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无鬼村(四)
知道福伯舍不得这个村,白启道,“待蛇妖消灭之日,你们可随意逍遥。”
福伯一只眼一直在流泪,“望老朽在有生之年,能够再看到这逍遥村。”
白启点点头。
夜晚,我们还在福伯家。回到这个村的少女们人今日都搬离了,福伯的孙女还想跟着白启,被白启好言劝说,说以后还会找他们的,她才肯搬离。
“你怕吗?”白启忽然问我。
“不怕,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我坦然说道。
“死到不至于,等会我们再去一趟树林,袋内的蛇形石头,一直在悸动,我们要抓紧时间,或许宁王和王妃今晚会有所行动,我们现在就走吧。”
再次来到树林里,月亮不似前几日那样圆,白启把蛇形石头拿了出来,符也撕掉,那嘤嘤声,发出来更强烈,似是在悲哭。
我们退到远处,只见那石头裂开,猛然迸发出一条蛇,像是被充气一般,瞬间变得粗壮无比,犹如两人合抱的树干,它嘴里发出嘶嘶声,伴着黑烟,在这树林间横冲直撞,周围的树木被撞得东倒西歪。
我大气不敢出,不知为何白启要把这蛇给放出来。
只见白启看着那条蛇,从袖中抽出一把长剑,剑身泛着淡淡的银光。他将剑尖指向天空,口中默念咒语,周围的空气似乎开始震动,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
“打蛇要打七寸!”白启说道,便刺了过去。
那蛇痛苦地扭动,发出凄厉的叫声,正当白启准备再一击时,突然一声冷冷的声音响起:“住手!你不想知道苏婉清的下落吗?”
“宁王!”我低声惊呼。
白启的剑尖一滞,愤怒地说道:“你终于露面了!快把我师姐交出来。”
“你把我儿子放了,我就把苏婉清交给你们。”宁王冷冷说道。
原来那条蛇是他儿子啊!我心想。
“快说,我师姐在哪里!”白启又问道!手中的剑再次瞄准那条蛇。
“快住手!阿启,宁王待我不薄!”这时,一个长着与苏婉清一样女生出现。
“宁王妃,你以为你易容了,我看不出来嘛?赶紧把我师姐交出来!!!!”白启看到这个女人,愤怒道!
白启用剑再次抵住了那蛇。
“王爷,求你,把苏婉清还给她们吧!”没想到宁王妃绷不住了,跪下求着王爷。
“哼!”宁王冷哼。
“你要那女人活死人的身体做什么?!你我夫妻几百年!我们的感情,我们的孩子还不敌那女人嘛?那女人还不是怀着你的孩子,她又不爱你!你快把苏婉清给他们吧!”王妃哭诉道。
“随我来!”宁王终于冷下声音,转身向前走去。
我们跟在他后面,来到一间茅草屋。
推开门,房间里,空中似乎飘散着檀香,与那宁王府密室一样的檀香味,一个女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正在沉睡。
“原来你把她藏这里,为什么我一直都找不到?近在眼前,为何我就没找到,不然早就杀了她。”王妃恨恨的说道。
“就凭你也能找到?还有你们,可以把我孩子放下了吧!”宁王又指指我们。
那蛇被白启用符咒牵引了过来,浑身都是伤。
“把你们儿子带走!不要打扰我师姐。”白启又重重的把那蛇扔向他们。
宁王他们恢复了原身体,背拖着他们的蛇儿子,向远方游去。
“就这样放虎归山?不怕再出来害人?”我又问白启。
“我不是他们对手,师姐都不是,何况是我,他那儿子,已被我伤的七七八八,构不成威胁,师姐竟然被他放这里,我一直都测查不出。”说完,白启去把师姐背上了身,我帮他拿那些法器。
“今晚我们就走嘛?”我问。
“先去福伯家!明日走。”白启回道。
一路无话,我们很快到了福伯家,他安顿好师姐在我之前住的房间,白启去外头拾到他的法器,我坐着一夜,看着苏婉清。
我记得原身苏小倩说过,苏婉清找到,她便能回来,如今是不是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快要离开这里了?
我看着苏婉清,喃喃说道“你的儿子轩儿很好,被白启交给你们的师傅去照顾了,你的师妹苏小倩,她应该是被困在了一个空间里,她说过,你回来,她就能出来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暂时都不会醒过来,她的魂不在身体里,明日我们继续出发昆仑山。”白启突然在背后发出声音,回答道。
“那这个村,现在她们能回来了嘛?”我又问白启。
“不能,宁王夫妻不死,这里永远住不了人,不然还需继续失踪,你还记得王妃在棺材里,那血红的喜服嘛?”白启问我。
记得,那血腥味,想忘都忘不掉。
“嗯,我猜他们用的这个村的少女血,染的,这些姑娘的身上都是蛇印。据说未婚女子的血,极阴,她穿上,作为护身,加大修为。还好,还没吸她们血,不然这些姑娘都活不成。”白启分析道。
“不早了,去福伯女儿女婿房间休息吧,师姐这边我看着,我修仙之人少睡几日都无妨。”白启对着我又说道。
“行,那我去了。”确实,我凡人之躯,比不上他们,也瞌睡了。
福伯女儿女婿的房间,还挺大,这屋子挺干净,应该是福伯天天打扫的吧,一直没听过福伯说过他女儿女婿,我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陌生脸,来到这世界,还没怎么照过镜子,好想,原主赶快回到自己身体里,我可以不再顶着她人活着,我打开梳妆台的抽屉,蝴蝶,又是蝴蝶,还好不是蝴蝶玉佩,我被蝴蝶玉佩弄的神经都紧张了,想想还是不去翻人家东西了,我躺在床上,正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又把我惊醒。“睡了嘛?”原来是白启啊!
我没理会,见我未出声,只听到门外叹了口气,脚步声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