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金手链

好在之前在那幅波普艺术画前柳幕遮留了个心眼，发动末那识将整幅画尽收眼底进行了分析，而结果也确实没让他失望…

抛去那些夺目的色彩和内容，柳幕遮在画的轮廓中隐约看出了lsd三个字母的雏形，而这样一来那幅画本身的形态看起来就像是个箭头。

或许那本是池波用来指引同好者的路标，但无论如何柳幕遮就这样顺着那提示的方向走了半小时左右，才终于到达了这里。

……

此时，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位年轻人，老池波也并未感到惊慌，或许对于他来说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才是正常。

“是...仇家...吗？”

柳幕遮能听出他的呼吸频率十分紊乱，且身体被长期荼毒后产生的后遗症也病入膏肓，以至于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上几个字便会导致气息不足，语句也是时断时续。

“说不上，受人之托罢了。”

听着柳幕遮冷漠的回应，池波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同时迈着虚弱的步伐坐在了小桌前。

“床头的...小盒里有...些金子...拿走...它...放...过我...”

那断断续续的话语听起来难以理解，但柳幕遮还是努力懂得了他的意思。

“那可不行哦，在我们这行信用等级很重要，如果我破不了这案子顶多算是技术性问题，但要是接受了您的黄金可就是原则错误了。”

狠狠嘬了一口香烟，柳幕遮看着面前的池波嘴角显现恶意，毕竟过于瘦弱的身躯使得他即便细微的动作也很明显。

末那识，发动。

“我说老先生，您可不能拖我下水啊~”

“这样...啊...咯咯咯咯咯...”

池波突然低声嗤笑了起来，只见他铆足全身力气猛地站起了身！手中还不知何时多了把老旧的鲁格黑鹰左轮枪！

“死！！！！！”

“你不敢~”

柳幕遮伸出手对身后的甘凌摆了摆，而此时的甘凌手也握住了那把藏在腰后的空弹金手枪，大有要拔出来对峙的架势！

面对池波黑洞洞的枪口，柳幕遮依旧气定神闲的抽着烟：“您可想清楚了，枪声一响，几十年白藏哦？”

只是一句话过后，见对方显然已经没了开枪的打算，柳幕遮干脆放肆的伸出两根手指将枪口缓缓压了下来。

“我在一本介绍枪支的书籍里看到过这把枪，这可是在50年代就出现的古董产品了，由柯尔特saa改造研发而成，只能单动发射弹仓无法打开，还需要将弹壳手动推出才能重新装弹，拿来打猎的话还凑合能用，但在这种情况下嘛...”

柳幕遮随便一瞥，见池波持枪的手始终颤抖不已，而那显然是出于他的身体缘故。

“池波先生啊，且不说枪响之后附近会不会有人听到报警，单是6发子弹能不能解决我们俩人都是未知数呢，而如果让我们中的任意一人活着走出门，您费尽心机构建的藏身之处也基本就算自首了~”

他说着佯装伸了个懒腰，接着随手推了推架子，一只灌满lsd的玻璃瓶顿时砸在了地上！摔了个碎散乱飞！

“哗啦！”

“不...不！！！”

池波见状竟然直接将枪拍在了桌上，接着身子一软趴伏在地上去收拢已经摔碎的瓶子！

他半盲泛白的双眼中流出阵阵浑浊泪水，任凭苍老干枯的双手被玻璃碎片划出道道口子也没停下动作，但已经落地的液体又怎能被捡起来呢？

柳幕遮默默从怀中取出副黑色皮手套，将它戴在双手上后才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把左轮枪，并将它塞进了西装内口袋里，接着从一旁柜子是再次拿起了一瓶lsd。

“好在尘世对于错误最高的惩罚标准往往也不过一死而已，要不然这么多lsd如果细算的话...”

“哗啦！”

他再次随手一抛，这次瓶子碎裂在了几米外的地方！

“恐怕光是为了枪毙你，就得特殊开设个新部门了。”

“不...不要...再砸了！！！”

池波看着破碎的药瓶面露绝望，用膝盖代腿跪爬来到了柳幕遮面前，染满鲜血的手一把搂住了柳幕遮的双腿。

“不要...砸...杀了...我吧...”

“别误会，我不喜欢主动杀人。”

柳幕遮平静的摇了摇头，接着从下摆口袋里取出了那张金小沁的照片，用手指捏着一角将它摆在了池波面前：“听着，我只想知道这个女孩在哪，或者还有没有她残存的东西，除此之外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没兴趣。”

池波将双眼凑到切近才勉强看清楚了小沁的模样，咬紧牙关回想片刻后才急促的应答道。

“我记得...31年前...中心广场...我看中了她手链...”

“你靠拐孩童变卖金首饰赚毒资？”

这次面对柳幕遮的问题池波并未开口，只是垂着脑袋点了点头，但柳幕遮却能感到他死死搂住自己的双臂正在无意识收紧...

“精神世界和物质生活，你还真是一样也不落啊...”

柳幕遮面露厌倦的吐槽了一句，伸手拽住了池波的后脖颈，强迫他与自己保持对视。

“她死了？”

“死...了...”

池波惊慌的点着头，任凭他也知道：这问题对自己而言，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

但他却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伸出手疯狂的指向床头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