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控制
知道是怎样的道理是一回事，而实现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谁都知道突破境界是怎么回事，可实际呢？难之又难！石生已经初步领悟了剑势，自然对剑域容易理解一些，可是仍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如果那么容易就领悟出来，剑域也就没那么稀缺了。
“怎么来控制？”
首先的难题是将外放的剑势控制到周边区域，也就是说要将剑势凝聚到更为狭小规则的空间范围内，可是怎么来控制呢？剑势看不见摸不着，不是像元素那样是实体存在的。
石生疯癫般地不断变换着剑指的方向，体悟着一丝丝微妙的变化。
既然是控制，那便先从容易的入手。
之前的剑势只是顺势的外放，只考虑的是释放而不是控制，而石生此时想要去控制剑势的走向以及往前覆盖范围的宽窄。
可是剑势就像从上而下落下的瀑布，一旦释放而出便失去控制，剑势会一直往前方冲，知道力度消耗殆尽。
就像一直箭矢，射出后便很难改变方向，剑势也是如此。
石生一次次地挥剑，体悟着剑势的差别，可是那些变化仿佛是高空中掠过的飞鸟，隐约看得见影子，却又捕捉不到。
什么是剑势？剑势是内心意志的外放。
既然剑势是始于内心，通过手中长剑来释放，那么想要控制剑势还得从本源上来找寻办法。
凌鹏这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出来，百无聊赖地看着石生，想喊石生别折腾了可又不敢出口，生怕石生又拿剑势来折磨他。
“剑由心生……”
剑势的改变越来越清晰，这是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剑势、剑域只能通过自己的感悟来领会，是没办法言传身教的，没有章法、没有明确的途径，一切只能修者用心去领会，而领悟的多少就要看修者的天赋了。
有人一时间便可顿悟，也有更多人一辈子都不能碰触到边缘。
“剑……不是剑……”
“剑本身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不仅仅是手段……”
“我的心便是剑，我的意志便是剑势。”
石生沉浸在那种微妙的感觉之中，这一刻石生感觉手中无剑，或者说石生已于手中长剑融为一体，人剑合一。
“动了……有变化！”
石生释放的剑势就像箭矢，由内心意志射出，而手中的长剑是意志的延伸，像是一条看不见的绳子在牵扯着箭矢，新意所动，箭矢随着牵扯而改变方向，而这条看不见的绳子拉扯得紧一些则剑势的范围则小一些。
“嘉姐，你看石生怎么一个劲傻笑？真疯了……”凌鹏忍不住说话。
“石生应该是有所感悟吧，你憋着别打岔，这种感悟很宝贵，一旦被打断便可能再难进入。”帝嘉知道石生一定是领悟到了什么，修炼本身就是很玄妙的东西，一时的感悟抵得过百倍的苦练。
凌鹏赶紧捂住嘴巴，不敢再打扰石生。
“很生涩……”
石生现在只是稍微能控制变幻剑势，还做不到得心应手，那剑势就像是没训练过的新兵，根本就不按指令所动，甚至那剑势的内心还有些抗拒的意思。
石生有种第一次用筷子吃饭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自己想要的跟最终得到的总有不小的差距，不同的是这一切更难，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去感知。
只要找到了办法，那后面便是熟能生巧的事情了，所以石生也并没有焦急沮丧，他相信随着一次次地尝试，剑势定会控制得得心应手。
可是有这么简单么？
筷子是死物，菜肴也是静止的，而剑势是活的，会动会变，而且牵扯剑势的看不见的绳子也不是静止的。
就好比拿着一双柔软无骨的筷子去夹一条泥鳅，很难找到平衡的点，费事巴力将泥鳅夹住了，可稍微一用力又滑落了。
“问题出在哪里？”
石生盘坐下来，皱眉思索。
“筷子……夹菜……活的……”石生喃喃自语。
“嘉姐，石生什么毛病？饿了？什么筷子夹菜？还活的？这家伙要吃活的东西？这么变态啊！”凌鹏下巴指指石生小说说道，“被石生这么一说，我还真是饿了，晚上吃些什么？大盘鸡？红烧鱼？酱香排骨？”凌鹏说着口水都流露出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能干点什么？”帝嘉呵斥道，“去吧，多做几个菜，再搞两壶酒，姐姐也饿了。”帝嘉转眼间又变了副模样，泼妇一秒变成吃货。
“得来！”
凌鹏一骨碌爬起来去鼓捣饭菜去了，做饭是这家伙的乐趣，他才没耐心在这瞅着石生发神经。
“剑势是活的，不可能变为静止，那就只能找筷子的原因……”
“好像也不行……”
牵扯剑势变幻的是看不见的绳子，既然是绳子，那怎么可能变成固定的？如果这绳子变成了杆子，那样的话还怎么灵活地控制剑势？
问题出在哪里？
筷子夹菜与控制剑势看似道理想通，却又不尽相同。
“错了！”
石生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猛地站起身来，又去挥舞着长剑试探。
“一惊一乍的，胖子说得没错，石生就是个神经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帝嘉瞅了一眼，嘟囔道。
“对，就是这样！之前我想歪了，不是那样……”石生兴奋地自言自语。
不是要将那条看不见的绳子变硬、变成筷子，而是要它适合去控制不断变幻的剑势，筷子只是夹菜的手段，而不是唯一手段，更不是目的。
就拿夹菜来说，即便筷子再灵活也不可能比手指灵活，手指是活的，可随心意灵活控制，去抓取活物就容易地许多。
控制剑势也是这个道理，不要非得逼迫那条看不见的绳子变硬，只要能随心意而动去时刻牵引剑势适时而变即可，完全没必要局限于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