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染发

第164章染发

殷陈带着契据尔回到宣平里,正巧遇到阿大。

阿大看到跟在殷陈身后一脸如丧考妣的契据尔，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道：“姑子为何将他带过来？”

“来得正好,你带他去洗洗。”殷陈朝阿大笑笑。

阿大心道不妙，他转头正见霍去病站在不远处。

殷陈亦瞧见了霍去病，朝他走过去，“阿稳。”

霍去病给阿大使了个眼色，阿大会意将契据尔带走。

“这是何物？”

“哈森给我配的染发膏,我现在的样子在长安行走不方便。”

霍去病揭开药坛盖子，盈鼻一股刺鼻的臭气,“怎么用？”

殷陈将哈森告知她的用法转述给霍去病听,“洗发后将这药膏涂在半干的发上，一夜后洗去即可。”

他将盖子盖回去，又道：“契据尔此人倔强，怎么听你的？”

殷陈偷偷打量他的神情,咳了一声，“我用蛊毒逼迫他的。”

霍去病却只盯着她看,也不说话。

殷陈被看得心虚异常，立刻举手投了降，“我寻出了乌尤留下的布帛，让他为我所用。”

乌尤，又是这个乌尤。

霍去病面上霎时变得阴云密布，他回到长安后，竟有时会梦到她与一个男子十分亲近,他明知是梦,仍辗转难眠。

殷陈敏锐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讨好一笑,“阿稳帮我罢。”

“作甚？”

“染发。”

他看向坛中那黑漆漆臭烘烘的药膏，思想斗争一会儿。

殷陈就站在面前，那双亮莹莹的眸子满怀期待地看向他，他最终接过坛子，“提前说好，我可从未服侍过人。”

“我的荣幸。”殷陈欢欣与他前往东院。

时辰已经近黄昏，二人吃过𫗦食后，青芜和红雪提来热水，调到合适的温度，便心照不宣地出了东院。

殷陈散发，用篦子篦发。

霍去病靠在门边，手上给她拿着干帕子。

“阿稳瘦了，也变黑了许多。”她知他这几月定是都待在营中。

“今春募兵之后，军中训练是比去岁更频繁些。”温暖的夕阳打在他的侧脸，让他错落有致的侧脸柔和了许多。

“赵破奴仆多他们可还好？”殷陈发丝垂落。

“他们倒是时常念着你。”霍去病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篦发。

自从发变白后，发质就变得有些粗糙，她拿起簧剪剪碎早备好的木槿叶，用布帛包好，在温水中揉搓出丰富泡沫，见他正有些疑惑看着自己，解释道：“用木槿叶加侧柏枝洗发，能改善发质。”

他嗯了一声，继续盯着她手上动作看，“你现在仍在用左手？”

“我倒是觉得惯用左手会有很多便利。譬如，我乍然将刀换到左手，能将对手杀个措手不及。”殷陈拿起簧剪，给他示范了一番。

“这样看不明确。要不同我比划一番。”

殷陈挑了挑眉，“真要同我比划？”

“不敢吗？”他明亮的眼微弯。

殷陈可经不起他的故意挑衅，她将水放在一边，用簪子绾了发。

霍去病去边上拿了两把剑，二人往屋外走去。

殷陈笑道：“那你可要使出全部本事来，我现在可是双手健全的。”

二人走到院中宽敞处，殷陈目光一凛，右手执剑，朝他击去。

霍去病看着她快如闪电的速度，唇边溢出一丝笑，轻松一个侧身，躲过她一击。

殷陈脚踝微转，在越过他身侧时快速将武器换到左手，反手又向他劈去。

霍去病摇身，脚下微滞，竖剑挡住她横劈。

她将剑用出了刀的架势。

衣袍在动作间紧紧交缠，手上僵持，殷陈狡黠一笑，擡脚去踢他的小腿。

霍去病早料到她会如此，他亦擡腿格挡住她的动作。

殷陈的攻击全被他轻松格挡化解，咬了咬牙，“阿稳何时将我摸得这样透彻？”

霍去病将她往后一推，二人立刻分开，“你也不差，将我的玉佩还我。”

殷陈将手上玉佩摇了摇，“打赢我再说。”

此回轮到他发起进攻，殷陈扎稳下盘，见他如一道迅猛的光影骤然掠过，手上剑直击心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