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程小姐的礼物
楚琇盈的伤需要静养,只能卧床。闲来无事,便让喜儿替她从沈家源的书房拿了几本书。
这些书都是沈家源曾经看过的,现在在楚琇莹的手指间流转,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与气息。
足以慰相思。
书房里的多是些子经史集,看得久了不免有些闷。
以前还可以绣绣花,做做针线,可现在伤了胳膊,连带着手也动不得。
“少奶奶,程小姐来看您了!”喜儿带着程瑾进来的时候,楚琇莹正在发呆。
“程小姐?”说实话,楚琇莹怎么都没料到程瑾会来看她。
“很诧异我会来看你?”程瑾笑着问道,没有一丝拘谨,像是跟老朋友的相聚一般。
她上前看了看楚琇莹的手臂:“看着好多,都消肿了。”
“程小姐在东洋是学医的?”
“不是。”程瑾情绪略低落了了一瞬:“有个朋友是医生,跟他相处久了,也知道了点皮毛。”
接着便是一番客套话,聊着聊着,在不知不觉间,楚琇莹对待程瑾也没有了拘谨,彼此倒像是对相识了许的朋友。
从医术到草药,从草药到西药,又从西药到了东洋,最后谈到了沈家源。
“你跟你丈夫的感情如何?”程瑾终是试探着开了口。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楚琇莹微微一怔。她怔住的原因,是因为没有料到程瑾会如此问她。再者,与旁人谈论过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有些羞于开口。
“我们…”楚琇莹不觉红了脸,她是传统女性,不比程瑾喝过洋墨水。可在程瑾的注视下,还是不由自主的继续说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算的上青梅竹马。”
好一个青梅竹马。
楚琇莹的话虽然含蓄,却也道尽了她的心意。还有她脸上,那因为提到沈家源而展示出来羞怯,那是提到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才会有的表情。
楚琇莹的心里住着一个沈家源。
可沈家源却…
程瑾替楚琇莹感到不值,同时,也为岑清晏感到不值。
她讪讪的笑笑,指着楚琇莹床头的几本书,道:“这些书是你丈夫的吧?”
“是。”
“不适合你看。”
“确实,看久了头都有些大了。”
“正好,我刚从书店买了几本书。”她说着,边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我觉得,这本书很适合你看,送给你。”
那是一本外国小说,讲述了一个女孩,为了心上人和爱情,与偏见斗争,与世俗斗争,而奋不顾身的故事。
那本书,楚琇莹看了三遍,每一遍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她第一次觉得震撼。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
女人还能这么活?
当楚琇莹第四遍读完这本书的时候,她的脚已经能下地了。
手也好了很多。
同时,沈家源快到家的电报也传了回来:五日后到家,落款日期是昨日。
春风漾漾,细雨如长。楚琇莹正撑着油纸伞疾步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她的心饱含着激动与喜悦,狂跳如擂鼓,却在走到老太太屋子的窗下时,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