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莫名的执念
“但没有光,细节差了点。”刚点着烟头,火苗便迅速熄灭,叶枫深吸一口烟,随即将缥缈的烟雾吐出口中,现在比起向对方道谢,叶枫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了解。“这时候就不管这种东西了,我好不容易把天龙城建设成这样,没想到在那群家伙眼里,不过是颗软柿子。”赵无良也没计较,只是惆怅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内心无比地自责。
“这就是为什么我对两边都没好感,他们只想着吞并一切利益,如同腐肉上的蛆虫。”叶枫正说着,赵无良已经一屁股坐了下去,石质地板突然隆起,形成坐凳好让赵无良入座。
“不是……我本以为有了你,这里就完美了,可没想到……”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赵无良终于打算放下身段,向叶枫坦白一些事情,却不知什么原因,怎么也没法说出口。
“个人的力量永远是有限的,多一个我也没什么用,如果你肯认真了解局势,而不是一个劲想拉拢我,就不会有今天的惨况。”可惜叶枫气在心头,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想法。
“我知道,只是不知为什么,在见到你的第一时间,我就强烈地想要把你纳为己有,这不是什么感情问题,更像是……本能。”赵无良扶着自己耷拉的头,支支吾吾地向叶枫解释。
“或许你也被天龙城影响了吧,说起来这座城,是你的系统吗?”好在这时,叶枫话锋一转,询问起别的东西,但这并不是因为叶枫良心发现,而是单纯地不想浪费时间。
“没错,上次在王府的寒冰也是我干的,我得避免其他人对你产生影响……很自私对吧?”赵无良听了,也果敢地承认了自己的罪孽,双眼始终不敢抬起来,看叶枫一眼。
“就算你认罪了,我也不可能下克上惩罚你什么的,这件事以后再说,能和我说一下之后的打算吗?”好在叶枫也不是没有情商的家伙,随口数落了几句,便暂时不去追究。
“目前我打算从大内召集队伍,然后亲自带队出城追击,至少得赶在乔托逃回部落之前,不然他们肯定会对这次冲突添油加醋。”
渐渐地,赵无良也冷静了下来,分析道:“假设他的煽动成功,那么部落就能有借口袭击天龙城,战队也有可能无故宣城天龙城的所有权,并以此契机发动新的战争,无论最后谁有了天龙城,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根据墨文宣的说法,他们是想嫁祸给龙腾战队,所以一旦让乔托逃回部落,那么结果就只有开战。”叶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开始像一个真正的护国公一样,为赵无良献策。
“这里离龙腾战队确实很近,但要到部落边境还有不少路程,想必他们这次是想要天龙城作为将来发动入侵的桥头堡,对于这样重要的战略要地,他们肯定会派遣大战队接应。”
“不过因为要以外交的名义进入天龙城,所以为了避免战队方面的怀疑,他们的跨境队伍不会太多,大战队最多只在边境驻扎,这也意味着他们在返回的途中,不会有多少支援。”
“这样看来,只要我们在出境前逮住他们就行,如果抵抗我们可以直接动手,虽然这样的做法有点不人道,但如果全都杀光不留活口,可以最大限度地保密也会相对可控。”
“换成柳冬月,她也会这么做吗?”不知是因为嫉妒还是好奇,赵无良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无论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叶枫都能远远地感觉到,她对柳冬月有着一种莫名的执念。
“当然,战场不是竞技场,没有任何体育精神,具体的计划还得花时间调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先休息吧。”不过这回,叶枫却没有反感,反而耐心地解答了她的疑惑。
一来是因为现在情况特殊,不值得内斗吵嘴,二来赵无良现在有些自我怀疑,即便她有着些许坏毛病,也不可否认她是一位成功的统治者,天龙城现在不能没有她。
而更主要的原因,这是叶枫自己的恻隐之心,相比起赵无良诚恳的道歉,叶枫可没有勇气站在阿布面前,坦白自己的罪过并接受对方的制裁,让自己死在对方的刀下。
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有什么自己还很重要,自己还不能死之类的说辞,叶枫之所以不敢面对阿布,不敢和阿布当面对质,无非就是因为那个虚伪又真实的原因:怕死。
谁会想到,身为墨者和护国公,仪表堂堂的叶枫,心里也会有虚伪懦弱的一面,而叶枫也同样不希望这些肮脏的品性寄生在自己身上,可他是人,无法摆脱人性的弱点。
这里没有圣人,没有神明,更没有什么伟光正的救世主,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黑暗隐私,这些肮脏萌芽开出的果实,酿出了数不尽的如同这次事件的惨剧,而人们从没吸取教训。
不再暗自检讨,叶枫一言不发地走出皇宫,朝着由议会掌握的桃风楼走去,这次的事故很有可能造成大规模战争,而议会自然也会介入其中,眼下也只有他们能帮上自己了。
反击,马上开始。
“这下真的头大了呢。”与此同时,宁静的后花园里,阿布和墨文宣也在铃兰的搀扶下,座在了湖心亭里,这次的袭击过于突然,若没有辛茹相助,他们早就交代在衙门那边了。
此时的阿布因为腿部受伤,腿上缠了绷带和夹板,虽然刀伤只是刚刚触及骨头表面,但近几天也不能剧烈运动,以免伤口撕裂,这也意味着她接下来无法参与对乔托的追击。
而墨文宣则由于强光照射,短时间内陷入失明,不得不闭着眼避免光线进入,就算睁着眼睛,看得到的也只有严重的光斑,好在只是暂时性失明,不会造成永久的损伤。
毫发无损的铃兰虽然安全,却也有着自己的心理负担,这段时间自己根本没帮上多少忙,反倒越来越像个花瓶,可即便想做点什么,却又担心整出差错,带来更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