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合卺酒
第130章合卺酒风一般追上沈清二人打算告状以谋取好感的叶连城,不出意外地被龙景尧一巴掌给拍成了重伤。满腹奸计的水流珠与与夜无月二人巧合地刚好路过,风驰电掣地拉走了瘫坐在地上莫名其妙的叶连城,从此陷入了被两个早有图谋的救命恩人,随意差遣的水生火热中。
打发走一切不相干的人,沈清看着龙景尧一脸郁闷的样子,故意绕着花园多走了两圈。
“听二师兄说他身上的伤半数出自影一之手,为何今日却不见他?”沈清抬手随意捻了把桂花在手中,嗅了嗅有随手洒到旁边的池子里。
“我让他自己回罗刹阁领罚去了。”龙景尧宠溺地看着她的动作,声音清清浅浅。
领罚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沈清不高兴地撇撇嘴,看来在武功上她是没机会与龙景尧相提并论的了。
龙景尧知道她又在使小性子,轻轻把人揽入怀中,揉了揉道,“我的清清武功已经算好了,更何况你还会毒,即使我与你过招也得小心应付不是?”
沈清想想也是,靠在他胸口戳了戳道,“那个,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龙景尧挑眉嗯了声,就被沈清拉着进了三天前的洞房。
推门进去大红的布置,与三天前无异。红烛摇曳,满床的花生桂圆红枣,桌上放了柄玉如意,还有一壶清酒,两个酒杯。
沈清站在红烛旁,对着龙景尧难得笑的温婉,“夫君,那日你我错过了洞房花烛,我想着今日若不补上,怕是又该遥遥无期了。”
龙景尧看着那张粉红的笑脸,心口微微一丝疼,喉头微动,“是为夫让你受委屈了。”
沈清浅笑着摇摇头,拿起桌上的酒壶到了两杯清酒,递了一杯到龙景尧手里,“那日你我还来不及喝这合卺酒,今日我们先喝了这合卺酒如何?”
龙景尧一把拉过沈清入怀,“既然要喝这合卺酒,我有一个新的喝法,不知清清要不要与我一起尝试?”
沈清挑眉,但笑不语。
龙景尧端着酒杯的手绕上沈清的,相互交缠,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含水的眼,声音有些嘶哑,“你喂我喝。”
沈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也乖巧地配合她把手里的酒杯放到龙景尧嘴边。龙景尧双眼含笑,含着酒杯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在沈清等他把酒喂给她的时候,却噙着笑把自己手中的酒也喝进口中。
沈清微微挑眉,也大概知晓他想要哪般,双颊两朵红云斜飞入鬓。娇嗔的眼神还未做完,下一刻就被龙景尧含住双唇,口中被渡入一小口酒。
被迫吞掉口中的清酒后,却也马上被龙景尧长舌趋入,攻城掠地。一个溢满酒香的深吻,迷醉了空气,熏红了颜色,甜腻了呼吸。
红烛摇曳,青纱帐内,呼吸浅浅,一杯清酒醉了人心,暧昧了一室。
龙景尧怀抱佳人,甘之如饴。床帏轻晃间,想起那次欢爱并未落红,他还失落地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直觉好笑。他的清清,只是他的清清,比一切都好。
不同于闲王府里的香甜四溢,白日宣淫。北朔靠近南边的一个小镇山里,一处茅屋内,一个被蒙了双眼绑了手脚的女子,至始至终都安静地坐在那里,并未张口说一句话。
而他身边蹲在地上烤着兔肉的男子,一身灰衫,手里始终拿着一个酒瓶,间或就要喝上一口。眉眼间全是掩盖不住的失意落寞。
终于那酒瓶见底,他烦躁地抖了抖,却也没能多抖出一滴。没了酒精的麻醉,整个人比之前竟是精神了一些。
“这酒倒是个好东西。”
一个冷凛的女声在他扔掉酒瓶的时候响起,他身子微微震了震,却假意没有听见。
“像你这样的男人,不敢承认自己的懦弱,也只能用酒来麻痹自己。”
那灰衫男人翻转了手中的兔肉,对那女子带着讥讽的话语,依旧是恍若未闻。只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地上滚落的酒瓶。
“不过有趣的是,时隔三年,你我竟然是这样一个境况再见,陈如。”
西蒙大公主蒙樱隔着遮眼的布巾看着陈如的方向,仿似那脸上根本就不曾有那布巾一般。
陈如听见那个人嘴里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心口跳得厉害,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沉默着丢掉手里的兔肉,起身就往外走。
蒙樱听着那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到听不见,嘴角才扯开一抹苦涩。陈如时隔三年,你还是在逃避,即使今日是你主动捉了我,你也还是要躲着我。
陈如疾步逃出了那茅草屋,一股脑地走了好远。在一处林子里才找了块石头坐下,懊恼地在脸上狠狠打了好几下,才喃喃自语,“为什么又要逃避,明明想她想的要死,就不能好好相处两日吗?”
习惯性地想要拿酒喝,却摸遍身上,也没找到半个酒瓶。苦涩地笑笑,自把她捉来,他就一直在猛灌自己酒,他身上的那点酒,那经得起他那般糟蹋。
没有酒喝,索性就闭着眼假寐。结果闭上眼,眼前全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柳叶一般的眉,星月一样的眼,樱桃一样的唇,或美艳,或妖娆。却每一张脸上都是宛若骄阳一般炽热的笑,他透过那脸,甚至还能回忆起她银铃般的笑声。
一张张笑脸晃过,最终那笑脸片片碎裂,又重新凝聚汇拢。依旧是熟悉的眉眼,却已然没了言笑晏晏。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蓄满了水汽,却倔强的没有掉下一滴来。双唇紧抿,眼睛里的痛似乎能刺穿陈如的心脏。那小嘴终于张开,却吐出了足以让陈如痛不欲生的话,“既然你说我值得更好的,那我一定不会辜负了你的期望。明日我就西去北朔,亲自求嫁他们的战神。如此你该满意了吧。”
决绝的语言,绝望的眼神,仿佛凝刻成了一幅画,深深地印在了陈如的心底。
更好的,谁不想做那更好的,可他终究有他自己的身不由己。
一滴清泪划过嘴角,有点苦涩,却不及心中万分之一。
“嘶~”一声低低的呻吟打破了沉入的回忆。
“谁?”陈如警戒着四周,原本涣散的眼睛,瞬间变得凌厉起来。