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所以说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还没睁开眼，就听见夜蛾的训话，怒气冲冲，又关照她似的降低点音量。

“五条悟你先别说话，”夜蛾深吸一口气，未卜先知地制止了五条悟，“所以说第一次给昏迷状态的源明月使用反转术式的时候没成功，第二次她主动要求硝子使用反转术式成功了，这一次又昏迷所以治疗不了？”

“那这不就是只有清醒的时候才能治疗吗！不就是关键时候只能等死吗！”

夜蛾挨个挨个训话，三人低着头一声不吭。

“都说了，这是假想系空间咒具，就算在里面被咒灵捶死的伤都是虚拟的，夏油杰你说，你们干了什么让源明月内脏都碎了？啊，说话啊！”

被点到名的夏油杰出声：“具体的不太清楚，那时候你把我拉出了空间，但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使用了超过身体可负担的等级术式导致反噬。”

“硝子不会告诉我吗！要你说这个吗！”夜蛾大怒。

“……”

于是夏油杰闭嘴。

源明月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她想了想，自己才开学两天，就已经对校医务室三回门了。

难不成咒术高专跟自己的八字不合？

手臂被固定在床位上，连手指都夹着什么仪器，呼吸机勒在脸上让她感到头皮发疼，胸口又是一堆看不懂的仪器在同时运作。

微微偏头，是逐渐平稳的心电图。

“唔……”她试了一下，只能发出这点□□。

哗啦——

帘子被拉开，快到连残影都没看见，硝子盯着她，眼中是显而易见的迫切，上下起伏的胸口昭示着她的心情。

夜蛾话没说完就被硝子打断，但见源明月醒了，又不好再发火。

五条悟就拽着夏油杰朝床位走来，低头啧啧啧，还拿出手机快闪了几张照片：“看起来好凄惨哦，小源要不要考虑以后和我一组，我保证不会让你少一根头发丝。”

说完挑衅地看了眼夏油杰。

夏油杰没搭理他，只是低头看她，轻声说了句抱歉。

硝子把他们往后一推，万年的懒散一扫而空，眼睛似乎能发光般说：“让我再试一次，验证我的猜想是否正确，或许能革新我的术式手法。”

五条悟还想说什么，被夜蛾拦下，漆黑的眼眸沉沉：“让她验证。”

源明月一声都发不出来，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看着夏油杰。

小木乃伊从夏油杰的口袋里探出脑袋，好像明白她意思般从夏油杰的口袋里拎出那袋已经黯淡死亡的萤火虫。

被夏油杰一指按下去：“抱歉，源同学。”

他又道了一声歉。

源明月想说话，又发不出其他声音。

跟夏油同学无关，是她自己没掌握好咒力的精细程度，导致反噬。夏油明明提醒过她的，但是她完全没掌握。

但是硝子已经把帘子合上，戴上手套，拔了她的呼吸机和其他治疗仪器。

源明月感觉自己像只小白鼠。

闭上眼睛。

要是再强一点就好了。至少跟上夏油杰的脚步，至少不要在十公里就跑不动。

身体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硝子的术式，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这一次似乎在深海里漂浮，跟随硝子的引导把体内的沉重全都交给海水。失重、游荡。

直到能够在脱离呼吸机后自由地呼吸。

硝子收回手，拉开帘子：“成功了，果然，月的□□有一道禁制，似乎要在她意识清醒时短暂地解开这道禁制，我才能触碰她的术心。”

术心是咒术师体内或咒力或精神力的集中核心，所有咒力的来源。

病号服宽宽松松，看来没有她合适的尺寸，不过从今天起，看着夜蛾的眼神，源明月就知道，明天开始大概会有她专属的病号服了。

扶着床沿坐起来，五条悟抢先来，先是端详了她的手指，然后惋惜道：“可惜了，杰的犯罪证据不见了。”

揉了揉被呼吸机勒出的红痕，源明月感觉体力慢慢恢复。

就算是现在，她也感觉到硝子的术式真的很神奇。竟然能将刚才毫无知觉的身体重新构建起原来的细胞和神经，再次在体内运作起来。

“什么犯罪证据？”她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掀开被子下床，边穿鞋边随口问。

“就是杰咬你手指的犯罪证据！”五条悟好似找到什么底气一样，牵起源明月的手腕举高向夏油杰，“虽然现在牙印消失，但我留下了照片并且已经发到ins上了！”

源明月动作迟缓地像个僵尸，大脑也迟钝着：“牙印？”

她看了眼自己干净的手指，哪有什么牙印，连根倒刺都没有。

夏油杰提高了些音量，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是无奈：“悟！”

硝子被夜蛾拉去详细讲述源明月的情况了，就剩五条悟和夏油杰，而在夏油杰的声音里，源明月回过神。

难不成指的是小木乃伊咬的那一口？

虽然出血了，但在自己刚才的惨状里，五条悟居然只在意自己手指的牙印。

“……五条同学，你好八卦，决定今天开始叫你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