还请父皇多费心。”原本这些事情都是楚渊做的，如今，亦扬要带他入祭坛，那就只能把挑子撂给皇帝了。
皇帝一听这话，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挥挥手，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说道：“去吧，你们管好自己就行。”
如此，亦扬和楚渊没再耽搁，当即踏入祭坛。
在那一瞬间，两人的身形直接凭空消失了，惊得帝后和其他围观的一干人等心神俱震。
“渊儿！亦扬！”皇后失声唤着他们的名字，下意识地想要扑过去寻人，却被皇帝眼疾手快地拉住，半揽在了怀里，轻声安抚着。
“梓童别担心，亦扬说没事，定然会没事，这祭坛，在记载中原本名为神坛，是离上苍，离神最近的地方，这证明，上苍和神，接受了渊儿和亦扬，他们定然可以顺利布置好祭天法阵，让祭天大典如期举行。”
皇帝这番话，既是在安慰皇后，其实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得不到亦扬和楚渊的回应，他自己心里也在不停地打鼓啊。
可皇后的心又哪里可能这么容易就安定下来？进去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个救命恩人还是她儿子的心上人，这让她如何能不担心？
就在这时，空中闪过一道白色，仿佛是有什么东西破开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然后，便有一张黄纸，飘飘扬扬地来到了皇后面前，皇后下意识地抓住，看到上面熟悉的字体。
“皇上，是渊儿的字！”
“写了什么？”
皇帝这一提醒，皇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光顾着辨别字迹，忘了看纸上的内容，赶紧又低头细看，这一看，顿时心中就安定了下来。
“父皇母后勿忧，儿臣和亦扬一切安好，一个月内必将完成法阵布置，平安出来！”
如此，外面的人就算是再如何担心，也只能暂且按下，静待两人的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