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六,荒芜天使
穿越者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黑塔的门口遇刺,也没有想到这一次会来的如此突然,如此毫无征兆。
穿越者不炼铜,自然也不会在车厢里塞进一个少女—她是溜进来的。车窗上的魔法监测毫无警告,所以这个女孩绝对跟魔法无关,车门上特殊的索道立体门锁几乎不可能以除了钥匙以外的其它方法无损失的进入…
车钥匙只给过那个侍童…所以那个侍童把这个少女放了进来?
不对,在刚才他探查过那个侍童的思绪,在英镑蝴蝶接触他的手掌的那一瞬,那个是侍童思绪也顺着魔法的链接传来,那单调的像是被虫蚀过的空洞,简单,毫无它念,所以侍童也是可以值得信任…换而言之,少女溜进这个车厢里的这件事情那个侍童并不知情…
再结合刚才那一霎那发生的事情,答案已经很明了。
这个少女足够快!
她快到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贴住侍童的身子在狭小的车厢里寻找到视野的盲区,掩住自己的身形。
因为她足够快,所以没有人能察觉到!
“真的假的…”穿越者不由得心想。
真是可怕,即便是费尽心思,也只能得到着几乎荒唐却又正确的答案。
“她甚至不是巫师…”
而就在这时,少女割开了安全带。
左手拘束感消失,穿越者面色平静,向空中抓了抓,活动活动微微酸涩手腕,对此他并不感觉意外。
理由很简单:
“如果一辆车子在黑塔的门口,太久没有开动…黑塔的那些家伙应该会产生怀疑吧?我自知自己的本事,我想我能捅死你就是我的极限了,如果再来一位大巫师…所以开车吧!就向你那个奇怪的宅邸开去,我的本事我相信你已经见识过了,如果我觉得你有什么动作会对我产生威胁,相信我!先死的应该是你。”
穿越着轻轻颔首,钢笔管里气息摩擦,依然平和。
踩油门,气缸泵动,引擎一声声咆哮,穿越者的车子一溜烟似的冲出黑塔。
门口的哨卡只是看到车子的模样就急急忙忙开出一条道来,实际上有那么一瞬间,穿越者后悔他自己是个注重隐私的人非得在自己的车窗上装上单向玻璃。
“不过无所谓了…”想到这里,他又露出笑。
“你的笑,真是够恶心的!”少女说着,扯下插在穿越者侧腰上的折叠刀,一口气直接扎在了穿越者打着方向盘的左手上,车胎应和着动作一阵打滑,少女面不改色一边按住穿越者的手控制方向,一边用车子的安全带把穿越者的手绑死。
钢笔管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粗糙而有规律的的喘息,应该是他在咳嗽。
“原来你也会痛呀,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怪物,应该是没有痛觉的…”
侧腰伤的创口很深,血流不止。
“诺斯特.兰德.拉德马斯,今天你可能会死,但不是现在,失血过多可能会杀死你,但我现在不会让你这么死的,当然我也并不介意在你身上再多开几个洞…所以,听着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好好的回答我的疑问就好…首先第一个:
我的廷达罗斯在哪?”
少女说到这里,钢笔管里又传来一阵又一阵剧烈的呼吸。
他在害怕吗?
不,后视镜中,少女真切的看到,那是一个疯狂地笑着的男人。
他在大笑,双眼眯成一道月牙,两颊的肌肉狰狞着撕扯着他的嘴唇,一直撕到了后排的槽牙。
他在狂笑,他的身躯战栗,颤动,随之,钢笔管前泌出鲜血,腰间的那一朵血染得红梅更是疯似的晕开,红得发黑!
“喂!混蛋,你不怕死吗?”
这时希悉底注意到他卡在手刹之间的那只右手抬起了一根食指。
他在描绘!
希悉底从自己后腰又扯出一把小刀,就在她想要把那个手指剁掉的时候,她猛然看出他是在描绘着字母。
【兽人,共和国】
“他是在兽人共和国!”
少女看向穿越者,那家伙只是笑着轻轻点头。
“那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他都杳无音讯?”
【我,改变,他】传来的字母断断续续。
“什么改变,改变了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知怎的,少女没来由的知觉到一种莫名的触感,像是冰冷滑腻的舌尖吮过她的脸颊,一种恶心的毛骨悚然。
【我,帮助,他,改变,我,熟悉,模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少女,不敢开口,她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在,我,家乡,廷达罗斯,是,一个,神话,中,一条,狗,名字】
“你!你!你在说什么?”少女咬破了嘴唇,血在口腔里染出一种铁锈般的甜。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记得我们以前跟巫师有过打交道,在此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悉希底红着眼睛,几乎嘶吼着向他发问。
【我,说过,他,名字,像,我,熟悉,神话,中,一条,狗,名字】
【或者,是因为】
【这,很,有趣】
少女只觉得一阵冰冷湍流冲上她的脊髓,可又一瞬间它们又化成了熔岩,滚烫着喷发,在血管里爆裂,她咬紧牙关“我艹你妈,诺斯特!我要杀了你!”
气喘,在钢笔管里传出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