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周恪答应了,他想这种被母亲视为“同性恋”的病毒他已染上了,一辈子都改不了。
他不能一直被关在这,这三天是为了给周母一个缓冲安抚的时间,现在也是时候彻底摊牌。
他喉结滚动,音色沙哑:“好。”
没费多大劲很轻易的,馒头将周恪放了出来。
牵着手走在月夜下,想到即将要面对的一切,馒头心砰砰直跳,看向身侧高俊伟岸的男人。
对方落下的阴影虚虚笼在身上,好似两人一直密不可分,想到周母,不知为何他心底生出些许胆怯,不禁开口,“你说妈会同意让我们在一起吗?”
周恪攥着人的手紧了紧,“日子是咱们两过的,即便不同意我也不会和你分开。”
吃下这颗定心丸,馒头略微安心。乡村的夜格外静谧,夜凉如水,星幕下只有路边婆娑树影在摇晃,植物特殊的清香萦绕鼻尖。
月华笼着轻薄的淡纱虚虚罩在田间地头,一亩亩田地被勤劳的农人收拾归整、整整齐齐地排布着,这边是豆角、那边是茄子……
馒头第一次能沉下心享受这片自然天地,他诞生于天地灵气,总归与钢筋混凝土的大城市不同,在这格外舒心安泰。
心情一好,渴了三日的身子就有些想了,扯了扯周恪的袖子,眼雾迷蒙带着丝丝渴情的水汽,对方就明白了。
钻入不知谁家一片玉米地,玉米早被采摘完了,只余光秃秃还未被踩倒的杆子直愣愣挺着,快要戳破天际。
荒天野地很自然的,两人滚在一起。
周恪把羽绒服解开给馒头垫在下面,馒头身上的清香愈发浓重,汗珠子从雪玉般的肌肤上滚落,被月色一映似颗颗珍珠。
周恪紧紧盯着如此甘美香甜的馒头喉间滑动,下一刻他粗糙宽大的手捧着馒头后脑,炽热的厚唇饥渴地与对方相触,纠住湿滑柔嫩的嫩舌,汲取着甘蜜。
或许在席天慕地,两人格外疯狂。
周恪野性眼底□□燎原,望进馒头深处快要将人灼热深深溺毙在里面,馒头热汗喷薄肌肤还来不及感受冷意便被一寸寸吻去。
那双因常年劳动而布满厚茧的手餮足抚摸过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雪玉印上红痕,酥麻感节节攀升。
过于刺激,馒头眼角滑落一滴泪,还未沾染冷意便被细细吻去,他浑身上下都弥漫着艳粉色,微凸的小腹染上一层母性圣洁的光辉,似祭台上玉体横陈的羔羊,双眼微合等待神明的降临。
柔软致命的脖颈轻易暴露在周恪面前,他是全心全意信任这个男人的,否则不会甘愿为他孕育子嗣。
极尽情热时,他微微弓起身子颤得厉害,神智涣散迷离,连空气都是稀薄的,只能小口小口微微喘息着。
周围玉米杆子林立,只有他们这一片被踩倒后是平的,莫名的很安心,像被包裹般。
缓过一阵劲儿,野狗的犬吠远远传来,馒头凝神听了一会儿神色忽得变了,伸手推了推身上的周恪慌道:“等等……别……快起来,有人来了!”
周恪无奈退出,没东西止住,淅淅沥沥流了一地。
人声隐隐传来:“那边好像有动静?”
“不会是贼吧。”
“那边只有一块玉米地什么都没有,连不值钱的玉米前不久都摘光了,怎么会有贼去那里。”
“说不准呢,咱们要不去看看?”
“就你事多,那快去去看看,这天冷得很我还想早点回去抱媳妇呢。”
“……”
馒头瞪大双眼,动作慌张地穿裤子。
等两人走到玉米地时,中央只有一小片被踩倒的七零八落的玉米杆子。
村民鞋底重重碾了一下地上湿漉漉的土,鼻尖充盈着一股子腥膻气,“这啥也没有啊。”
另一人搓了搓胳膊:“快走吧,天怪冷的。”
玉米地附近,烟蓝色夜幕下,两人人影慢慢走着。
馒头泪盈于睫,整颗心还噗噗直跳,沉浸在差点被人发现的惊慌中,不断拍着胸脯:“刚才可吓死我了,要是再晚点怕不是要被发现了。”
“让你受惊了,”周恪也有些自责,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魔怔了般,很多时候只要碰到馒头的身子就有些情不自禁,这次差点酿出祸事,谁让他媳妇身子太软。
夫夫俩手牵手回家,正值情浓蜜意时,却见周母脸色铁青等在门口。
老太太强势了一辈子,临到晚年亦是不容小觑。
梳得齐整的银白头发贴着头皮,后面别一根老式银簪,瞪了一眼周恪,看也没看他身旁的馒头,只落下一句话,“跟我进屋。”
说完转身进屋。
馒头本笑意盈盈的嘴角准备瘪了下来,惴惴不安地走在周恪身后,周恪察觉到馒头紧张的情绪,安抚地摸了摸他脑袋,柔声道:“没事的,不要怕。”
“一会儿不要哭啊,坚强点。”周恪笑笑。
馒头仰头,看着周恪的模样恍惚了,原来对方已不再年轻,岁月和经年的操劳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眼角泛起温柔的小细纹。视线逐渐模糊,眼前人张开双手:“要不抱一下?”
重重点头,跌入温暖怀抱,踏入门坎前仿佛生死诀别,他们两人紧紧相依抱在一起。
手被对方牵起,馒头落寞低下头,嘴角艰难牵扯出一抹笑,眉眼都黯淡下来。
自那次梦中后,两人暗处也对了一番细节,而很多细微支持竟与梦中不谋而合。
他心知周恪父亲早逝,让周恪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亦是周父临死前留下的遗愿,让周恪和自己在一起,那不是背祖忘宗吗?
他觉得这事很难,依照周母说一不二的品性,能让这位老太太点头更是难上加难。
现在他一见到周母就犯怵,也不知周母干瘪瘦小的身躯为何能有这么强悍的能量,他和小鸡见了老鹰似的,难道这就是人类婆婆对儿媳天生的血脉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