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悚然明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保持着清醒和闭眼的状态,直到大半夜之后才各自蹑手蹑脚的起床,公良芸并没有上楼查看我们的情况,似乎确实放松了对我们的戒备之心,当然,也可能是她本人也喝醉了,毕竟她为了灌倒我们两个也喝了不少的酒。我们为了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甚至连鞋也没穿,轻轻打开房门之后,确定下面已经没有了一丝光亮,然后才走了出去,沿着楼梯一路向下,活像两个贼一样。
由于视野过于黑暗,致使我们每一步都只能走的尽可能小心,几乎是一路摸索着靠近了客厅的部位,小谭甚至全程都在躬着身子,一边走一边还用手在墙壁上摸索着什么,直到来到客厅之后他才蓦然停了下来。
“刚刚我就想问了,你一直在墙上摸什么?是怕摔倒吗?”我狐疑的轻声问道,而小谭则迅速对我做了个噤声手势。
“把耳朵凑过来,仔细听。”他几乎是用气声说道,而我则顺从的将耳朵凑了过去,当小谭轻轻在墙上扣了两下时,我明显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回音。
这里面是空的。当我反应过来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既然里面是空的,那么就意味着里面一定会有一条暗道。”小谭胸有成竹的说道,同时也将头转了过去,“而一定有什么机关能开启这条暗道。”
虽然我很想吐槽这种类似电影桥段的逻辑是怎么来的,但毕竟眼下暂时也拿不出其他判断,我只能和小谭分头行动,沿着客厅一路前进,同时尽可能不放过一丝细节,连花瓶都要拿起来看看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按钮。
就在这样徒劳的搜索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我的耐心已经快要消耗殆尽时,小谭那边蓦然传出一声轻响,同时伴随着一阵恐怖的沉默,客厅一角的一面墙壁蓦然翻了过来,而里面则传出一阵委托的光芒。
我吓了一跳,就连小谭也愣了一两秒,等我快速靠过去时,越发的能感觉到那扇门后有什么东西一般。
“你闻到了没有?”小谭吸了吸鼻子,露出奇怪的表情,“空气中的味道有些不太对劲。”
“没有啊,就是以往的那些香味。”我努力吸了两下鼻子,但还是察觉不出什么异常的地方。
“我之前说过吧,这些香味很有可能是为了遮掩其他的味道。”小谭皱着眉头,转而将我拉到了靠近那扇暗门的地方,“你再仔细闻闻。”
我用力吸着鼻子,这次总算是闻了出来,弥漫在香气中的是一股微弱的腐烂臭味,虽然被香气遮掩了大半,但此刻在靠近暗门的地方却依旧相当浓烈。
而恶臭的来源无疑就是这扇暗门背后,我和小谭对视一眼,直到互相确定对方已经下定决心之后,才一起走进了那扇暗门。
灯光的来源是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同时隐藏在墙壁之后的房间也非常之大,几乎堪比客厅,而摆在我们眼前的也同样是一副骇人场景。
锁链、木窗、烙铁、以及各类折磨工具,甚至有些还沾着鲜血,而腐烂味道的来源则是被挂在暗室最深处的一具尸体,一丝不挂的肉体满是创伤,已经接近腐烂,而在差不多脱落干净的长发之下,我们仿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小谭有些颤抖的靠了过去,轻轻挽起那丝黑发,随后才吞咽着口水,缓缓转头,脸上浮现出骇然的神情:“是公良芸的尸体”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意味自己听错了,而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沉重的脚步声,我迅速转头,公良芸已经举着一盏蜡烛站在了暗室的门前,黑发尽数披散,露出那张姣好的脸。
而此刻她则直勾勾的盯着我们,脸上既有愤恨也有哀怨,但更多的仍是惋惜:“你们为什么要到这来呢?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明明我哥哥才是罪有应得的那个人,但你们为什么硬要揭穿这些真相,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你已经死了”小谭轻轻摇了摇头,走到我的旁边,一向害怕这些事物的他此时竟然还能保持充足的镇定,“我想我也知道了所谓的真相公良舟现在在哪?”
“早就和他的罪孽一起腐烂了,那是他应得的惩罚!”公良芸厉声说道,脸上瞬间划过一丝阴霾。
昏暗的暗室中逐渐传出一阵寒意,这些用具光靠看也能猜出来是什么意思,唯一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出现在一个外表装作德高望重的老师家里?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疑问一般,公良芸立刻苦涩的笑了起来:“用不着惊讶,他从小就是一个恶魔,你以为我这么多年遭受的都是什么?你以为我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的?!”
“我不知道。”小谭冷声说道,反而把我吓了一跳,毕竟没有几个活人敢这么和一个厉鬼说话,“而且正因为我们不知道,所以你才应该说出真相。”
“真相.”公良芸放声大笑起来,“好吧,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告诉你们所谓的真相”
对公良芸来说,她人生的春天结束于她九岁时父亲因病去世,加上母亲的早逝,年幼的她在那时只能依靠已经成年的哥哥,而更糟糕的是,那时的公良芸就已经初步具备了一个美人坯子的雏形。
的确,公良芸的美貌伴随着她一同成长,在学校时她甚至还几度被称为班花乃至校花,追求她的人络绎不绝,但奇怪的是,那些向她表白过的人很快就会莫名的放弃追求,因此直到上中学时,公良芸都还是独身一人。
直到她自己也慢慢察觉到了事实——公良舟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加上他天生就病态的性格以及野兽的本性,他送给公良芸的十五岁生日礼物就是对她施虐,并从此将她软禁在家,用各种手段璀璨她的精神乃至肉体,到后来,就算公良芸有机会也不敢逃出去,就这么彻底沦为了公良舟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