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灿烂》

第38章《灿烂》

江渚今年刚满十八岁，他因为报考院校的事情跟家里赌气来到嘉善岛旅行，接待他的导游正是楚歌。

楚歌今年三十来岁，皮肤黑，来接他时戴着一顶草帽，手里捧着写有江渚名字的牌牌。

江渚只觉得丢人，将黑色潮玩风的帽子往下一压，装不认识他。

楚歌却一眼认出他:“江宝？”

江渚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炸毛猫咪，左右环顾，生怕被人听到:“你喊谁宝呢？我跟你不熟。”

楚歌笑:“喊人喊习惯了，你不当我的宝就算了哈哈。”

楚歌带江渚去岛上民宿，那晚恰逢大雨，民宿老板改口将江渚预订的民宿高价卖给别人。

江渚要发脾气，被楚歌拦住。楚歌带他去自己的房子，那房子有些年头，旧、老但不破，带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家里养了一只肥肥胖胖的英短猫。此刻猫正在木制房檐下团成一团打盹。

江渚晚上找楚歌问自己的行李在哪儿，恰巧看见楚歌洗澡，他盯了两眼，将帽子摁下来，挡住视线，耳根爬上两抹绯红。

他是喜欢男人的，因此才想要学习心理学，他并不认为喜欢同性是一种病，所以想要更多人了解这一点。

江渚的父母是老派贵族，希望他选择金融专业，将来管理家族企业。江渚不愿，才逃到这里来。

晚上楚歌过来问他是否需要吃晚饭，江渚盯着楚歌看，脑海里却是楚歌那被热水流淌过的精瘦腰身。

他点点头，楚歌给他热了牛奶。牛奶在奶锅里咕嘟咕嘟地冒泡，热好后他喝了两口，旁边的英短猫也跟着喝了两口。

猫胡子上沾着奶，他嘴上也沾着奶，楚歌好心情地笑着，室内放着悠闲的慢歌。

江渚舔了舔嘴角，第一次开始期待这场旅行。

结伴旅行不过半个月，江渚便向楚歌表白了。

阳光蔓延海岸线，江渚捡了一大堆贝壳做风铃，做得最好的风铃留下来送给楚歌，系上卡片写着:我喜欢你。

他是十八岁，有属于十八岁的冲动、热忱、试错的机会。

楚歌以不喜欢同性为由拒绝。

晚上楚歌照例给他热牛奶，江渚不喝。江渚和楚歌家的英短关系很好，江渚不喝，英短猫也不喝，楚歌哄不过来，干脆自己把牛奶喝了。

半夜江渚摸黑到他房间，上了他的床道:“楚歌，我们试一次好不好？”

他扒着楚歌的肩膀，俯下身钻进被子里，解开楚歌的裤带，楚歌吓得往后躲，跌到地板上。

江渚趴伏在床上说:“你喜欢男人，楚歌，我看见你给前男友写的情书了。我允许你喊我江宝，我们交往吧，我虽然不是很靠谱，但总比你前男友长得帅吧？”

十八岁的年纪，长相是恋爱首选条件。

只是楚歌是三十岁，不是十八岁。

楚歌坐地上，点了根烟，慢悠悠地抽了口儿:“你懂什么是喜欢男人吗？跟男人接吻，拥抱，上.床，但没有未来，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一生。江宝，有些错不能试。”

江渚俯身去贴楚歌的嘴唇，烟草味弥漫鼻尖，他小心翼翼凑过去，舔开楚歌的嘴唇。

月光照下来，猫咪在院子里轻轻地叫。

江渚好一会儿才离开，说:“试了，感觉不错。”

楚歌笑了下，将烟摁灭掉，没当回事。

之后楚歌送江渚离开嘉善岛，江渚因为学业，半年后才重新过来旅游。

楚歌的院子依旧在那里，他做的风铃被挂在入口处，英短猫窝在房檐下的喇叭花丛旁。

他拎着行李进去，一个陌生的男人怒骂着冲出来，撞到江渚。

陌生男人对楚歌道:“你别tm总拿照顾我爸的事情堵我，不就是跟你要点钱吗？你不是之前钓到过一个小少爷吗？让他给你花点钱怎么了？”

楚歌摔了花瓶，怒道:“宋平樊，你给我滚！”

江渚进去时，楚歌脚上被花瓶碎片割破，伤口流着血。

江渚呆呆道:“小少爷，说的是我吗？”

楚歌不答，给自己点了烟，抽了一口就摁灭了，闷声不吭开始收拾。

江渚很无辜:“楚歌，你别不搭理我啊，我可以给你花钱，我又不缺钱。”

楚歌道:“再说这话，你也滚。”

江渚不敢说话，出去逗他的老朋友英短猫。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找猫时听见有人说:“小楚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一个前男友。分手了还得照顾人家爸，给人送终，一分钱遗产没捞到，还被人家讨债，说是小楚贪墨了遗产。”

楚歌分手后再也没找男友，就是因为同性亲密关系不可靠。他家庭算不上好，因此吃过不少苦，男人三十了，小半辈子也就快过了，他也不向往什么爱啊情啊的。

当初江渚向他表白时，他才一点不当回事。

江渚晚上给自己热牛奶，手被烫了水泡。楚歌给他上药，江渚偏头去吻他。

他比楚歌还要高一些，楚歌黑，看起来敦厚老实，长相属于阳光俊朗的那种。

楚歌躲，江渚便黏上去:“楚歌，你给我亲一亲好不好？”

楚歌推开他，反手将他摁在沙发上，双手反剪着，居高临下看他:“小流氓，把我这当窑.子了是吧？想亲就亲想摸就摸？隔三差五来一嫖一次？”

江渚道:“我说了我喜欢你。”

楚歌道:“那你说说看喜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