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春夏之殇
至始至终,梁媛媚都没有出手的意思,就算眼睁睁地看着一位位梁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死士倒下,她也不为所动。
精致的脸上,轻眉紧皱,心事重重。
这样的场面是她没有算计到的,这样的结局也让她明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一切的阴谋算计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是镜花水月,都是虚妄,都不堪一击。
她凝视着激烈大战的秦刚三人,此刻三人大战的地方,早被无数的拳影淹没,只能模糊地看到人影在拳影之间浮现。
偶尔还有闷哼声传出,不知道是春夏、还是秦刚。
早就压着两人打的燕无双,连她也不敢想,对方会受伤。
燕无双的强大,给她很强的挫败感,她已经很优秀了,但是和此刻的燕无双比较,简直不值一提。
但她也是信念坚定之人,她相信,八年后的自己,一定会比现在的燕无双强大。
“轰。”
一声爆鸣声传遍整个战场,只见在燕无双三人大战的地方,突然一道身影被击飞了出来,人影人在空中,口中更是有血液飚射而出,血撒长空。
“碰。”
人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众人才看清楚,是秦刚。
此刻的秦刚身形狼狈不堪,胸前更是血迹斑斑,他眼神黯淡,神情落寞,他秦刚纵横扶风郡城近三十年,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败在了一位小辈的手中。
“秦伯。”
梁媛媚低呼一声,几步之间就来到秦刚的身旁,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秦刚压抑着翻腾的气血,安慰着梁媛媚。
梁媛媚看着秦刚扭曲变形的一条腿,眼中黯淡,秦伯的这条腿算是废了。
“一条老腿而已,不算什么。”
秦刚脸上挤出了几分笑容,燕无双废了他一条腿,但她也没有得到多少好处,被春夏一爪击在了背上,不算太亏。
燕无双在击退秦刚之后,她自身也挨了春夏一击,虽然衣衫破碎,但并不致命,只是鲜血染红了整个后背,五道深深地爪痕清晰可见。
乘着燕无双受伤,春夏的攻击更加凌厉致命,每一招都凶狠狠辣,而且春夏的身形诡异莫测。
“哼。”燕无双冷哼一声,一只拳头化拳为掌,
很多和燕无双战斗过的人都只知道,她的拳法惊人,‘裂天拳’更是修炼到了大圆满的境界,可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最擅长的并不是单一的拳法,而是左拳右掌。
左拳虎啸生风、气吞山河;右掌气势磅礴、霸道绝伦。
这才是她的绝学,这才是她立足大夏,横压当代众多天才妖孽的资本。
刹那之间,拳影掌风就笼罩了春夏。
“你……不可能。”不过几息时间,就在无数的拳影掌风之中传出了春夏的惊呼之声。
她不相信这个年纪轻轻的人族能够强大到这种地步,左拳右掌看似简单,但是能够做到的人,放眼大夏也是屈指可数。
同时施展两种武技,不光是要一心二用,更是要搭配紧密,两种武技得契合,而且拳法或掌法得是同样的境界才可以。
谁能够相信,年纪轻轻的燕无双居然把两种武技修炼到了大圆满的境界,这是不敢想象的,由此可以看出她的天赋,就算放在整个大夏,也是绝颠。
“啊。”
春夏这位纵横大吴府百年的邪祟诡异,在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站的高度不同,格局也千差万别,春夏这位邪祟诡异一直窝在大吴府;而燕无双则早已和整个大夏最顶尖的妖孽天才开始争锋,败!也理所当然。
“碰。”
春夏的身形直接砸在了坚硬了青石地面上,让青石板都四分五裂。
此刻的春夏不在青春貌美,而是神情萎靡,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且一片死灰之色,口中有黑色的血液流淌。
春夏原本猩红一片的双瞳,此刻恢复了正常,她双目圆睁,盯着燕无双所在的方向,神色复杂到了极点,有不甘,有怨毒,又有些许的挫败和信服。
她自醒来到今日,已有百年的时间,最开始纵横大吴府,双手沾满了血腥,到后来被收编,一切行事都是随心所欲,在同境界,从未遇到过对手,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折在了这里,死在了燕无双这位只有二十几岁,和她同一境界的人族手中。
人族不愧是这方天地的宠儿,她在阴煞之地煎熬数百年时间,才一朝复苏,对方只修炼二十几年,就已远远超越了她,这让他既沮丧又有对这方世界的怨恨。
“春夏?!”
梁媛媚楞了一下,可她的眼中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可惜之色。
不是她冷漠无情,而是春夏并不是她的侍女,而是大吴府世子的贴身侍女,这次来夏邑城,对方有意安排春夏过来,一是为了稳妥,另外一层意思不言而喻,对方要知道真相。
“梁……小姐,救……我。”
春夏艰难地开口,刚刚他被燕无双接连打了六七拳,且拳拳击中胸膛要害,此刻胸膛早已被洞穿。
梁媛媚轻轻摇了摇头,心脏被摧毁,她也无能为力,除非是大吴府府主那样高手,只要愿意付出大代价,还是有可能救治春夏的,以她现在燃血境的实力,连春夏都不如,更不要说去救治她了。
“嗯。”她只能安慰性地嗯了一声。
“我……。”春夏话还没有说完,七窍之中就有黑血流淌。
胸口的伤势虽重,但只要有灵药妙药,还是可以恢复的,对于人族来说心脏是核心,但春夏是一只邪祟诡异,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人族了。
让她七窍流血,让她致命的是燕无双的精神意志,邪祟诡异难缠之处就是她们的身体不管受多重的伤势,都不至于让她们死去,对付邪祟诡异,只有摧毁她们的精神意志,才能要了她们的命,而燕无双就有这样的手段。
春夏渐渐死去,在她彻底死去的那一刻,有微风拂过,风吹散了她的身躯,好似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