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疑难杂症

01

“现在，让开！别扫了我的兴。”

苍白的兽人，身着华服，派头非凡，正时他，眯上眼，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拿枪指着他的地精。

兽人慢慢向左腾挪，地精也向左，两人在欢呼的人群中无声的对峙。

“喂！地精。”那声音并不大，却听得格外清楚。或许吧，只要注意力足够集中在嘈杂的声音中也能听到希望得到信息。

“我要问你，那把枪里真的有子弹吗？”

他眯着眼只是简单的一句，一针见血。

帕瓦斯特自己清楚，这把枪是那个警长射空抛下来的枪，里面一定没有子弹，这就是一把空膛的燧发枪。

“你，可以试试。”帕瓦斯特回答，铿锵有力。

帕瓦斯特知道这是一场博弈，倘若是以前那输赢便是不重要的事情，但现在他一定要赢。

活下去！一定得赢！这并不是单为了他自己，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家伙，那个为了救自己，整整挨了三枪的家伙，那个为了救自己也触犯了“文明法案”的家伙，廷达罗斯…

“我的…朋友。”

朋友，他自己从未奢求过这个词，而得到之后他也从未想象过这个词有着如此沉重的分量，而也正是这时这种惊人的分量夯实着他。

他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这个苍白色的兽人，眼中流溢出冰冷刺目的光。

他从未有过如此坚定，从未有过如此勇气。

“你，可，以，试试。”，一共五个字，字语蹦出口，一瞬间凝固。

那是令人惧胆的魄力。

可面前的苍白兽人仍是一脸平静。

“就我所知，那些督察警官在行刑之前一定会把你们这些恶徒的武器扒出。那么你这把枪也是从哪里的？从屁股里掏出来的吗？”

“是那个女人带来的吗？”

苍白的兽人打量起帕瓦斯特身后的廷达罗斯，只是一瞬间，帕瓦斯特察觉，右挪，挡在廷达罗斯面前。

“那个女人怎么带枪，藏在靴子里吗？当然，即便那把枪里还有子弹，你真的敢对我开枪吗？燧发枪只有一发子弹…”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了了。

苍白兽人说的对，即便那把枪里有子弹，帕瓦斯特也不一定真的敢开枪，这并非胆量问题，而是怕瓦斯特的推测到了开枪的后果。

“地精，你应该清楚吧？这群家伙…”苍白兽人指着身边欢呼的人群，平静的说着。

“他们真的没有注意到这里吗？这里真的只有我发现了你吗？这些家伙才是真正鸡贼的家伙，他们知道你手里有枪，所以他们在等一个出头鸟，因为这把枪里只有一发子弹，打死出头鸟之后…”

苍白兽人手指帕瓦斯特。

“这些家伙会涌上来，而你们一定会被抓！”

字字针灼，那就是帕瓦斯特的真正忌惮的东西。

“但在这之前，你一定会死！你真的想死吗？”

这就是破局之道。但凡脑子正常一点的兽人，面对这一个无怨无仇，手里拿着一把枪的家伙，都会有最起码的敬而远之。

只要那一发子弹并没有射出枪膛，它就具有绝对的震慑能力。没有人真的愿意拿自己身上的肉跟子弹拼一拼的。倘若说如果真的有，他知道那不是自信，就是傻[哔---]。

但眼前这个人，帕瓦斯特能隐约的感觉到这家伙不是正常人。

“哈！”苍白的兽人大声笑

“我叫伊斯.克尼！今年38岁，阿米盖尔第七独立营营长，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仅有的美德就是真诚！真诚就是真实！我真诚的对待这世间一切，不加以轻薄的虚假，我的所作所行皆为内心的真诚，所想，即所言！所想，即所行！’他一手执剑一手抚胸，他眼神真诚，丝毫不假。

“我要说，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那此满嘴胡话的骗子。”

“地精，我再给你一组织语言的机会，你那把枪里真的有子弹吗？”

帕瓦斯特听着苍白兽人高亢的话语，一瞬间，他懂了，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个傻[哔---]，是纯粹的铁傻[哔---]。

眼前这个家伙一定会用生命去赌注，因为这种脑子不正常的家伙才不在乎自己的命呢。

“地精，我再给你组织一次语言的机会，快点回答！你那把枪里真的有子弹吗？”

苍白的兽人，指，直戳帕瓦斯特的脸。

无形恶寒，直入骨髓。

那是能够熄灭希望的冰冷。

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这么做。

苍白兽人一步又一步，向前。那是逼近，那是威吓，那是魄力十分。

按理来说，嘈杂的人声应该淹没他的脚步声，可帕瓦斯特却听得真真切切！

脚下砂砾的研磨，发出干脆的回响。利落，迅速，那苍白的兽人心中没有一丝迷茫！他一点都不害怕。

帕瓦斯特知道那一姿态并不是什么有持无恐。

“快点回答我！地精！你那把枪里真的有子弹吗？给我慎重回答！我最讨厌别人说谎话了！”

只是这个兽人脑子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