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掳杀 - 裂国杀 - 凡小尘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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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掳杀

山路崎岖不平,被雨水浸润得泥泞不堪且异常湿滑。一匹棕色的骏马艰难地迈着步子,背上驮着一名面容憔悴、眼神迷茫的女子。而在马前,则是身材魁梧的裂崇紧紧地拉着缰绳,引领着马儿缓缓前行于这片茂密的山林之中。

女子那空洞无神的眼眸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与目标,她茫然四顾,心中完全不知自己究竟该去往何方又该如何生存下去。此刻的她,犹如风中残烛般脆弱无助。

裂崇内心一直处于极度的挣扎和纠结之中。如果将这名女子带回自己所在的部落,虽说能够保证她衣食无忧,但他深知部落中的男子对外来女子向来心存偏见。尽管他们曾掳回众多女子并让其生儿育女,但却从未真正接纳过这些外姓女子成为本族之人。相反,那些可怜的女子仅仅被视作生育工具或供人随意驱使的物件罢了。

而且,外姓女子一旦进入部落,便会被迫不停地孕育后代,直至身体无法再承受生育之苦方才罢休。每每想到此处,裂崇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自脊梁升起。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层压得极低,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洁白苍茫之中。偶尔有几只小鸟扑棱着翅膀从头顶飞过,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然而很快它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漫天飞雪之间。

坐在马上的女子身体随着马匹的步伐不断摇晃,由于长时间的奔波劳累以及内心的恐惧与迷茫,她早已丧失了辨别方向的能力,甚至连东西南北都难以分清。对于她来说,哪里才能算作最终的归宿呢?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心头,却找不到答案。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至傍晚时分。经过漫长而艰辛的跋涉,两人终于从幽深的山沟来到了山腰之处。眼看着前方的道路逐渐变得平坦开阔,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走出这片山林了。

想到那林子里猛禽肆意横行,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成为它们的盘中餐,裂崇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紧,他深知必须要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才行。于是,他开始全神贯注地在这茂密的林中仔细搜寻起来,希望能够找到一处可以安全过夜、安心休憩之所。

经过一番苦苦寻觅,裂崇终于发现了一块相对来说比较平坦的地方,而且此处恰好还隐藏于山缝之中,可以避风挡雨。他心中暗喜,连忙行动起来。首先,他迅速从四周搜集来一些石头和干燥的树枝,着手搭建起一个简易的火堆框架。接着,他挥动手中锋利的砍刀,将周围那些繁茂的树枝一一砍倒,并精心编织成一道简单的围挡,以增加些许安全感。

做完这些后,裂崇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继续在附近寻找一些更为细碎的枯树枝,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堆放在一起。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熟练地点燃了这堆干柴,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势越来越旺,照亮了周围黑暗的角落。紧接着,裂崇又搬来了一棵完整的小树,毫不犹豫地将其放置在火上,任由那火苗顺着树干欢快地跳跃着、燃烧着。

火光映衬着女子的脸庞,明眸皓齿,肤若凝脂,二八年华,虽然衣衫褴褛,但是遮盖不住她浑身冷清的气质。

这样的女子,在部落里,是要住进白帐篷的。

裂家军逐水逐林而居,整个部族的等级严格按照帐篷颜色划分。

最高等级帐篷居住的要么是首领人物,要么是号令三军的将领,要么就是居住的号令三军将领的女人,因为白色帐篷便于隐匿。

依次便是红色帐篷,居住的是仅次于头脑人物的左膀右臂,领军人物。

接下来便是蓝色帐篷,住的都是精兵强将,武力值高,能骑会射。

然后便是绿色帐篷,居住的是一般劳作农人,或者身残伤员,或者老弱妇孺安置区域,或者各类手工劳作之所。

最后便是一些五颜六色缝缝补补的破烂帐篷,便是被掳掠至此的外姓女子寄生之处,或者是吃了败仗的俘虏之所,或者是犯了事的族人囚禁惩罚之所,对那些女子而言,居住在这样的地方,说明她们已经失去生育价值,年老色衰,身体被掏空,唯一价值便供族人玩乐,便有了这栖息之所。

泾渭分明。

裂崇没有继续想下去。

拨了拨手边的拨火棍,让火焰燃烧的更加充分。

女子睡的香甜,丝毫看不出她曾经遭遇过什么,唯一遗憾的是她的那条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腿还没有好利索,才知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伤心事。

裂明一直在搜寻裂崇的踪迹。按道理来说,但凡裂崇还有一口气在,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但是这些天来,他似乎从人间消失了一般,连视若生命的响哨都未曾响起来过。这些天他们一直吹响哨寻找裂崇,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裂家军排名前几号的人物,就懒洋洋的半卧在山隙里,拨弄着烧火棍,划拉着。偶尔用嘴抿一口酒壶温点了的雪水,过一下酒瘾。

没算过出来多少天了。

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惊醒了睡梦中的女子,恍恍惚惚,才知道自己目前很安全。

“你做噩梦了?”

女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叫裂崇,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看着裂崇,久久才说道:“嬷嬷从小唤我珺歌”

“珺歌,珺歌,像个男孩子的名字”

“嬷嬷就是一直把我当男孩子养大的”

“你的嬷嬷呢?为什么从那么高的沟渠上跳下来?”

女子默默不语,不愿意再敞开心扉。

裂崇也没有再问,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经历了一些什么吧。

他拨弄着火堆,然后把水壶递给女子

女子摇了摇头,他便说道:“里面装的是热水,不是酒,酒都被我喝光了。”

女子听后,才接过他的酒壶,轻轻抿了一口。

又过了很久,

远处的天空,像撕开一道口子一样,晨光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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