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找出来 - 夜迢迢 - 牛角弓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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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找出来

魏舟懊恼的神色就僵在了脸上。他看看秦时,再看看贺知年,破罐子破摔地摆出了一副无赖相,“我都说了技不如人,这也能怪我?!”

“不是怪你。”秦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尚明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

魏舟的眉眼就耷拉下来,垂头丧气的说:“他就是被别的修行者在身上留下了种子……在意识海里,我没看出来。下手的是人是妖,也不好说。”

秦时就看到贺知年脸色变了。他们回长安的一路上经历了不少事,对于镇妖司的前途也有过不少计划,如果这些事都让对手知道了……他有点儿不敢想。但看魏舟的反应倒还算镇定,秦时便觉得事情大约没有糟糕到那一步。

“是什么法术吗?”秦时拉住了贺知年,示意他先别急,听听魏舟怎么说。

魏舟偷瞟贺知年,见他并没有扑上来跟他动手,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叹了口气说:“是一种法术,我以前只在书里看到过。有些修行者可以把自己的灵力分出一部分,像种植花木一般,藏进别人的意识海中。这东西便如一粒种子,完全受他控制。”

秦时和贺知年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以他们对修行的了解来看,灵力这东西,若是能够单独拿出一部分来,不论放置在何处,都会慢慢的,随着时光的流逝逸散开来,直至彻底消失。

魏舟看他们都是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心里倒是平衡了一些,“邪门吧?”

秦时点点头。这种法术,闻所未闻,确实邪门。

“据说这一粒种子,只要种下的那个人不动念,便如死物一般,被暗算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很难察觉。”魏舟说:“修行的人,也很少有机会会让别人来翻看自己的意识海,哪怕是身边亲近的人,也很难发现。”

秦时有一种背后发毛的感觉,“这法术施展起来很难吗?”

他看看魏舟,再看看贺知年,心想他们不会暗搓搓的就中招了吧?!

魏舟翻了个白眼,“又不是街上卖胡饼,随随便便就能买到……我师父说,这法术施展起来并不容易,而且灵力分出体外,对本体也是有损伤的。如非必要,一般人也不会施展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手段。”

秦时思索了一下,觉得魏舟说的是有道理的。灵力分出来,如果没有后续的补充,它是一定会消散的——法术再厉害,也要遵从大自然之间最基本的规律。

也就是说,对于这一团灵力的操控与补充,恐怕要比那团灵力本身的消耗更大。

耗能太大,这就导致这种手段并不适合群攻或者频繁地施展。

“咱们虽然不懂,但我师父懂啊。”魏舟说:“要不他干嘛大老远的跑到长安城里去看你们俩?单纯只是为了听八卦吗?!”

秦时就有些羞愧了,“是我想岔了。”

李玄机是在青龙现世之后下山的,秦时一直以为他就是不放心他泄露天机……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在。

秦时琢磨得找个机会跟老神仙道歉,又问起尚明的事,“尚明怎么会惹上这种事?是有仇家?还是说有人想对付追云观?”

“这是我种下的因果。”魏舟的表情更沉痛了,“说起来还是半年前的事,我师父的道友杨一行跑来拜访他,师父一高兴,就喝多了。耍酒疯的时候说漏了嘴,说他观察到有外来之人误入了这个时空,命盘星突然亮起。杨一行就怂恿我师父把这人找出来。”

秦时的表情有些古怪,“找出来干嘛?”

他就是一个人,又不是什么罕见的怪兽,身上也没带着什么奇珍异宝。

魏舟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大概是怕你这张破嘴瞎突突,什么都说,回头把大家都给说死了吧。”

秦时,“……”

看来那天多嘴的事,成了一辈子的黑历史了。

“总之,师父受了他的鼓动,就要卜算你的方位。”魏舟也无意追究秦时的口无遮拦,又将话题拉了回来,“我当时觉得杨一行不安好心,就改变了一下卦象,卜当今世人,哪一个与你这外来之人血缘关系最为亲近。”

秦时心里一跳,暗想这下可以肯定了,尚明确实是他的老老老……老祖宗。

魏舟脸上没有得意的神色,反而更加沮丧了,“后来我找到尚明的时候,他病得气息奄奄,差点儿就死了。我以为他是因为生病,魂魄虚弱,所以躲过了杨一行的搜索……现在看来,尚明当时的症状是因为被人种下种子,普通人身体孱弱,难以承受灵力的入侵,所以才会生病。”

秦时心中发毛,他很难想象他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他了。

如果他当时遇到的人不是赵百福的商队,而是这些心怀叵测的修行者,以他当时那个虚弱的只剩下一口气的状态,别说有人要给他脑子里下一个种子,就算要把他大卸八块,他也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我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秦时心有余悸,暗想若不是魏舟当时的灵机一动,自己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麻烦。

但如此一来,麻烦都落到了尚明头上,秦时对他也生出了愧疚之意。

贺知年抬手搭在他肩上,他想说这件事不怪他,要怪也要怪李玄机自己交友不慎,怪魏舟自作聪明。但尚明确实是为了秦时受过,这样说,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没什么比子孙后代更重要。”贺知年笨拙的安慰他,“他要是知道前因后果,一定不会怪你的。”

秦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一回事儿……”

他知道贺知年也是为了宽慰自己,便不再说了。只是握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贺知年就笑了。

他们两人之间早已互相表明心意,但无奈家里拖油瓶太多,少有能让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别说同床共枕了,寻常亲热一下都跟做贼似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够能不避着人地握握手,贺知年已经很开心了。

孩子多,自然会分散他们对彼此的关注。这一点,贺知年虽然也烦过,但想到秦时光杆司令一个,连个亲人也没有,他反而希望秦时身边能多几个拖油瓶……牵挂越多,他在这里扎根才会越深。

贺知年便不再提这件事,他最关心的就是尚明身上的种子,有没有被催动过?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被催动的?

换句话说,种下种子的人,到底从他们这里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说起这个,魏舟的肩膀就放松下来了,“师父已经问清楚了。你们还记得咱们在金州白云坊,用法术偷看云家宅院的事吗?”

那一次,他们在云家的院外通过法术看到了两个行踪诡异的女人,但等他们进去,两个女人都不见了,绣楼起火,那几个跟着她们学跳舞的年轻女子却都被烧死了。

秦时还记得他和贺知年都怀疑魏舟做了手脚,搞了半天原来是尚明。

魏舟解释说:“师父说,操控尚明的人当时应该也在金州。他在尚明身上放了东西,类似于收魂铃一类的厉害法器。他控制尚明用收魂铃收走了这两个女妖,所以等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两个女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来。”

“两个女妖这是被人救走了?”秦时头皮麻了一下,“当初云杉撞见的就是这个如娘吧?以后最好别再撞见了。”

“云家如今只是普通的耕读人家,”贺知年想了想说:“这两个女妖跟云家也没什么仇,犯不着故意去找云家的麻烦。”

秦时点点头,他想的是西北一带的妖族应该很快都会知道朝廷要在这里重建镇妖司的分部,这个时候,大家估计都会夹紧尾巴观望吧。两个女妖即便还活着,也得看捕获她们的人肯不肯放她们出来。

“幕后之人事后肯定接触过尚明,”魏舟懊恼,“我们当时在云家救火,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晓得。我就记得后来的那些天尚明像是生病了,总是没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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