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不正经小剧场-小宋又双叒生气了
第71章不正经小剧场-小宋又双叒生气了
钟濯从尚书省值房里出来时已经是酉牌时分,天阴沉沉地,像要下雪。
宋谊这些日子病了一场,告病在家,钟濯放心不下,眼看今日事已毕,便早早离开了尚书省。
却在出宣德门时被吏部的谢郦一把拉住,半胁迫半诱劝地说要带他去见个故人。
钟濯见他态度坚决,只得叫家人先回府去报信,又再三叮嘱一定要同隔壁那位通报:今日晚归,切勿等他。
家人诺诺称是,回去禀了。
隔壁那位大人听了没有什么反应,苍白的手指捏着书卷在被子上搁下,病中双颊泛出异常的酡红色,擡眸时的眼光仿佛醉酒,透出分外旖旎的艳色。
只说了凉凉的一句:“知道了。”
来的故人竟是李绍,钟濯见到他亦相当高兴。三人便在谢郦府上一起畅叙旧情,钟濯心中虽然记挂宋谊,但话头却是一时止不住。
一直到过二更的梆子敲过,外间下起粉粉小雪,钟濯这才趁机起身告辞。
夜间无人,回府的马车在风雪里被催得飞快。
钟濯进府过院,外服都不及换一下,便走到两个院子打通的一道暗门,直接入了宋谊住的院子里。
进门时走得太急,脚下被门槛一绊,膝盖一折重重磕在地上。钟濯“嘶”了一口气,额头冷汗直冒,却不敢惊动里面的人。
大韶三司使便这么在地上跪了半天,方扶着门慢慢站起来。
宋谊房里灯烛未灭,钟濯一瘸一拐地走进去。
刚一绕过屏风,便对上了宋谊静静望过来的目光。
钟濯脚步一顿,咬牙忍痛佯作无事,快步走到床边。
“是不是将你吵醒了?”
宋谊眼神一毫不错地看着他,要笑不笑道:“这么晚了还过来?”
钟濯笑道:“今日去见了李绍,所以迟了些。我看看你便走。”
宋谊道:“如今看过了,可以走了。”
钟濯微一怔,随即眉梢轻轻一挑,心里想笑:又来了……
旁人不知,钟濯却很清楚,宋谊平日为人极为克制自持,然而这种克制自持遇上他醉酒、生病,便会通通化为乌有。
这些时日,病中的宋谊,在钟濯跟前仿佛脱缰小马,任性娇纵的一面对他毫不掩饰。
但这样的宋谊是不太常见的,钟濯纵要吃点亏,也愿意多看看。
眼下这样,毫无疑问,是又动气了。
钟濯将他冰凉的手握在手里,宋谊想抽走,钟濯连忙攥得更紧,宋谊秀丽的眼睫在烛光里颤了颤,像两片脆弱蝶翼。
钟濯心里微动,俯身想去亲亲他,宋谊头一偏躲过去,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便落在颊侧。滚烫的触觉叫钟濯微微一惊,连忙扳过他的脸,额头相贴:“吃了这些天药,怎么没有好转?”
宋谊吐息,冷笑道:“烧的——你既要躲着我,不愿予我,何必又来撩火?”
钟濯实在冤枉:“我哪里就躲着你了?不愿做那事,也是为你身体考虑。”
换来毫不客气一声冷哼。
随即猝不及防宋谊一仰脸,二人的鼻子互相碾过,莽莽撞撞地就将唇贴了过来。
钟濯脑中空白一瞬,便往后退去,一面苦笑道:“还病着,使不得。”
宋谊追之不及,干脆跪坐起身挨过来,不知是病得还是被钟濯撩得,如兰似柳的宋大人此时既不清风,也不朗月,仿佛一碗色泽浓艳的毒酒,凑到他跟前,一定要叫他喝下去。
钟濯被逼退到床尾,退无可退了。
宋谊在他近前,看着他,眼角发红似抹了上好的胭脂。
忽然道:“你总叫我等。”
宋谊目光灼人,音色却低沉得宛如自语。
——你总叫我等。
宋谊打开坚固的心防,出卖自己的要害,邀请他爱的人进去,看看他心里那道不安的深沟绝壑。
钟濯看着他灼热的眼神,心里似被细针一扎,不知该说什么好。
怔神间,便被攫去了呼吸,那人身上微微发苦的气息仿佛一卷浓云,沉而密地向他压过来——
垂落的发丝落在钟濯手里,沁凉如握了一捧初春的雨水。低垂的眼睫之下剔透的目光,又叫他想起那年信阳的冬雪夜,投映在湖心的月亮。钟濯微微发怔,手已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背。
唇=舌=交=缠,却滚烫、且苦涩,像被病痛和yu望熬干了理智,又像被梦魇缠住了魂魄,显得粗鲁而莽撞。
钟濯迁就着,小心地回应着。
不多时发冠尽散、衣衫凌乱。
钟濯被宋谊掐着腰抵上床尾雕花的挡板时,手放在他躁动的心口,轻叹着叫他名字:“云溥。”
像猎物去安抚一头莽撞的小兽。
“不要紧……别着急。”
“我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