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这书,它不进脑子——”。
摄政王甚至有些难以相信地发现他这皇帝侄儿又又又又走神了,没讲十句话,跑了三四回神了,一回少说半刻钟,第二节还未讲完,已然是午膳时刻了,小内官传进午膳来时,这回倒不走神了,滴溜溜瞅着饭菜看,没有一点心思在书上。
“陛下”
孟砚诧异道,“怎了?”。
“可是饿了?”
孟砚老实回答,“是,小皇叔也饿了吧?”。
“臣不饿”
孟砚失望地哦了声,“朕——”对上那可怖眼神,只得违心道,“朕也不饿”。
“那是最好,将所学全数记熟了再吃。”
那得是猴年马月了,可孟砚还是只得屈从,“朕知道了”又不死心道,“要不小皇叔先去吃一点吧,砚儿就在这里好好念书,小皇叔给砚儿留一点渣渣沫沫的就行——”。
“……”
“不用,臣陪陛下学完再说。”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真是难办,孟砚头疼地看了两行书,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起来,可怜巴巴地擡头望向摄政王,“小皇叔,朕不饿的,你听——”。
“……”
“臣听见了”
“将前三节学完了,陛下就去吃吧。”
“行”
孟砚也知这是极限了,不敢再得寸进尺,老老实实将前三节背熟了,讨好地问,“砚儿可以去了么?”。
听是答应了,才忙忙过去,在青河的服侍下用膳,又问,“小皇叔不吃么?”。
“臣并不饿,陛下吃吧。”
不吃算,饿死你最好。
若是依着他,只想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可摄政王就提溜着戒尺,与他反复提醒“礼仪!礼仪!”烦的他只想将这人的口给堵起来,随即捡起一根鸡腿,蹬蹬跑过去,塞人口里,心里是,“朕赏你的,可闭嘴吧。”口上却道,“小皇叔不吃,朕实在过意不去,都吃着不香了。”。
转即忽略此人被雷劈了的神情,若无其事地将那鸡腿又往进塞了塞,转身坐回去了,望着他带着点他都能够看出来的惊慌去擦那都是油的嘴脸时,心中泛起恶意的快感,转即道,“小皇叔可真是端雅有礼之人,不像砚儿混乱的满脸都是油渍。”。
此人那张清俊的脸被他说得挂了红,半晌才收拾干净他搞出来的狼藉,做出镇定相道,“陛下既若用完,便来学书吧。”。
“砚儿这就来”
虽然只是小小一件事,但孟砚觉得这是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在与此人的交锋中,占据了上风,心中无限得意,就又开始走神,忽然身后一凉,冷飕飕的,等发现时,才道是,此人竟是,竟是,他说不出口,他要是五六岁就罢了,可这灵魂已二十了,如何受的下这屈辱,就要去提起时,“回神了?”。
“那就这样学”
你不是认真的吧?
孟砚望着这人,“再若还是走神,那就去外边学。”。
孟砚头皮一炸,立即道,“砚儿不去,这样就就够了。”。
孟砚见此人仍能若无其事,心无旁骛地讲书,就恨不得一口咬死他,面上却还装着乖巧听教的样子,老老实实将从前所学的,正义,都记熟了。
这个杀千刀的,还要让他记注疏,还又不给他饭吃,也不让他睡觉,可还是熬不住,也不怎么的就模模糊糊睡着了,再醒来时,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此人竟然还在他身边,没有叫醒他,也没有离开,见他醒来,只道,“陛下,我们可能继续了?”。
孟砚许是还没有太过清醒,不耐烦的瞪着他,“你有完没完?”。
“陛下说什么?”
不凑巧看见了桌案上的戒尺,浑身一激灵,翻身起来道,“朕、朕是问,还有多少未曾学完?”。
“倒也不多了,巧言令色,鲜矣仁!”
“那不是将才开始?”
“陛下知道就好”
孟砚忽而有些心虚地问,“我是睡了多久?”。
“从昨日戌时,到今日戌时,正是十二时辰。”
“朕睡了这样久?小皇叔一直在这?”
孟铎摇头道,“臣寅时出去的,酉时回来的。”。
孟砚听其说得轻描淡写,即道,“小皇叔如何不曾叫起朕,朝议朕都不曾参与?”。
“陛下忘了,今日逢九,停朝议一日,只在政事堂坐堂理事。”
孟砚还是疑惑,“小皇叔怎没叫朕?”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臣试过了,叫不起来。”
“………”
“朕又不是猪,如何能叫不起来?小皇叔也是耐心,拍两戒尺不就起来了——”
孟铎声色平静,“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