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祁淩岳
古老将我们带到了那座普通屋子里的地下室,如同我预料中的一样,古老同样将这里变成了他特有的实验室,里面摆放着一大堆我叫不上名字的设备和仪器,既有现代的科技感、但同时又具备着封魂人特有的神秘感,只是我尚且不知道为什么古老要放弃秋城庄园那么好的环境,而搬到春城近郊的位置。“所谓附身,用封魂人的术语来说,其实应该叫做凭依才对。”古老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满是灰尘的旧盒子,而当他打开后,里面则传来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利用阵法来固定灵魂,再利用牵引手段来呼唤凭依者的意识,只是与普通的凭依不同的是,通常情况下,对于封魂人而言的附身是取得鬼物的能力,而并非意识,这次我们将要反其道行之,只取意识,而不取能力,小姑娘,喝下这个吧。”
班小瑜接过古老递过去的一个小瓶子,刚打开便立刻皱眉头别过了头去:“这味道好难闻.这里面是什么啊?”
“一点药水而已,可以让你陷入非常深层次的睡眠,而且对你来说,你只需要喝下这个,之后的一切就都与你无关了,你将会借出自己的肉体,等待七日大限的过去,放心吧,于你而言,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古老的劝说确实很有说服力,班小瑜虽然还有一些怀疑,不过毕竟是她自己答应下来的事情,她也没有反悔的想法,只是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了意味深远的表情:“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噢,大叔,虽然我自己是不怕啦!但最好还是不要让我受到伤害。”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班小瑜这才放心的将瓶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这些药水的作用也确实非常明显,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班小瑜已经直接倒在了我的怀里,呼呼大睡,怎么叫也叫不醒。
“把她放到这图案的中心部分。”古老从地上起身,我这才发现他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已经用那盒子里的粉末在地上画出了一个诡异的图形,圆边之内是各种扭曲的线条,我原以为会是那种更加规格的阵法,现在看来,倒像是随手涂鸦的一样。
“别多想,形状和图案内容并不重要,我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固定的手段而已。”
等到我将班小瑜放进阵法中之后,古老也将封魂盒直接放在了班小瑜的头上,随后伴随着阵法中冒出的一阵蓝光,封魂盒竟然就这么直接悬空了起来,再没有任何外力干涉的情况下自己拧开,古老凝重的声音也在同时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把手放进阵法,在心里呼唤你所需要召唤之人的名字,只要她回应你的召唤,那么她的灵魂意识就会借由封魂盒凭依在这姑娘身上,必须要快,心无杂念!”
我立刻照做,在心里反复呼唤着小薇的名字,封魂盒也在这过程中再次关闭,并且缓缓落在了班小瑜的身上。
然而到最后我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之处,甚至都没有发现仪式已经结束,班小瑜并没有任何起色,就连古老也露出了狐疑的目光。
“奇怪.失败了?”他皱眉自言自语道,“不会是你刚刚想了其他的事吧?”
我果断摇了摇头,就在我们满是疑惑的时候,班小瑜也终于有了一丝异动。
她蓦然睁眼,并且眼神全然不像是我记忆中的班小瑜,她似乎在打量着四周,表情中既有不解,也有一丝惊喜,尤其是当她看见我之后,立刻站了起来,颤抖的看着她自己的双手,眼中也流出了两行热泪。
“我听见了你在叫我.然后等我再次睁眼就成了这样.是我活过来了?”
“小薇?!”我惊讶的喊道,而我面前的班小瑜不,现在应该说是小薇才是,则在我面前高兴地点了点头。
“很遗憾,你现在的状态并不能算是活过来。”古老适时的插话道,转而拿过来一面镜子,交到了小薇的手上,“请看。”
小薇的表情在那一瞬间似乎凝固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她依旧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也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愧疚,又像是悲伤。
“这女孩还挺漂亮的。”她一边轻轻抚摸着班小瑜原来的脸,一边犹豫的说道,“是她自己自愿的吗?不会是你们强迫的吧?”
我立刻摆了摆手:“当然是自愿的,她是我的朋友,并且在之前也一直和我一起冒险,帮了我许多忙。”
“那就好。”小薇总算是舒了口气,“那这位老人家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们现在可以走了,记住,一共只能持续七天时间,七天后的正午,她就会回归到阴间,届时班小瑜的意识也将再一次占据主导地位。”
古老挥了挥手,并没有过多反应:“走吧,秦宇小友,切记那句话,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和小薇离开了古老的宅邸之后并没有犹豫,而是立刻买了前往祁淩岳的火车票,由于位于北方,因此路途基本上也要花上十多个小时的时间。
说实话这种感觉相当奇怪,我面前的人依旧是班小瑜,然而在小薇的意识主导下却又和我认识的班小瑜大相庭径,那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时刻洋溢着兴奋地笑容,马尾辫也被散了开来,任由卷发披在脑后,摘下眼镜、换上了一身更显成熟气质但又不乏休闲的女性装扮,这身气质简直就和小薇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看我干什么?”小薇坐在我对面笑着问道,而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立刻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感到奇怪才是正常的,毕竟我现在正借用着别人的身体来和你相处。”小薇撑着下巴,微笑着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只是再次活过来,感受世界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是啊,我由衷的感到高兴,只是不知道,在通往北方的列车上,等待着我们又将是怎样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