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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番外二

一年后,金鼎奖颁奖晚会后台。

梁梦洲坐在化妆间,头顶着一堆夹子,面前支着个手机支架在直播。造型师是老熟人施琪——托谢桥的福,她都成他的御用造型师了。

两人十分熟稔,他侧了个身,让她出镜,说:“放心吧,有内娱圣手在此,我丑不了。”

有粉丝说:“没事,脸这个东西,从你在剧组摔下来起就没有了。”

说的是进组《飞琴传》后,梁梦洲头一回吊威亚,因为心理因素不过关,硬生生挣脱威亚摔在地上的事。人倒是没大事,就是脸肿了,脸上青紫痕迹凌乱,逼得导演灵感爆棚,给他加了一场戏。

尽管当时片场封锁得很严,但他摔得四仰八叉满地打滚的视频还是传到了网上。巧得是,就是这场硬加出来的爆发打戏,让他杀出一条生路,提名金鼎奖最佳男配。

第二回了。

他现在膨胀得要死,巴不得找个人捞三天三夜——谢桥去伦敦已经三天了,要明晚才能回来——马上就说:“那个说我没脸的,你别走。全场就数你最有眼光,看出我这帅气皮囊下的精湛演技!好!”

评论区顿时清一色“呕”的表情包,有人说:“你可低调点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大奖在握了。”

梁梦洲可不管,他心里美极了,又说:“提名即认可,你们不知道吗?我觉得要是我没得奖,也不是因为我不行,而是因为对手老师们太强,说明我还有进步空间啊,怎么看都是好事,你们说对吧?”

这时陈勉推门进来,朝他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梁梦洲就笑眯眯地对镜头说:“好啦,今天就唠到这,回头再聊,今晚祝我好运吧,谢谢你们支持我。”

从他直播起,施琪就在憋笑,这会终于正大光明放下刷子大笑:“哎呦,你可真逗,我眼纹都笑出来了。”

梁梦洲冲她眨眼:“就当你夸我了。”

陈勉一脸兴奋地冲进来,突然又憋住了,要说不说的样子,像尿急,施琪玲珑心,很快会意,笑着说:“妆面和造型做好了,师兄的礼服也送来了,我先过去看看。”

“谢谢姐。”嘴甜完,他对陈勉说,“你怎么回事,鬼鬼祟祟的。”

“……”陈勉不说话,抖着手递给他一个黑色拎袋。

“这什么?”

梁梦洲接过,掏出一个白色方形礼盒,其貌不扬,随手打开,发现里头是一套珠宝,项链、耳钉、戒指和手链,躺在黑色丝绒里,剔透的蓝像金光四溢的湖,被顶光折射出耀眼璀璨的光,漂亮得几乎让人挪不开眼,这是一套蓝宝石首饰。梁梦洲出身富贵,从小在姥姥姥爷周围熏陶,所见珠宝不计其数,“识货”这点能力他还是有的。如果不是它们真的太亮眼,他几乎要以为这些东西不值钱了——什么人才会把这四样顶级珠宝放在一个盒子里?又不是白菜,疯了吗?!

他狐疑地看着这盒首饰:“这是什么?没记错的话意心这次赞助的是胸针和戒指。”

陈勉喘了一口大气,说:“谢哥送来的。”

梁梦洲一下就坐起来说:“他回来了?!人呢?算了,我给他打电话!”

“谢哥说还有事,先走了。”

梁梦洲打过去的电话果然没人接,微信也没动静,料想他在开车。又坐回去,眼神落回四样闪瞎眼的东西上,问:“他说什么了?”

“祝你好运。”

“……”就这?

梁梦洲兴致缺缺,拿起首饰看了看,又放回去,小声哼哼:“跑这么快,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礼服很快送来,纯白西服外加刺绣衬衣,由谢桥亲自操刀设计,但他把命名权给了梁梦洲,于是梁梦洲张口就吐出一个词:bridge。

谢桥笑问:“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梁梦洲理直气壮:“这还用问,你礼服的名字都是为我取的,我就不能把‘你’穿在身上吗?”

想到这,梁梦洲就开始笑。白色礼服延续了谢桥爱刺绣的毛病,看上去只是一身简约西装,但梁梦洲见过谢桥戴着眼镜一针一针绣的样子,那白色的西装从里到外全是栀子花暗纹,没有一朵重样。衬衣则是将花纹做成突出的米色短茸,绣在袖口,秀气暗藏。他的设计都藏在细节里。

梁梦洲好奇,趁他刺绣时问他:“为什么是栀子花?”

谢桥擡了擡眼镜说:“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哈哈哈,”梁梦洲笑倒在他工作室的沙发上,“你也喜欢汪曾祺。”

谢桥跟着笑了会才说:“其实不是,当时看到你哭的视频,我就觉得你像雨里的栀子花,所以现在想让你开心。”

短短一会功夫,他就想了谢桥好几次,觉得他要是在就好了,万一得奖可以和他庆祝,没得奖也可以蹭点安慰,不能接吻拉拉小手也是好的。于是他更郁闷了。

直到施琪进来,盯着首饰犯愁:“意心的珠宝是一定要有露出的,所以你自己准备的这套可能用不上。”

“我知道,先等等。”梁梦洲走到外面给谢桥打电话:“你送我的珠宝今天不能戴。”一出口就委委屈屈的,好像在说你怎么不来。

谢桥那头很嘈杂,笑着说:“没事,放心戴。我现在是意心的特邀设计师,他们有这些珠宝一年的署名权。”

特邀设计师?

梁梦洲的心一动,着急道:“这些是你亲自设计的?”

“嗯。第一次设计,还不太成熟,你喜欢吗?”

喜欢个屁!梁梦洲脑门起火,说:“你干嘛要卖给意心署名权,就为了让它们同时出现在我身上?那我私底下戴也行啊!你卖给他一年,岂不是这一年还得给它们设计产品,累死了!”

电话那头谢桥安慰他,连说好几个“别急”,又说:“是我自己私心想你戴我设计的首饰站在领奖台上,想给你锦上添花。至于你说的设计产品,我也明确表明,签约期间只给你一人设计。我借他们哄你高兴,他们借我占领更大的市场,双赢。”

果然是商人思维,梁梦洲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心中酸胀,说:“什么时候做的,干嘛不告诉我?你今晚真的不能来吗?万一我没得奖呢,网上好多人都唱衰我。”

“没事,没得奖回家我给你庆祝。”

梁梦洲蔫巴巴回到化妆间,可惜他不是蜈蚣,没有那么多显示位,也怕首饰太多太抢,最后除了意心的胸针和戒指,他只戴了谢桥设计的耳钉和戒指。他很喜欢这枚戒指,两个山形戒圈叠在一起,之间隔着两道弯曲的弧度,上头镶嵌着一座弧形的桥,底部点缀着一圈细小的蓝宝石,像月色下倒映在湖面的深蓝水光。

来到颁奖直播现场,梁梦洲兴致不高,但没表现出来,以至于表现在镜头之外是另一种宁静气质,像高岭之花,用粉丝的话来说,就是“他只要不说话,打呵欠都显得很深清”。

颁奖典礼郑重冗长,刚开始他还能专注听主持人的话,到后面就真困了,好几次眼冒水光将哈欠咽下去。而且他还很饿,谢桥的礼服是按他拍《飞琴传》期间的尺寸做的,如今虽不至于塞不进去,但为了上镜好看,他连着好几天都不敢吃太多——万一真得奖了呢?领奖台那么亮,那么郑重,好多人看呢……等他雄心壮志想完,他已经是个合格的笑不露齿的鼓掌机器了。

“接下来颁发最佳导演奖,请看大屏幕,不知道的最佳导演奖会花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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