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祭天1
“我今日找机会接近一下老七，看是否能看到他戴在手腕上的灵珠。”楚渊并没有怀疑亦扬的话，而下意识地就开始寻求机会，证实亦扬的推测。
“那我要跟你一起，不是真人，还用小叶子好了！”亦扬现在用小叶子用得顺手，也懒得再去剪小纸人来代替了。
“不行！这样我没办法亲自守护着你的身体，我不放心！”这种事情，楚渊无论交给谁，都不会有他自己做来得安心，他不假思索地就拒绝了。
“这次不一样，只需要一缕分魂就可以了，我的魂魄还在我自己的身体里，也丝毫不影响我的行动能力。”说白了，就是给自己弄的一个替身，行事没有之前探查七皇子底细时那般复杂。
“一缕分魂？对你身体可有影响？”楚渊可不会轻易被亦扬诱导，始终停在自己坚持的那个点上。
“没有！说是分魂，其实是一种意识，说白了，就是给我自己造一个傀儡，跟在身边一起体验现场，或者说，是给我做现场直播，我能通过这个傀儡，看到现场的一切，这样你明白了吗？放心，我就乖乖地待在这里，等你回来。”
亦扬举手作发誓状，看得楚渊心里一突，赶紧把他的手抓下来，“不要随便发誓，万一老天爷当真了呢。”
他家亦扬跟个小神仙似的，谁知道老天爷会不会也特别喜欢，就直接给收了去呢？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找谁哭去！想跟着一道上天，还怕老天爷嫌弃不收呢！
“嗯嗯，不随便发誓，你信我就行！放心啦，我都说了，我要跟你白头偕老的，绝对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亦扬嘻嘻哈哈地哄着自家爱人，笑完，又转回正色，“七皇子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我总觉得，那颗灵珠……有大问题，不及时解决，遭殃的可能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他心里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不把这个问题掰开来弄清楚，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安心的。
“好，今日父皇会在临渊阁考校所有皇子的学业，我过去，正好可以把所有的皇子都看一遍。”楚渊私心里自然是想速战速决的，但显然，这事儿没法速战速决，这让他心里有些恼火。
“看看看！早看早好！”亦扬现在就很急着想要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看不到那颗灵珠，他总感觉，楚渊应该是可以看到的，以前不曾看到过，是七皇子藏得太好的缘故。
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看不到，那是不是能摸得到呢？
亦扬越想越迫不及待，恨不能现在就出现在七皇子面前，验证他心里所有的问题。
半个时辰之后，除了大皇子以外的所有皇子，都准时站在了御书房里，等着皇帝的考校。
亦扬和楚渊，都没打算事先给皇帝打个招唿，免得他老人家一个表情不自然，就提前暴露了，万一七皇子那边就随机应变了呢？那解决掉七皇子这个麻烦的流程，又不知道要拖延多少时间了。
若是平时，这种考校场合，楚渊是不参加的，以往他都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每次都推掉了，皇帝也不甚在意，就这么由着他的性子，今天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皇帝和一众皇子都挺惊讶的。
小叶子扒在楚渊领口处，几乎与他的衣服融为一体，旁人哪怕是看瞎眼，也找不出小叶子这个异物来。一进御书房，亦扬就马不停蹄地开始观察所有的皇子。
大皇子楚曜，已经被踢出局了，结局如何得看皇帝心情，直接忽略不计。
二皇子楚渊，呃，这个没法评，自家爱人怎么看都是最好的，他想做什么，亦扬都会全力支持，也忽略不计。
四皇子楚瀚，中规中矩，性情偏憨厚，在旁人看来，在“正事”毫无进取心，但于乐器一道，却很是痴迷，这人是真痴迷，而不是为了用废材的形象去迷惑谁。大概是前一阵发生的那件事情，皇帝知道之后，狠批了他一通，他自打进了御书房，就一直缩着脖子，站在最后面，一副生怕皇帝会看到他的样子。
五皇子楚轩，他的表现则是与四皇子恰好相反，四皇子想要低调，五皇子则追求高调，自打进了御书房，那张嘴就没停过，拉着这个说两句，又拉着那个说两句，要不是楚渊的神色够冷，他高低也得拉着楚渊说几句，直到门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他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至于七皇子楚昊，他从一开始便沉稳淡定地站在一个比较靠后的位置，头始终微微低垂，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哪怕是被五皇子强拉着说话，他也不曾抬起头来，只轻轻应了两声，便不再搭理。
其余皇子亦扬都是一眼扫过就算了，而七皇子，亦扬盯上之后就没挪开过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就等着他有点动作，看能不能自己把左手腕露出来给他瞧瞧。
皇帝进来，就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
皇帝来了，皇子们自然都是要行大礼的，一番动作之下，衣袖掀开露出手腕来是很寻常的事情，小叶子伸长了脑袋去看，然后，不期然地就从楚渊的领口熘了出来，单手揪着领边吊在半空晃荡。
楚渊看到这一幕，差点反射性地伸手去接，好险忍住了。很快，楚渊就发现，亦扬根本就是故意吊在那里晃荡，一点也没有要爬回他领口的意思。
有一说一，有这个发现的时候，楚渊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的。
分明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怎么亦扬这会儿又不乐意与自己亲近了呢？
楚渊的脑海里冒出几句胡思乱想的话，然后又迅速肃清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专注于眼前的正事。
早点把老七搞定，亦扬才能空出时间来，与他多多相处。
“渊儿，今日你来出题，考考你的皇弟们。”楚渊一门心思想着旁的事情，压根没有注意皇帝，突然被提起，下意识地一愣，但身体却比脑子反应更快地立刻应了声。
“是，父皇！”
考校弟弟们，于楚渊而言，并不是多有难度的事情，他也不照着书本来，而是实政出了一道策论题，让几位皇子自由发挥，开一场小型辩论会。
题目的中心思想为——利民。
利民为何？如何利民？利民又能带来怎样的结果……分明只有两个字，却可以衍生出千百个小标题，此题一出，立刻就听得几位皇子头皮发麻。
大家下意识地回头，看的却不是出题的楚渊，而是一向自诩聪慧过人的五皇子，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你最聪明，你先上！
五皇子：“……”他也还没准备好啊！
于是，场面一时间就尴尬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开口说话。
然而，在这个时候，小叶子却已经开始勇闯天涯了，楚渊一个错眼，他就已经晃悠着飘下了地，哧熘一下跑到了左前方不足五步远的七皇子身边，一鼓作气地直接蹿上七皇子的左臂，试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他左边的袖摆，露出他的左手腕，若是能顺便把那枚灵珠给顺手，就更完美了。
可计划很美好，现实却太骨感，亦扬才刚刚想要行动，就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力量，直接将他的意识弹了出去，而小叶子，则是瞬间灰飞烟灭，连点叶子渣渣都没能留下。
楚渊恰好看到这一幕，惊得心脏都差点停跳，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脸色也染上了几许苍白。
皇帝立刻察觉到楚渊的异样，紧张询问道：“渊儿你可是身体不适？”毕竟患有天生弱症，还有各种请假前科，皇帝想不担心都难。
楚渊正好就坡下驴，立刻回答道：“父皇，儿臣心口稍感不适，恐会失礼，请父皇容许儿臣先行告退！”
皇帝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不答应的，马上允了，“赶紧的，回去找薛神医！”
在皇帝心里，薛神医已然有了超凡的地位，比太医院里的任何一位都更管用。
“是，多谢父皇体恤！”
楚渊片刻都没有耽搁，立刻转身出了御书房，被等在外头的影一搀扶着快步离开。
等到了无人处，他立刻没了虚弱样，施展轻功飞身赶回住处，直到见到亦扬安然无恙地等在那里，才稍稍安下心来。
但刚刚小叶子灰飞烟灭的那一幕，对他的冲击还是有些大，让他紧张得不行，绕着亦扬转了好几圈，脸上的惶惶之色，还是没有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