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消弭魔域（二）
“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也长须的魔族，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事情说开后，青言见这老魔顺眼不少，也不计较他偷灵石的事了，“我叫青言，这是丑丑，这个是我仙族的朋友，那个小娃娃我们也不认识。”
“魔古老祖”那老魔见青言这么上道，也报上了自己的大名，一脸知道我的名字是你的荣幸的表情，“我树魔一族一向隐世而居，不参与各族纷争，你没见过也正常。”
“魔古老前辈好，”青言总觉得不能让对方在占了自己便宜，自动忽略了‘老祖’两字。
“哼——”那老魔，也就是魔古十分不爽，“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想啊。”青言实话实说，真心发问，“那怎么出去呢？”
“这个嘛——”那魔古瞥了眼青言，有意卖个关子道“方法倒不是没有，不过嘛这个要看本老祖心情。”
“你不会也不知道吧？”青言一脸怀疑，“要不然你怎么在这里面待了一万多年都出不去呢？”
一时语塞的魔古：......
“谁说我出不去，我只是——只是暂时不想出去！”那魔古争辩道，见青言依旧不相信的样子，又出气得胡子瞪眼道，“不是我自夸，老子我本体可是天上地下最厉害的一棵体晓万物的知命魔树，上知天文下至地理，人称外号‘问不倒’，神魔两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八——事！”
“哦？”青言眼睛转了一圈，指了指自己和丑丑问，“那你说说我们从哪来，要到哪去啊。”
魔古脸色闪过一丝尴尬：“你比较特别，我看不了，换一个问题。”
“欸？那你看看我朋友。”青言又公主抱起凉破，“你可知道他本体是什么？”
“区区仙族。”魔古轻蔑一笑，可认真看了一眼凉破仙君，笑容便消失了，看着这银色树皮的样子，肯定是沉吟木，可竟又隐隐透出一丝神光，想再探之时，却又是一片混沌。难道是自己被困消弭魔域太久，真的老眼昏花啦，看谁都有神族的影子，可是神族早就......
“应当是沉吟木——唉呀，换一个问题！太小儿科了。”魔古还是不由又想起那场灭族大火，情绪有些低落。
“你不会没看出来吧？”青言语出后看出了魔古那一闪而过的忧伤和失落，指了指那黑皮光头娃娃，“那你说说这个娃娃的来历。”
“在生前作恶多端者，到冥府时仍妄图瞒天过海的人，入孽镜地狱。在孽镜的‘今日、昨日、前尘和来世’四方镜中，做的恶事会被掀个底朝天，并化成自己暴行的受害者一遍遍尝受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魔古一看黑皮光头娃娃便找回了自信，“这娃娃便是孽镜地狱里的孽镜碎片——冥域的人现在这么弱了么，连孽镜都守不住了？看他身上这残留的符咒，想必是被人拘在极阴之地几百年，因祸得福得了机遇生了灵智，化了人形。”
“孽镜碎片？”青言想起被这娃娃吞进肚里时，他喊的那句“孽镜台前无好人。”，忙点头，“怪不得一肚子镜子。”
“饿！”那黑皮光头娃娃见青言和魔古都看他，早就啃完了灵石的他急忙又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青言见状又堆满满一堆灵石过去。
“孽镜以恶鬼恶灵为食，你这些灵石对他来说就是口小甜水，再多也填不满他的肚子。”那魔古看得肉疼，“你还不如关心关心你那仙族姘头，他不像你能收敛自己的本元之力，再不出去，怕是要像我一样，被这消弭魔域吞了去——”
青言没理解‘姘头’的意思，但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看了一眼凉破，发现他身上的树皮当真越来越多了，又看了一下久久没开口的丑丑，状态也有些差，急忙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呢？
“这个嘛——”魔古见终于说到了关键处，意味深长地看着青言，“我可以告诉你出去的办法，但是前提是你要答应帮我做三件事。”
“说来看看。”青言没敢贸然答应。
“第一件事，就是要带着我一起出去。”魔古说道。
“可以。”青言爽快地应了。
“我是早就应当消弭之人，为天道不容，所以这第二件事，就是出去之后，你要帮我躲过天道天罚。”
青言觉得这个难度有些大，实话实说道：“这个我好像做不到。”
别人是不可以，但你这个拥有天道赐福的天道宠儿肯定没有问题，魔古内心吐槽，嘴里只说着：“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只管应了。”
“我要干什么呢？”青言可不傻，要是他的办法不靠谱，她这个同伙一出去不也得被天道灭咯。“看来你也不傻么——”魔古叹了口气，神情变得愈加严肃，“这方法嘛说来也并不复杂，除了天罚，我在这消弭魔域已经万余年，早已和它融为一体。所以我若要出这消弭魔域，只能舍弃本体和所剩无几的修为，抽出元神。随后我的元神便可躲藏在你的识海之中，逃过天道的法眼。”
“你要进我识海？”青言自认可是看过数百本人族所写的仙魔话本子的人，对此事机警得很，“万一你夺我舍怎么办？”
对这个魔族常识匮乏的晚辈觉得有些无语的魔古：.....
“我倒是想，你当夺舍是随便能夺的么，强夺弱容易，弱夺强比登天还难！”魔古又忍不住吹胡子，“而且到时我那点孱弱的元神，妖风大点都得散，如何夺。”
“这样啊。”青言挠了挠头，她也想起来了识海里的小法，“那我再考虑考虑，那最后一件事呢？”
刚刚还有些激动的魔古一听青言的问题后，语气不觉一沉：“最后一件事，就是找到我的族人，将我护着的三颗魔种交给他。”
“你确定你还有族人么？”会看点脸色但不多的青言看着被烧成了琉璃的硬土，直白地提出自己的疑问，“毕竟已经过了一万多年了。”
“谁知道呢——”魔古微微摇了摇头，“或许天道垂怜，会给我族一线生机吧......”
“那要是找不到呢？”青言想起黎一行平日里的念叨，觉得自己应该谨慎些，“这世界可是很大很大的。”
“三百年。”魔古看着青言又像只是青言背后的虚无处，“我的元神大概还能撑三百年，三百年后这些种子若没有我或者族人的庇佑，就会变成死种，再也无法萌芽，到时候，你我的约定便会作废。”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那黑皮的光头娃娃不知何时起也不喊饿了，气氛有些沉闷。
“我答应。”青言想了想，点了点头，“不过我可得跟你说好，我最近忙着混进仙域呢，可能你的事得稍微让一让。”
“混进仙域？难道是为了你的姘头？”青言的话成功驱散了魔古的忧伤，他眉头紧锁，脸又皱成了一个核桃，他可不想跟这愣头青进仙域送死，“我和你说，仙族与魔族向来势同水火，你俩是没有结果的。而且你一个魔族进仙域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万一被发现了——。”
“姘头？你说凉破吗？”青言指了指凉破道，“不是为了他，我原先就答应了一个人要去仙域帮他做一件事。”
“而且我已经去了一趟了，只是为了留在那里还需要费些力气。”青言拿出仙域路引晃了晃，“你放心，我有自己的办法，那些仙族都以为我只是个妖族。”
魔古见她手里的拿着那玉符确实是仙族的东西，并且隐隐透露着功德金光。想着当年确实有过魔族混进神域的事，便相信了她确实有本事蒙混过关，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道：“纵使你有些手段蒙混了过去，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何苦自寻死路。你过来，趁着天道不在，我教你将起的誓剜了如何？”
“不要。”青言摇了摇头拒绝，“我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这是我做魔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