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流氓》
第23章《流氓》
唐非亭刚失业,朋友给他介绍一个家教的活计。
到雇主家后,他给朋友打电话骂道:“你说的小孩儿是指二十多岁那种?老子教不了!”
他说这话时,屋里的贺川并不看他。
贺川穿着一身白色羊绒衫,手里捧着一本精装硬皮书,很是乖驯。
唐非亭挂断电话,喊他:“那谁。”
贺川擡眼瞧他,那双润朗澄净的眼睛望过来,唐非亭一下就有种心脏被击中的感觉。
唐非亭轻咳道:“我先说好,我是被骗过来的,我朋友给我说的是要我教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儿,你都二十了,我教不了。”
贺川道:“差一个月满二十。”
所以十多岁这说法还是对的。
唐非亭嘴里骂骂咧咧吐出一个“草”,他空窗一年多,好不容易动心一次,对方二十都不到。
由于合同原因,唐非亭不得不接下这份兼职。
贺川脾气好,唯独接受不了唐非亭说脏话的臭毛病。
有一回唐非亭刚在他卧室面试,气儿不顺,指着hr骂,贺川生气就去捂他嘴,唐非亭忍不住就舔/了下贺川的手心。
贺川脾气一向很好,那会儿却黑了脸,说唐非亭是臭流/氓,老色/胚。
唐非亭在气头上,给贺川的话气笑,故意抓了贺川的手腕亲了下。
贺川扇了他一巴掌,怒说:“唐非亭你tm的,给你脸了是吧?”
唐非亭被扇得偏了头,他站起来,脱掉身上贺川的西装外套和衬衣,顺手丢椅背上:“你说我现在亲你一口,你是不是还得跟小媳妇一样抱着被窝哭上三天三夜?”
贺川又扇他一巴掌。
唐非亭舌头顶了下右边脸颊,顶起一个鼓包,他捏着贺川的下巴就亲上去,但也只敢贴着嘴唇碰两下。
唐非亭走时回头挑衅贺川道:“你发脾气骂脏话的时候更tm带劲儿。”
贺家的兼职只好就此辞掉,唐非亭另找了份工作。
半个月后,贺川给他发消息道——
唐非亭,对不起。
唐非亭也不搭理,朋友问他怎么还跟贺家那小孩儿有联系,别是瞧上人家了,唐非亭不屑说:“只要我没瞎,这辈子我都瞧不上他,那样一个嫩生生的小少爷,碰个手就好像我怎么着他了似的。”
小区大门口,唐非亭靠着车前盖说着囫囵话,转眼一瞧,却是手肘夹着滑板的贺川。
贺川穿了一件撞色系油画风卫衣,卫衣兜帽拢在头顶,他径直走过来,唐非亭咽了口唾沫,右腿后撤半步作势想跑,贺川拿滑板捅了唐非亭的腹部,结结实实的一记痛击,唐非亭疼得快弯成熟虾模样。
朋友正要上前帮忙,贺川捏了唐非亭的下巴,啃上去,足足一分钟才分开道:“唐非亭,我弯了,你帮我。”
朋友轻啧一声,贺川阴沉瞥他一眼,那人笑着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就走了,唐非亭正懵,也没察觉出这两人间的暗潮涌动。
唐非亭算是半强制跟贺川交往,两人常去江边公园广场,贺川练习滑板,唐非亭坐长椅上装睡,贺川一次又一次从唐非亭身前滑过,各种滑板花样都玩得很漂亮,唐非亭眼睛挑开一条缝,嘴角就那么着愉快地向上勾着。
贺川一次次在他面前表演,汗水打湿卫衣和宽松工装裤,他就脱下卫衣扔唐非亭手里,光着膀子练习腾空动作。
唐非亭站起来,贺川就慢悠悠滑过去,踩停滑板,倾身去亲唐非亭,本来只是单纯贴着,贺川却张了唇,唐非亭推开他,笑说:“帮到这就够了,我可不想跟你来真的。”
贺川二十岁生日时,唐非亭刚好升职加薪,他心里痛快,在外边喝多了酒,到自己公寓时,贺川已经在等他。
两人庆祝完生日,外面却下起大雨,雷电轰鸣,贺川走不成,唐非亭便抱了衣柜里的被褥给贺川铺床。
贺川却趁他趴窝着时,弯腰去亲他,唐非亭酒意上头,将就着也就任由他亲,他稀里糊涂的就跟贺川做了一次,隐约的,他听见贺川说:“老婆,我是谁?”
他记得他骂了句混蛋,然后被不轻不重地揍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唐非亭就逃了。
贺川的电话打来,他没接,贺川发来消息——
“唐非亭,我们谈一下。”
见面那天,唐非亭等了半个多小时,贺川才来。
他卫衣脏得不成样子,右脚膝盖擦伤,牛仔裤磨破,唐非亭道:“哟,这是当贼被揍了吧?”
事实上,贺川太着急过来,路上被小型摩托车撞得摔了一跤,他紧赶慢赶来见唐非亭,一直担心他到了,唐非亭却走了。
贺川没理唐非亭的挑衅:“昨天是我不对,你可以骂我打我,总之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丢下我。”
唐非亭怒极反笑:“照你这话,我活该被你上?”
贺川低垂眉目,一副乖驯模样。
唐非亭说:“你说你怎么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以前碰个嘴唇就能把你羞死,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大?”
贺川道:“我没有羞,只是生气,你随便跟人耍流氓。”
因为你对待感情的随意,让我感觉我好像离你很远,你对任何人好像都能敞开怀抱,我就觉得我跟任何人也都没什么两样。
十五岁的贺川,沉默寡言,唐非亭大学时就当过他的家教先生,唐非亭人很好,所以在他辞职时,贺川就问他:“唐非亭,你走了以后还会不会来找我?”
唐非亭哄小孩儿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