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舞伴》
第92章《舞伴》
唐奕gx林羡s
林羡读大三那年参加了一场舞会，他的女伴临时有事离开，没有舞伴的他和另外一个同样没有舞伴的男人一起跳了一支圆舞曲。
林羡跳的女步，对方跳的男步，挨到一起时，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那一年，林羡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性取向，紧接着就是父母发现他喜欢男性后的责骂和威胁。
他是第一次和一个男性跳舞。
“你很紧张。”对方说。
林羡摇摇头，手掌重新落在对方手里，他不是第一次牵男性的手，但这种从手心传来的让他悸动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不，我只是有点不知所措，我第一次和男人跳舞，害怕自己跳得不好。”
唐奕说：“你跳得很好，是我见过最会跳舞的男人。”
那话说得太认真，导致原本谄媚的话也变得悦耳动听。林羡擡起头，和唐奕注视，他才想起，自己在此之前是见过唐奕的。
一个月前，室友说有一个学弟在打听他的联系方式，当时林羡刚明白自己的取向，对同性都感觉到恐慌。
十一月中下旬，已经开始下雪。
期末考试在即，林羡和朋友抢不到图书馆的座位，便去附近的咖啡厅自习，他刚坐下，朋友便指着唐奕道：“林羡，那就是之前找我要你联系方式的唐奕。”
他看过去，目光在唐奕露出的手臂和白衬衫上流连了一下，又局促离开。
后来，被父母逼着一次次跟女人见面后，林羡有一段时间非常颓废。
他得知自己取向后就搬离了学校宿舍，在外面租了一套单身公寓，有一次他酗酒，他拨通父亲的电话，把自己的烦恼都一股脑地说出来。
他记得自己说：“爸，我真的不喜欢女人，你们别逼我了。”
也记得自己说：“我压力真的很大，你们要是再逼我，或许你们就会失去我了。”
一觉醒来，林羡看着最新的通话记录，署名是唐奕，通话时长三十四分钟二十三秒。后来唐奕给他发过消息，约他出去，但他不敢，他好像一只被摘下面具的无脸怪，不敢面对唐奕。
但那次倾诉，让他心里也轻松许多。
舞会结束后，唐奕总会时不时地出现在林羡的身边，像一只想要吸引人注意的小猫。
林羡也常去唐奕工作的咖啡店，学累了，一杯卡布奇诺就送到他面前，唐奕说：“顾客在本店待满一个小时，会被免费赠送一杯咖啡。”
比起卡布奇诺，林羡更爱喝美式。因为美式更苦，他觉得，自己嘴里的味道苦涩一点，或许就对比显得自己的生活没有那么苦。
林羡接过咖啡，有点不舍得喝掉，说：“那要是我在这里待满二十四小时，是不是真的有二十四杯咖啡？”
唐奕说：“没有，一天最多只有四杯咖啡。”
林羡挑眉，眉眼弯下来，笑着看他。他觉得唐奕有些奇怪，表面看起来似乎不太善言辞，但接触起来，却发现对方心细也很会表达，嗯，倾慕。
林羡问为什么，唐奕说因为自己一天在这个咖啡店最多兼职四个小时，他在的话，这个奖励才算数。
父母的责骂，让林羡喘不过气。所以当他去医院检查出抑郁倾向后，并没有太惊讶。
他拿着诊断书和一袋子药，不知不觉走到唐奕兼职的咖啡店。唐奕问他要吃什么，林羡说：“唐奕，你知道的吧，我喜欢男人。”
唐奕点点头，让他等等，然后去跟领班说了什么，就推开咖啡厅员工通道的门进去，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常服。唐奕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带着咖啡豆苦涩的香气，对他说：“林羡，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那一刻，林羡就明白，他喜欢上了唐奕，那一阵咖啡豆苦涩的香气让他怀恋。
他们一起去了市中心的广场，坐在喷泉旁边的长椅上，唐奕说：“我的房东最近要把房子收回去，学校的住宿暂时办理不下来，或许得要重新找房子。”
广场上的鸽子落到林羡旁边，唐奕掰了一块面包给他，让他喂鸽子。被唐奕牵着的手好像要烧起来，林羡脸红心跳，他害怕唐奕看出来自己喜欢他，但他又十分清楚地知道，唐奕肯定看出来了。
这真要命。
“我家里有空房，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过来跟我一起住一段时间，等你找到房子，或者学校的宿舍申请下来，你再搬走。”林羡说。
鸽子轻啄他的手掌，林羡的手被唐奕牵着。那是很温暖的温度，林羡擡起头时，恰好跟唐奕的视线撞个正着，唐奕说：“谢谢，我会付房租的。”
唐奕搬过来后，林羡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每日的三餐都被唐奕一手包办。
有时候，林羡会在家里用放碟机播放古典乐曲的dvd，唐奕要是碰巧有空，尤其是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会邀请林羡在客厅跳舞。
林羡照旧是跳女步。
林羡说：“我好像很喜欢跟你独处。”
一曲完毕，唐奕并不放开他。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早已跨越正常的社交距离，唐奕低头吻他，林羡没有躲，唐奕说：“我想吻你，可以吗？”
林羡没说可不可以，而是擡起头吻上唐奕的嘴唇。他心里想，他好像不止是喜欢跟唐奕独处。
父亲来找林羡时，他们两个人在客厅吵起来，父亲像是一只愤然战斗的公鸡，林羡连连败阵，当被林羡塞进卧室的唐奕走出来时，客厅的气氛更加僵持。
唐奕说：“叔叔，是我招惹他的，你别骂林羡了，骂我吧。”
林羡的父亲年轻时是当兵的，去了北方服役，退伍后进了军队文职，但脾气依旧是兵痞子的那种暴躁脾气，他打了唐奕一拳，唐奕没还手。或许是觉得跟一个小年轻较真不合适，林父威胁林羡必须搬回家住，之后接了个电话便急匆匆走了。
林羡让唐奕坐在沙发上，他伸手撩起唐奕的衣摆，眼泪掉在唐奕的大腿上，他说：“唐奕，我对不起你。”
唐奕说：“你没对不起我，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唐奕抱着林羡，将林羡压到沙发上，用嘴唇碰了碰林羡的眉心，他说：“学长，可以跟我试一次吗？”
林羡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不懂什么叫欲擒故纵，不懂什么叫克制，只知道，他喜欢唐奕，也不排斥唐奕的亲近。
林羡第一次跟人做.哎，有点疼，但勉强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