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第68章
第068章第68章
钟浴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寒昼。
见她醒来,寒昼俯身去亲吻她的脸,被她一掌推开。
钟浴支撑着坐起来,光洁的肌肤上到处痕迹。寒昼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他觉得心虚,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心中甚至感到惶惑,昨夜那个真的是他吗?
最后简直是没有了神智,完全为□□的快慰支配,只是粗蛮狂乱地挺撞,迫切直白的想得到更多快。
如今想起,他简直不敢面对钟浴。
钟浴却是直直地盯着他,咬着嘴唇忽然冷笑了一声。
“衣裳给我。”
寒昼急忙给她找,找来了,她不要,一把挥到地上。
“我要你的,你身上的!”
寒昼不解其意,但是她既然要了,不会不给她,连忙身上的衣裳脱下来递了过去。
他早醒了,而今衣冠楚楚。
钟浴又一把推开。
“不要这个,我要里面的!”
寒昼今天的外裳是蓝色织锦,混的是金银线,上手有些粗糙。
寒昼又脱了中衣。
中衣是白缎,也是带提花的。
钟浴也不要。
里衣是素绢。
钟浴没有再挑——也没有什么能挑了。
一把掀开软被,就在寒昼的注视下,把腿上正还淌着的大片的湿凉给擦了。
擦完了里衣直接砸到寒昼脸上。
“还给你!”
咬牙切齿的。
什么人呐!一点不管她,却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真不是个东西。
里衣湿漉漉,寒昼抓在手里不敢丢,低着头很小声地问:“我是不是又做错事?”
“昨夜……你睡着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而且我很累,合上眼睛就睡过去了……所以,我那时是该做什么呢?”
钟浴不想和他说话,但是寒昼很想,他思索着话题。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瞬间变得很高兴。
钟浴未醒来时,他一边等,一面做事。
他的事是一张纸。
“这是我名下的资产,能想到的都在这里了,多是田地,都给你。”
钟浴心里有气,看都不看,冷笑一声:“你的财物?你自己有什么东西?你不要自己父母,倒要他们东西,恬不知耻!”
钟浴说这些话是故意羞辱他,为了出恶气。
是有用的,寒昼的确沉默了一瞬。然而下一刻他就把那张纸团了扔了,笑着说:“那就不要了!”
“我现今什么都没有,实在是有些委屈你……以后要有了,无论什么,全给你。”
寒昼喜气洋洋,找到寒氏的那群仆人,叫他们为他往家里送信,说他现今已经成婚,眼下留在云林,日后也是听从妇人的安排,或许是不回去了,望父母早做打算。
谁敢送这么一封信回去?
寒昼往常也写信回家,没有叫人代笔的,那群家仆也知道,他这是有了喜事,喜得有些忘乎所以了,寻常谁见他笑过?所以一群人当然是顺着他的心,围着恭喜他,祝福话此起彼伏,把他哄好了,连忙送走。
信不是当着他的面写的,内容自然会和他说的有些出入,那些仆从集思广益,几乎是你一句我一句,拼出一封完整的信,大意是他新近成了婚,希望家里快把聘礼给新妇送来。
和寒昼的事,钟浴并不觉着有什么,她向来享受情欲,在她看来,她的身体属于她自己,是可以叫她快乐的工具,男女之事,不过是实现快乐的一种途径。她的确通过寒昼的身体得到了快乐,不过两个人只是睡在一处就要成婚这种事简直就是笑话。
她要的是把这个人攥在手心里,踩在脚底下,叫他再不敢放肆。
成婚是从来没想过的。
寒昼是被钟浴赶出来的。芳苓一到,钟浴就扔他东西叫他滚。他怎么肯走?那种时候,莫说是朝他扔东西,就是打他,他也不会走的。
气得钟浴直接光裸着站了起来,摊开双臂,看着他冷笑:“怎么,你想看啊?给你看!不过单是看怎么够?不过来协助一二?你是帮我洗,还是来换这些?”说着把被衾软枕全踢下了榻,疼得蹙眉咬唇,身躯摇摇。
寒昼哪里还敢再留?房间里毕竟还有一个芳苓,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初识他是站在檐下,能听见屋中人细微的说话声,哗啦的水声,还有钟浴轻轻的连绵的嘶声,他的脸忽然就发起烫来,双目不自在地游走。
院墙边,结香还有几点残花,风过缓缓摇曳。
结香打结可助美梦成真。
寒昼想,为什么不过去打一个结呢?
已经擡起脚了,却陡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