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果然是下贱
病房里静悄悄的，护士低着头将地上的狼藉收整好，全程沉默着，对江明瑶这种疯子的行径已经见怪不怪了。“都是哑巴吗？他人在哪儿？”江明瑶脸色阴沉到极点，看着车沉默不语的医护人员，心中的怒火越加旺盛。
说话间，她又拿起周边的一个杯子，对着门口狠狠的砸了过去。
玻璃杯应声而碎，点点星屑崩散开来，堪堪溅到那抹黑色西装裤脚上。
江明瑶在看到顾谨言的那一刻，心狠狠一颤，随即又想到他接二连三的不见踪影，冷哼了一声，别开脸去不看他。
医护人员溅到顾谨言微微松了口气，纷纷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了眼他，默契的相互交换了眼神集体消失在病房中，将空间留给他们解决问题。
顾谨言垂眸扫了眼地上的残渣，眉心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随后便若无其事的坐在病床前。
彼此的沉默让江明瑶心头的那根刺更深，她可以听到耳边的呼吸声，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刚刚去哪儿了？”
“公司有点儿急事要处理。”顾谨言的声音波澜不惊，态度说不上敷衍却也不是多么郑重其事。
江明瑶闻言眉心跳了跳，随即抬手摸了摸眼角渗出的温润，低声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有点儿失控。”
“嗯。”顾谨言对她的道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淡淡点头，轻描淡写的一个字。
江明瑶心头发堵，可视线落在顾谨言的侧脸时，她所有明示暗示都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绵软无力的同时还让她感觉到丝丝无力。
“公司最近还好吗？”她咬了咬唇，心头郁结的心火无处发泄，软绵绵的说着。“我爸今天刚和我通过视频电话，说你如果有困难的话可以找他。”
顾谨言总算有了一丝反应，他抬眸看了眼面色无辜的江明瑶，飞逝抹厌恶，硬邦邦的说道：“好。”
“谨言，我整天躺在病房里都快要闷死了，你带我出去走走吧。”江明瑶向来喜欢点到为止，她暗悄悄的提点过了，以顾谨言聪慧的大脑，怎么可能不明白？
顾谨言却不为所动，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丝毫不见起身的征兆，不由的引起江明瑶更大的不满。
“医生说你现在需要静养，不适合出门。”顾谨言不紧不慢的提醒，心中一心牵挂的就只有一个人，根本没有耐心应付江明瑶。
江明瑶气结，她双手死死握拳，最终也只好点头作罢，“谨言，你明明是陪我来治病的，我却总见不到你，这样不太好吧。”
“公司的情况你也明白，而且我也没有离开医院。”顾谨言反将一军，顾氏现在这副模样是被谁所赐大家心知肚明。
话落，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江明瑶紧紧攥着被角按捺着情绪，她想要和顾谨言在一起就必须耐着性子，绝对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撕破脸。
手机时机适时的震了两下，顾谨言随意的翻看着，眸子闪了闪道：“公司有点儿急事要处理，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快去快回。”江明瑶生硬的挤出一个笑脸，明明恨得要死，却还要摆出落落大方的姿态。
毕竟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不是全然遂了心愿，可最起码他现在是站在自己身边的。
顾谨言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回应她的只有沉闷的关门声，将他们两个人隔绝成两个世界，互不干涉。
昏暗的房间里，床上的人儿睡得并不安稳。她的眉心紧皱，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般汗涔涔的。
顾谨言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种场景，他满脸心疼的为她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本来今天是想特意过去安抚江明瑶的，可心里实在放不下，便索性随了心意任性一回。
“疼……”林浅浅陷入无边的梦魇中，只感觉彻骨的疼痛。她轻声呢喃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一丝宣泄。
顾谨言帮不上忙，只好握着她的手给予她一丝安抚，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在这里，别怕。”
许是这句话起到了作用，睡梦中的人果真舒缓了眉心，呼吸也逐渐平稳，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间总是流逝的飞快，太阳落山，华灯初上为这个城市的夜色添了一抹色彩。江明瑶坐在昏暗的病房里，只有走廊外的灯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好似在嘲笑她空等了一天。
许久，她僵硬的动了动脖子，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找几个人过来，要快。”
一直到中午，顾谨言才终于姗姗来迟。他浑身夹杂着凌厉的气息，纯黑色手工西装也掩盖不住眼底的疲倦。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昨晚浅浅一直反复梦魇，他便坐了整晚，在她陷入梦魇的时候轻声和她说着话，直到天亮。
“谨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江明瑶满脸担忧的望着他，眉心紧紧揪成一团，责备的话到了嘴边生生换成了关切。
如果此时她发难，便是将他越推越远。
“一个案子出了点儿问题，召开了个视频会议。”顾谨言漫不经心的应付着，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表面功夫还需要做一下。
江明瑶微微点头，这里喝国内存在时差，恐怕他一夜没睡，“一会儿护工就过来了，反正我现在情况很好，你赶快回去休息吧。”
“可是……”顾谨言显得有几分犹豫，他看的真切，江明瑶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主儿。
“你的心意我明白就好了，快回去休息吧！”江明瑶面带微笑，实则被子下的手被她握的渗出一丝血迹。
顾谨言眼底略过一抹精光，却也没有深究，只是淡淡的点了头，随后起身离开病房。
江明瑶派去跟着顾谨言的人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她此时正坐在病床上，冷眼看着他们道：“果真就在屋子里休息，一下午都不曾出门？”
“是的，江小姐。”那人也面露疑惑，可是房门紧闭，他们也不能翻墙进去查看情况，委实有些头痛。
闻言，江明瑶的脸色一下沉到了谷地，她抬手将桌子上的被子扔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继续跟着，想办法查清楚他在屋子都在做什么。”
“……”那人的脸上闪过一抹纠结，因着面前这位是金主，也只好点了点头：“好的，江小姐。”
一连两天江明瑶都表现的很平静，唯有拿到那些照片时才隐约有些崩溃的迹象。她的手微微颤抖，压抑着道：“所以，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我们调查过，说是最近才在一起。”男人脸上汗涔涔的，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总觉得她现在的平静才是暴风雨前的征兆。
事实证明，男人的猜测没错。江明瑶现在的心里已经接近癫狂，她深吸一口气：“顾谨言呢？他现在在哪儿？”
“顾先生现在正往医院走，应该很快就到了。”男人拿捏不准江明瑶的心思，只是安分守己的告诉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时机刚好！
“帮我拖住他。”江明瑶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橱里取出一身衣服走到旁边的小间换上，就离开了医院。
她面色沉静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但紧握的双手却暴露她的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